凌晨四点不到,殷以炀从梦中惊醒,他的额头上都是汗。
莫名感到有些乏力,他从床上爬起来,在衣柜里翻找出一条毛巾,擦完脸上的汗后,将毛巾垫进了睡衣里——他的后背都快湿透了。
这种连续梦叫什么来着……
控梦?
他还记得自己前天看到的帖子里有提到这种连续梦,评论区还说过控梦会有什么不太好的影响。
关键他也没想着要控梦啊。
他只是抱着一丝幻想,想去梦里见识见识【抱花月兔】的技能,最好能做一个自己被治好的美梦。
没想到是去梦里和一个长了嘴的藤蔓打了一架。
还被人砸了脑袋。
殷以炀甩了甩头发,刘海湿成一条条的,扒在额头上很是难受。
六月份的天气即使是夜晚也十分燥热,殷以炀不舍得开空调,他们租的房子是商用水电,水费还好,但电费一到夏冬季就成倍地飙升。
小姨开早点店很是辛苦,他平日空余时间捏点粘土玩偶卖的那点钱比起生活费和医药费来说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等后背的汗干了,他重新躺回床上,睁着眼瞪天花板试图重新入睡,但好半天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折腾半天,他最终决定爬起来给哥哥捏礼物。
易源中从小就喜欢武侠元素,他很喜欢看各类武侠小说、电影,连玩游戏都偏好古风手游,殷以炀思考一会,决定给哥哥捏一个侠客玩偶。
四点半的时候小姨起来了,看见殷以炀的房间亮着灯,敲了敲他的房门询问。
“怎么起来这么早?”
殷以炀打开门,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橡胶笔,示意自己在捏泥人儿——小姨总爱这么形容。
“又在折腾你那土,”易在西失笑,习惯性地嘱咐了一句,“注意点眼睛,把桌子上的台灯也点上,姨给你做早饭不?”
“不用了,等会自己蒸昨天剩的包子吃,”殷以炀比划完,坚决地坐了回去,一副要沉迷捏土不闻窗外事的态度。
“不吃我给你整点豆浆吧,”知道他的习惯,易在西没有强行逼迫他去吃饭,提高声音喊了句,“等会记得出来喝!”
房间里传来三声敲击桌子的声音。
易在西于是放心地去准备早点店的食材了。
另一个世界。
白色兔子毫无预兆地消失,哪都找不到它,要不是有凯莉的记录仪记录作证,众人只怕会觉得他们都中了血雾的幻象,集体做梦了。
当然,最有力的证据还是那悬在暗河上的金色花瓣。
赫尔图斯城派来的快速反应小组和特遣大队队长都到了现场。
“艾玛,快给我一巴掌,这是真的吗?”特遣大队队长,卢卡斯·李开了个玩笑活跃气氛,但艾玛没有理他。
快速反应小组的人正围着停止扩张的暗河做研究,这难得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李还在一边喋喋不休,“艾玛队长,再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呗……”
张瑞在后面悄悄跟凯莉咬耳朵,“这是他要求的第四次了,”他一脸肯定,“我打赌队长不会顺他的意。”
“我赌队长会说。”
“赌三个铜币。”
“成交!”
被二人紧盯着的艾玛队长眉头抽动一瞬,“林琳,你来给李队说吧,”她的脸上换上官方的笑容,“林琳之前就研究过冰魄薄荷相关的特效药,她这次还发现了两个新物种……”
凯莉一拍张瑞的后脑勺,“愿赌服输,快给钱!”
张瑞不干,“咱们赌的是队长说或者不说,但没赌队长会不会让别人代说,这不算数!”
“不想给就直说,你真是玩不起。”
“是你耍懒!”
二人又吵了起来,其余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没有人插嘴劝和,反正过个几小时这两个大龄儿童就会吵吵闹闹地和好。
“这真是闻所未闻,”特遣大队第一小队的地质医疗官对着被冻结的暗河啧啧称奇,“可惜我们没办法做进一步的接触和调查,一片花瓣到底是怎么定住血蚀的扩张的?我真是想不通。”
“没人想的通,谢琳娜,”和她同队的周轩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赞同她的疑惑。
作为专门负责清理「蚀」生物引起的地面障碍的爆破专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情况,“整面矿墙都被某种物质包裹起来了……我甚至不敢下定论,这是究竟是要保护「蚀」不受其他东西的影响,还是要阻止它的扩张。”
谢琳娜脱下手套,“队长怎么说?我们在这继续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周轩正要回话,就被谢琳娜不客气地打断了,“还有,我怎么记得你前两天刚刚宣布要戒烟?这才几天就忍不住了,赶紧把烟掐了。”
一番话说完,她转身就告到了队长李那里,周轩一边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宝贝似地收起来,一边嘀嘀咕咕,“这年头连抽根烟都不行了……”
镇长看到来了这么多军方的人,还在森林里四处晃悠,抖着手,拿着手帕不停地擦汗,药师在一旁拼命给他使眼色,让他别紧张得这么明显。
阿尔顿林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至少有四队搜查小队在周边寻找被风吹散到各处的巨兔毛发。
好在这种生物掉落的毛会发光,不然这么大的林子找那几坨毛实在是有点大海捞针。
等到下午快五点,大部分的毛团都被找到,虽然艾玛他们也不知道那只兔子到底被渴血藤揪了多少团毛下来——
肇事藤现在应该已经躺上实验室的手术台了。
实在没法开口交代自己的罪行。
看着李他们带来的收集器被发着银光的毛团塞得满满当当,凯莉忧心忡忡地开口:“兔子它该不会被揪秃了吧?”
“不至于,”林琳安慰她,“那只兔子的体型很大,所以掉下来的毛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对它本体应该没什么影响,它甚至不会知道自己还掉了毛。”
“它当然不会知道了,一只兔子怎么会扭头看自己的屁股呢!”
张磊对着嘴上不饶人的弟弟重重一拍后背,“别贫嘴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一次血蚀的狂潮被轻飘飘地扼杀在摇篮,直到晚上回去写报告时,艾玛仍然感觉有些不真实,她看着自己报告上短短的几行字,心情复杂。
以往那里常常有近千字的「蚀潮」阶段分析,运气不好时还有几行伤亡人数的补充,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亡。
那只白兔到底……
她叹口气,又想到青木镇镇长遮遮掩掩的那些消息,不免感到有些头疼,准备下楼到大厅接点水,结果在路过大厅沙发时,发现张瑞和凯莉尼古拉几人围坐在一起,脸上一会闪过尴尬一会闪过兴奋。
“发生什么了,怎么都不睡觉在这熬夜,报告写完了没?”
“队长!”张瑞语气极为夸张,“我们上电视了!”
他高高举起平板,脸色涨得通红,“我们早上那会被人偷拍了!还发到了网上,整个过程拍的一清二楚,连那只兔子都在……”
艾玛接过平板,脸上没有任何激动或者欣喜的表情,张瑞兴奋的语气渐渐减弱。
视频正如张瑞说的那样,极为清晰,艾玛甚至都能想象到偷拍人站着的角度——正是血蚀爆发时的正前方,那个打头的教徒。
当时情况太过混乱,她没精力确认是不是所有的教徒都死了。
视频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幕,艾玛有些心烦意乱,战斗画面被偷拍,而且当时的场景对军方不利,更别提还直接把兔子的事曝光了出去……
据她所知军方内部现在还在争论怎么分配那一堆兔子毛呢。
要想办法把自己和队员摘出去……
只能从镇长的那些小秘密开始调查看看了。
她将平板还给张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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