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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为母奔丧

小说:

满宫明月梨花白

作者:

蜀南乔

分类:

穿越架空

夜里子时,官兵潮水般涌入青莲观,扰得观中歇夜的流民惊恐四窜。稍后,官兵们将一昏厥的高大流民抬走,观中良久方复平静。

未几,葭萌关防御使张怀兆,在睡梦里被侍卫叫醒。

据禀,本当远在班师途中的汉中王,夜里竟现身城中青莲观。汉中王府来的几位侍卫,及朝廷下派的半百枢密使,已前呼后拥地将大王迎至他府门前。

他震惊与错愕之下,恨不得倒履相迎。

迎汉中王入府后,张怀兆未料,威震内外的汉中王李槿年竟然状若乞丐,腿负箭伤还深陷昏迷。

张怀兆忙不迭连夜请军医、唤侍卫,一为大王疗伤治病,二为大王沐浴更衣。

侍卫们为大王更衣沐浴后,军医为大王理疮施针,未几大王醒来,张怀兆来不及拜见,汉中王先宣见了自己王府来的侍卫。

缀星绣月银丝玄底圆领袍着身,发髻为碧玉小冠束起,醒来的李槿年焕然一新,负手面窗静立。

他身后,十位府中侍卫跪成一排。

“你们可有暗中查过……凶手为谁?”他的嗓音沉而绵长,好似从牙缝里抽出来的铁丝,须臾就能将人勒死。

“回大王,宫中消息皆赖大长公主传信。只大长公主年事已高,信间言辞含糊,仅透露德妃病前及病后,王皇后频频去玉辰观求见,朱贵妃亦借上香之机求见,统统被德妃拒见。”

李槿年仰眸望月,双眸血红。

五年前故太子李泰平暴亡,其母皇后王蔷便改了性子,频频往军中写信给他,欲将云阳县主许配。

王皇后仅李泰平一个儿子,而云阳县主又为王皇后亲侄女,她安的什么心,他心头一清二楚。

大抵,王皇后欲借他为螟蛉之子,助他与晋王争储,扶他高登龙阙,为琅琊王家绵延皇权富贵。

可王皇后与他母亲的关系,说恶劣都显得轻了。

王皇后入主后宫之初,忌恨他母亲先一步与皇帝生情,还领先一年生了他,恨不得将他与他母亲双双毒死,再将母子二人尸首,远远扔出宫门。

他母亲虽恨毒了王皇后,更恨李明宇这个翻脸无情的皇帝,曾以死相逼,求入玉辰观修行,一心只想远离这帮蝇营狗苟之人。

他母亲不可能同意,他与云阳县主的婚事,除非……母亲再也无力插手他的婚姻大事!

后进的朱贵妃圣宠日渐,嚣张内外,跋扈上下,由来看不起他母亲。

其子晋王近年日渐得宠,他出征伐西之后,听说皇帝老儿时常违制留晋王夜宿东宫,大有为东宫之主的势头。

是以,朱贵妃何需也去玉辰观,频繁骚扰他母亲?

“我等驻守汉中,便有心暗查凶手也鞭长莫及。想在信上向大王提起德妃病因,却怕被人截留信件,给大长公主招来祸事,更怕乱了大王的心。只能等大王回府再从长计议。”

覃原打断了他的推测,他阖目沉默。

夜静人悄,窗外花庭内,夏虫啾鸣成海,明明清越,于他耳中却响成了震天的哀乐。

他眼中的黑,化作了白,如见铭旌林立的送葬队伍,绵延无尽地痛踩在他的心上。

悠久,他哑声:“你们去向张怀兆借五百金来,明日去金铺换成阖国通兑的飞钱私券,我有用处。”

“钱?”覃原愣怔怔一抬头,“有我等在此,大王何须借钱?”

“废话休问,传二使进来见我!”

“喏!”

侍卫们退下,须臾,便听铁靴踏地的铿锵声响起。

枢密院正副二使,率半百枢密使,跪了济济满屋。

“枢密院正使萧无念,参见大王。”

“副使师无相,参见大王。”

“奴等叩见大王。”

李槿年微微瘸着腿,迟姗姗转身,目光扫过满屋阉宦,最后将目光落向衔首的二使,嘴角泛起冷屑的笑。

“可是皇帝老儿……派你们来捉本王下狱?”

“大王何出此言?”萧无念细眉一跳,笑着仰眸拱手,“大王一月前在军中消失,仅留下一页纸笺。圣人闻讯忧急,当即派出两路人马搜寻大王下落,拳拳爱子之心昭揭,怎会将大王下狱?”

“是琅琊王错估了大王行径。”师无相面无表情拱手接话,“琅琊王以为,大王要么循遍是驿站的景蕃道回京,要么选进攻西蕃的路线回京。谁料两路人去而无果,圣人这才派我二人入蜀搜寻大王。”

他淡然挑眉:“本王这个皇帝口中的‘獠奴’、这个谋夺他国的器具,竟也有人盼着回京?”

萧无念眨了一眨眼,巧笑颔首:“岂止圣上与琅琊王期盼大王安然归去,皇后殿下也揪心不已。在蜀中养病的云阳县主已经回府,也等着大王回去呢!”

李槿年听宋梨花念叨了一路“贵主”,又从这个阉宦口中听到,心头不胜烦躁,阖目拧眉。

师无相斟酌词句接话:“大王为抄近路,竟果真选择过境蜀地……益州府刺史罗贞祥,乃是晋王和朱令公的人……我二人能得遇大王,实属万幸!”

李槿年蓦地睨向师无相……

这干系巨大的秘辛,竟被眼前这个阉宦,明目张胆地顺口说出?

伐西五年里,军中奸细数次向蕃兵出卖他的藏身地,幸亏他回回险里逃生。

他将奸细设计找出,奸细至死未透露主子是谁,他大抵猜到一一尚书令朱桓和晋王,这些年在京中如坐针毡,唯怕他活着回京。

而益州刺史罗贞祥,早年与益州节度使因井盐案交恶,暗中投靠了朱桓。

伐西初年,罗贞祥假益州兵力尽被带去伐西,借口兵力不济,纵容乌蒙匪首木诺舟抢劫过境乌蒙的军饷,致伐西大军头年险些饿死在西蕃……

可德妃病情危重,他只能选择过境益州回京,这条道用时最短。

他于沿途不惊不扰,悄然过境,意外染了伤寒,半夜抵达益州,出示鱼符帅印叫开益州城门入城寻医,因此向益州守城军走漏了风声。

入住益州当夜,罗贞祥竟然大胆到派兵借捕匪之名,带兵闯入客栈行刺。

未能如愿,罗贞祥不敢明日张胆地追杀他,更不敢向益州境内城邑出具他的画像,只敢借捕匪之名追缉,他也才苟到这一线生机。

朝廷夺储之争,竟已严峻到这种地境,为他当初选择过境益州时始料未及。

只他们高估了他的雄心,找错了对手。

他只求将阿母带离景国,余生离皇帝老儿远远的,别无它念!

两步踱到师无相身前,他寒声逼问:“这枢密院,是皇帝老儿设来做什么事的?你二人还知道些什么?”

往昔,朝廷从未设过枢密院,他听亲卫们禀报后,心中一直存着疑窦。

萧无念轻飘飘一抬眼帘觑向他,兰花指勾绕着耳畔垂缨,细着嗓子接话:“我二人就是圣人的两条狗。凡是圣人嫌脏嫌累,嫌上不得台面的事,都归我们枢密院做。”

师无相一本正经补充:“往细了说,凡指鹿为马、杀人越货、构陷攻讦、屈打成招的事,都归奴们来做。”

李槿年眼眸惊疑,定定看着二人。

国中内外皆传,皇帝老儿欲立晋王为储,为何皇帝老儿这“两条狗”说的话,竟然像是向着他的?

皇帝老儿演了一辈子戏,这回,又想同他演什么戏?

他没心思也没空去猜,喉结痛楚滚动几番,从牙缝里吐字:“备马,本王要赶去皇陵……给德妃送葬!”

师无相冷着脸拱手劝阻:“奴等恕难从命。大王伤在后腿根处,骑不得马。再说,只怕德妃灵柩已入陵山,大王全可缓缓赶去。”

他咬牙笑了:“你虽无妻无子,可却有父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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