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孟逐喝了很多,但真正喝醉的人根本起不来。
江绵体质虚弱,经不起折腾,第一次做完,就发了高烧,呼吸滚烫意识不清的躺在床上,还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
孟逐自觉做了错事,压根不敢提告白是一时气话,只能尽力弥补。
江绵不喜欢烟酒味,他就慢慢戒了烟酒,不再出入夜店和酒局;
江绵学业繁忙,经常要去外地演出,参加比赛,他就提前准备行李陪她;
江绵朋友的对象都是正常人,他怕她介绍自己时被人说闲话,主动回弘光上班,还去医院激光除掉了自残留下的刀疤……
江母临终前的那段日子,江绵每天守在病床前,江母走后,更是魂不守舍,走个路都能平地摔,孟逐怕她出事,早晚不敢错眼。
他付出那么多,面板自然会记录下,到孟逐接到那个电话前,面板数值已经直逼100。
江绵当然不会天真以为这个世界会那么快结束,因为常悦瑶就是在江母葬礼第三天回国的,她阻止不了主线剧情发生。
只是没料到,在那个电话响起的瞬间,就回落到62。
世界意志比她想象得强硬。
与此同时,面板解锁了一位爱意值为1的新人物。
这个世界,原来不止一名气运之子吗?
江绵有些困惑,又有点隐隐的好奇。
她抬起头,视线越过孟逐,落到那个面容英俊的男人身上。
孟祯先有一张窄长柔和的脸型,眉骨英挺,眼窝轻微凹陷,眼尾却上扬,看人时,总是带着股不动声色的威慑。
近不惑的年纪,这个人却瞧不出多少衰老的迹象,只是有些清癯。像成熟版的孟逐,又比孟逐多了一丝岁月沉淀过的醇厚韵味。
穿翻领针织衫和直筒裤,纽扣扣到顶,穿着和气度一样,老派又沉着。
这样的人,真的会对儿子的女友下手吗?
不过,听到孟祯先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响起时,江绵还是立刻意识到孟逐没和孟祯先说实话。
她含着调羹,舌尖尝到莲子猪肚汤清甜的滋味,顿了顿,垂下眼帘,极轻极快地说:“是我。”
*
孟祯先对女孩的回复并不意外。
孟逐跟他第一次提起江绵后的几小时里,她的资料就整整齐齐出现在他的桌上:
江绵,20岁,松城音乐学院音乐表演专业钢琴方向的学生。父亲江远庭是松城音乐学院的教授;母亲陈慧也在松音附中教书。
江家是一个典型的书香世家,从江远庭和陈慧的父母从事教育业。不出意外,以江绵优秀的专业成绩,毕业后也会踏上同样的道路。
和靠餐饮发家的常家比起来,江家没有那么富足,同样的,孟逐对江绵的感情,也没有对常悦瑶的执拗。
这很好。
孟逐已经经历过一个常悦瑶,不必再来第二个。不管江绵有什么目的,总比常悦瑶容易控制。
孟祯先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庭院里那棵结出花苞的玉兰树,负手问道:“想好了,就把人带回来看看。”
“我是想,但现在不行。”
孟逐一贯轻松的语气凝重了些,“江绵的母亲病故了,她现在很伤心。”
他从下沉式沙发上蹦起来,走到自己身旁,“爸,你能不能抽一天去参加江家的葬礼?”
孟祯先转过身,黑眸沉沉地看了眼自己逐渐长大的儿子。
孟逐的面庞在记忆里虚化,消融,变成眼前的,这个叫江绵的女孩。
他注意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了像做错事,被班主任训斥的怯弱神情。
仿佛怕他训斥她心急,贪慕虚荣,毕竟孟逐还年轻,而孟家在松城拥有极为可观的雄厚家产。
即便是比江家富足数倍的常家,当初得知常悦瑶和孟逐分手也很懊恼。
要不是孟逐为了她撞了人,恐怕常家也不会那么容易松手,这会儿两个人还在纠缠。
孟祯先不但不会训斥她,反而对她很认可。
孟逐和她交往后,病情就开始好转,说明他们的恋情是正面的。
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在他开口的刹那,附近竖起的耳朵不比弘光开会时的少。
孟祯先屈起指节,轻叩膝盖,“江小姐,结婚不是小事,你和江教授提过没有?他什么想法?”
江远庭早在几个月前就见过孟逐,也从他那边得到肯定的回复了,江家对女儿很是宠爱,自然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想法。
江绵不会意识不到他说了一句废话。
果然,女孩放下调羹,刚才在孟逐的照顾下,从她身上短暂褪去的哀伤气息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她舀起一颗莲子,又放回去,换了一颗,“我爸……”
她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珠,“明天早上就出殡了,他应该没心情想这些。”
孟祯先拿起搭在隔壁座位的大衣,“江教授今晚守灵,这会儿应该还在灵堂,走吧。”
江绵闻言,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从座位起身,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从餐厅出来。
江家人口不多,平时都在客厅边上的小餐厅吃饭,宴客的餐厅在住宅后方,到前厅有一段围绕观景潭的露天走廊。
两侧的太阳能光板路灯,在夜里发出黯淡的白光。
女孩似乎担心他不认识路,走到靠近观景潭的那侧。
她穿的丧服单薄,在打满暖气的室内刚刚好,在外面就有些不够看了。
料峭的寒风夹杂潮冷的水汽从北面穿过走廊,孟祯先就见到她抱住手臂,轻不可闻地吸了口气。
孟逐说得不错,江绵的确为陈教授的事过于伤心了,心里还惦记着照顾客人,自己却走两步便朝前摔去。
孟祯先眼疾手快将人捞起,将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肩上时,女孩看起来惊讶惶恐极了。
她褪下大衣,就要还给他,孟祯先制止了,就像给她见面礼时那样,语气低沉又不容置疑道:“江小姐忘了孟逐走前说的话?”
江绵咬了下唇肉,还是拢住了。她站的方位,刚好是一盏路灯下。
潭水粼粼的纹路映在她的颊边,愈发衬得她的眸光柔软干净,仿佛被关在池底供人赏玩的纯真鲛人,语气也像,“孟叔,我知道您的意思。您不用那么迂回,我知道孟逐去哪了。”
孟祯先黑眸微眯,“你知道?”
“嗯。”
女孩走在他身旁,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她漆黑的发顶,和鬓边在风中颤颤摇曳的白花。
“那个女孩毕竟是他初恋,就算抛开这点,他们也是认识十几年的朋友。现在她遇到了麻烦,回国投奔父母,于情于理,我也没有阻拦孟逐的理由。”
孟祯先疑心自己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了。
“孟逐马上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了,你不难受?”
“难受呀。”
“怎么会不难受呢。”
江绵把脑袋压得更低,低得孟祯先都快看不到她的脸了,才听到她有些压抑的嗓音,“可是,您知道我刚遇到孟逐时他是什么样的吗?”
作为孟逐的父亲,没人比他更了解过去的孟逐是什么鬼德行。
只是……
孟祯先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又问路过的佣人借了笔,在名片空白处写下一串数字,递过去。
江绵有些怔愣,“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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