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三醒了。
不是被疼醒的,也不是被饿醒的。
他是做梦数钱,数到手抽筋,把自己给活活抽醒的。
“我的钱!”
他猛地从病床上弹射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把抓住旁边小护士的手腕,唾沫星子横飞。
“那张凭证呢!九位数!开头是五的那个!”
小护士手一抖,药盘差点飞出去,吓得脸都白了。
“同、同志,您冷静点,这里是特护病房……”
“我不管什么病房!”胖三一把扯掉输液管,光着脚丫子就要往地上蹦,“带我去看!老子要亲眼看!不然死不瞑目!”
隔壁病床,猴子有气无力地骂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老大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就认得钱。”
“放**屁!”
胖三叉着腰,肚子上的肥肉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我这是为了谁?老大醒了不得拿天材地宝补身子?那百年老山参不要钱啊?咱们兄弟几个哪个不是一身伤?不得花钱养着?这五亿!是咱们八个拿命换回来的血汗钱!我看看怎么了!”
他吼得理直气壮,声震屋瓦,完全不像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重伤员。
猴子懒得跟他吵,翻了个身,继续哼哼唧唧。
大牛坐在床上,正捧着一碗浓得发黑的药汤,闻言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他觉得胖三说的有道理,也觉得猴子说的对。
这几天,他们七个被当成了活祖宗供着,基地里那些百年份的药材,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这儿灌。
可唯独老大陈义,一直没醒。
他被单独安排在最里面的重症监护室,除了秦老和龙将军,谁也不让靠近。
这事,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
就在胖三闹得不可开交,非要找龙将军确认银行账户余额时,监护室的门,开了。
陈义自己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色依旧苍白,但脚步很稳。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清澈,却又像是藏着一片没有星辰的夜空,你看向他,就感觉自己的心神都要被吸进去。
咋咋呼呼的胖三张着嘴,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愣在原地。
猴子从床上滚了下来,也顾不上喊疼。
大牛手里的参汤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陈义,盯着他们的主心骨。
“老……老大?”胖三的声音都在发颤。
陈义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看到他们虽然狼狈,但那股子精气神还在,便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都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口古钟被敲响,余音瞬间抚平了所有人心里头的焦躁和恐慌。
他走到胖三面前,看着这个光脚站着,活像个讨债鬼的兄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这么轻轻一拍。
胖三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温润力量,从陈义的掌心渡了过来。
那不是热流,也不是气。
那是一种……“生机”。
他那因为咋呼而岔了的气,瞬间理顺。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过,所有暗伤带来的滞涩感,顷刻间烟消云散。
整个人,像是旱了半年的土地,痛饮了一场甘霖。
胖三脸上的激动和财迷相瞬间褪去,他呆呆地看着陈义,嘴唇哆嗦着,呐呐地叫了一声:“老大……”
“钱的事,跑不了。”陈义收回手,又看向猴子和大牛他们,“都躺回去,伤没养好,是头等大事。”
众人如梦初醒,一个个乖乖地爬回自己床上。
这时,龙卫国和秦老也跟了出来。
龙卫国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最清楚陈义的伤势有多重,身体机能几近崩溃,全靠一口气和珍贵药材吊着。这才多久,居然就能自己下地了?而且……刚才那是什么手段?
秦老则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他看着陈义,就像在看一块蒙尘的传国玉玺,终于被擦拭干净,露出了它本该有的光华。
“醒了。”秦老开口。
“嗯。”陈义点头,目光转向他,“多谢秦老**。”
昏迷时,他并非全无知觉。他能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红光一直在守护着他的心脉,与他体内的紫金龙气遥相呼应,助他梳理、**那些狂暴的国殇执念。
他知道,那是【炎黄令】。
“不是我**,是你自己扛过来了。”秦老沉声道,“那东西,终究是认了你。”
龙卫国适时地递上那个古朴的木盒。
陈义接过来,入手温润。他没有打开,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盒盖上的纹路,他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已经和他血脉相连,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不再是一件器物。
而是一种资格,一种责任。
“老人家有话带给你。”秦老看着他,缓缓说道,“他说,棺材抬完了,是该喝杯庆功酒了。”
“让你养好身子,回京城,老地方,他请客。”
陈义握着木盒的手指顿了顿。
庆功酒?
他心里清楚,这杯酒,怕是比抬国殇这口无形之棺,还要重上千百倍。
“知道了。”他平静地回答。
“还有这个。”龙卫国又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那张让胖三魂牵梦绕的五亿转账凭证。
陈义只扫了一眼,便把平板还了回去,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钱,是好东西。
但对如今的他来说,也仅仅是好东西而已。
他看向自己的兄弟们,胖三的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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