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州府知府带着二十多个衙役,说要查祝家庄的事!”
听到庄客的报告,李应将茶盏重重磕在案上,双眉紧皱。
三日前梁山贼寇中伏败退,独龙岗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官府却在此时上门。
李应攥着玉带直冒青筋,心里暗骂。
梁山引兵攻打祝家庄时,他曾三次派杜兴前往州府求救,递上去的文书如石沉大海;如今贼兵刚退,官府却踩着点来到庄上,不是摘桃子是什么?
知府的官轿停在吊桥前,轿夫肩头的汗渍浸透号衣,形成深色云纹。
李应压着怒意迎上前,却见知府板着脸踏入前厅,官靴底的红胶泥蹭上雕花门槛 —— 那是独龙岗特有的黏土,今早分明没下雨,这泥痕显然是匆忙中踩上去的。
“祝家庄与梁山激战,你可曾救援?莫不是暗中和梁山有些首尾?”
知府坐定后,翡翠扳指敲得桌案咚咚响。
孔目展开的状纸上,“李应通匪” 四字刺得他眼疼。
“大人容禀:祝家与我素有嫌隙是真,”李应的声音发紧,“但三日前梁山攻打祝家庄时,亦有三百喽啰扑向我李家庄寨墙。小人率庄客死守三个时辰,箭镞插满寨门,如何分兵救援?”
他指向窗外,那里还能看见修补寨墙的工匠正在砌砖。
他话音未落,知府突然拍案:“狡辩!祝家庄状告你私通梁山,还收受他们的牛羊绸缎!”
李应猛地抬头:“血口喷人!那牛羊绸缎是扈家庄送来的结盟之礼,与梁山何干?”
“拿下!”
知府厉声喝令,铁链 “哗啦” 缠住他的手腕。
杜兴怒吼着拔刀,却被衙役的水火棍砸中肩胛,刀身 “哐当” 落地。
李应被推搡着向外走,胸腔里只有被冤枉的怒火:“我李家世代良善,岂容你等栽赃!”
囚车碾过石板路时,李应盯着车板缝隙里的泥垢,牙齿咬得发酸。
知府在轿中冷笑:“到了州府,自有你分辩的时候。”
行至庄门,他突然听见马蹄声急,抬头看见扈成带着数百人,骑马冲来。
扈成来到这队人面前,翻身下马,作揖道:“在下扈家庄扈成,见过知府大人。”
知府端坐轿中并不答话。自有衙役上前,斜睨扈成,喝道:“你是何人?敢阻官府办案?”
扈成垂首道:“小人不敢。只是李庄主乃一方乡绅,素来痛恨梁山贼寇,如何与他们勾结?恐有误会,何不到扈家庄用杯淡酒,容小人从中调停?”
知府仍旧坐在轿中不语,半晌才哼道:“公务在身,不便久留。”
扈成从身后庄客的手上接过檀木礼盒,恭敬献上:“既如此,不敢耽误大人公务,权且收下这点薄礼。”
礼盒打开,里面是两对玉如意,玉色莹润,在阳光下甚至微微发光——
这是昨晚扈三娘给他的物品,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妹子何处得来此价值千金之物?没想到三娘转身打开大木箱,里面满满登登全是珍珠宝石。三娘说这些都不值钱,是个姓孟的人送她的啥“人工养殖”“高仿”的东西。反正自从妹子去过一次登州,就带回大批奇异之物。
知府身后的孔目急得直搓手。知府哪有不收礼的?若拒绝,必被怀疑。
他走到轿边低语一番,知府只能走出轿子,勉强笑道:“既如此,便多谢了。”
知府伸手去接礼盒。就在指尖触到玉如意的刹那,扈成欺身上前、手腕一翻,扣住对方脉门,朗声道:“大人既收了礼,不如随我回扈家庄喝杯谢礼酒?”
知府脸色煞白,众衙役齐喝:“扈成,大胆,你要造反么?”
扈成扬声道:“明明是梁山贼寇,居然贼喊捉贼!”
扈成押着那知府走向李应,当着李应的面,问:“知府大人年纪几何?哪年中的进士?历任过哪些官职?”
知府颤抖着声音答:“本官四十有三,政和元年中的进士……”
扈成从怀里掏出个带着香气的白棉团,往对方额角一蹭,蜡黄色的面皮簌簌掉落,露出三道用墨线画的假皱纹,下面是光洁的青年皮肤!
扈成心想:这啥子湿巾就是三娘说的“卸妆神物”,果然好用!
扈成冷笑一声,两根手指捏住胡须末梢猛地一扯,络腮胡应声而落,露出下巴上未刮干净的绒毛 —— 那分明是用锅底灰涂黑的!
“这张嫩脸,能有四十三岁?政和元年根本没有大考,你哪来的进士可中?”
庄客可在此时齐声嘲讽:“四十三岁?这脸比我家小子还嫩!”
“假胡子掉了,露出个小白脸知府,笑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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