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天便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她一大早便出了府,直到天黑才回来,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连续这般几日后,刘舞起感觉到了不寻常,于是这天早早地守在门口等她出现。
果然,应如是穿着一身常服走了出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没戴面具,甚至脸上的疤痕也用脂粉遮住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刘舞起诘问道。
“并非什么大事,不用你插手。”应如是回道。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以前你什么事都会与我说的,现在可是变心了?”刘舞起说着说着忽然伤感了起来,还作势抹泪。
“你想跟便跟着吧,只是怕你无聊。”应如是无奈地看着她。
正如她所说,刘舞起很快便厌倦了。
这一路,应如是不是信步街头,就是在茶棚歇脚,时走时停,漫无目的。
刘舞起刚看到什么好玩的,想停下来查看,一转身就只能看到应如是远去的背影。几次三番后,她终于明白了应如是的“良苦用心”。
酒楼中,满满一桌子的菜几乎是刘舞起一个人在吃,应如是吃几口便放下筷箸,心思全在窗外。
“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你?”刘舞起起身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窗外是一条街,街上人不多,这个时辰很多商贩都收摊回家了。街对面有一间名为“德馨堂”的书铺,看着古旧,鲜有人至。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本想回去继续用膳,眼前忽然出现一抹亮色。
一个穿着鹅黄色袄衫的女子从书铺里走出来,看着年岁不大,梳着双环垂云髻,乌发如瀑,峦山层云般垂于耳侧,头上未戴珠钗,只有一条浅绿色发带穿过发髻系在脑后,行走间自在飘荡。
素净白皙的脸宛如白瓷,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之女的矜贵,容貌虽谈不上艳丽,但胜在清新淡雅。
“啧啧啧,这京中的贵女确实不一般。”刘舞起忍不住夸赞道,“好一朵娇贵的白莲花。”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应如是已经结账走人了,她跟在那女子身后,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下刘舞起总算明白她的意图,只是不解:“你认识她?”
“她是江明渊的女儿江若微,也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应如是回道。
刘舞起依旧不明白:“你跟着她作甚?”
“我心中有一个疑惑未曾解开,想从她这里入手。”
“是关于你母亲的?”
应如是刚要回话,却见一匹马疯了似的从前面冲了过来,马夫追在后面,一路吆喝。
路上的行人慌作一团,反应快的早已躲至一旁,唯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拿着竹球站在路中央,吓得一动不动。
应如是急忙赶去相救,却见有人比她更快,抱着孩子闪到一边。于是,她一个箭步飞身上马,扯住缰绳,只听马一声嘶鸣,变得更加狂躁,左右跳动想要将她甩下去。
应如是岂会让它得逞,军营中烈马无数,没有哪一匹不是被她训得服服帖帖的。几番僵持之后,马渐渐失了力气,终于平静下来。
马夫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应如是交代了几句后让他牵马离开了。
刘舞起在一旁鼓掌:“不愧是大将军,此等英姿我等凡人是不可及的。”
应如是白了她一眼,一番驯马下来早已大汗淋漓,刚想问她有没有带汗巾,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手里攥着一方刺绣锦帕。
应如是抬眼一看,面前之人正是江若微。
“如若公子不嫌弃,就用妾的帕子吧。”刚一说完,她的脸上便染上了一抹红霞,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不敢正眼瞧人。
应如是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出现,有些措手不及,后知后觉地接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忽又意识到脸上抹了厚重的粉,便不再擦脸,转而去擦脖子。
刘舞起难得见她这副蠢样,笑得背过身去。
江若微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认真地擦汗,脸上的红晕又加重了许多。
“你这厮,还不把我家小姐的帕子还回来!”江若微身旁的婢女眼神不善地看着应如是。
应如是看着帕子上沾染了一些斑驳的痕迹有些迟疑,然而婢女已经伸手抢走了。
“春台!”江若微蹙眉看着她,虽有愠怒,但声音依旧娇软。
婢女春台不敢违逆,不情不愿地将帕子还给应如是。
应如是拱手道:“这位小姐,是在下无状,弄脏了绣帕,若不嫌弃,在下去买块新帕子,权当赔罪。”
“这帕子是我家小姐亲手绣的,你赔得起吗?”
春台又开始嚷嚷,刘舞起实在忍不下去了,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道:“你这婢子好生无礼,你家主人还没发话呢,就着急跳出来骂骂咧咧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一番话说得春台面红耳赤,敢怒不敢言,连带着江若微都有些不自在。
应如是赶紧使了个眼色让其闭嘴,又解释道:“小姐莫怪,我这好友向来心直口快,如有冒犯,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江若微欠了欠身,低头捂脸一言不发地跑走了,春台瞪了应、刘二人两眼后也追了上去。
“我这是搞砸了吗?”刘舞起看向应如是,不确定地问道。
应如是深深叹了口气:“你这脾气可以改改了。”
另一边,朝堂上也是风波不平。坊间的童谣传得沸沸扬扬,最终还是惊动了朝堂。
有言官启奏:“近日坊间流言四起,定是有心之人想要动摇国之根基,若不加以制止,恐危及国祚。”
“不过是黄口小儿的几句戏语,何足为惧?有些言官莫要借此生事,扰乱朝堂秩序。”户部尚书傅令舟辩驳道。
“傅大人此言差矣。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如若等闲视之,后果可是你我能承受的?”吏部尚书常怀远不怀好意地暗讽道,“傅大人不愿作为,难不成是想包庇此人?”
“你莫要信口雌黄、搬弄是非,这里是朝堂,不是你的勾栏院!”傅令舟直骂道,“污蔑我不打紧,应将军乃国之功臣,岂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可以议论的?”
常怀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余官员也都噤若寒蝉,害怕被殃及。
这傅令舟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再加上敢于直言的性子,鲜有朝臣能在口舌上从他那讨到便宜。
景和帝按住额角,似乎有些乏了,这事在他看来早有定论,于是抬眼看了满堂朝臣,终于选中一人问道:“江爱卿怎么看?”
江明渊回道:“回陛下,坊间事虽小,但也是天下事。流言猛于虎也,既不可信也不可传,若是听之任之,长此以往,必然使民心不稳,动摇国之根本。故微臣认为应遏止童谣散播,同时严惩造谣生事者,以示天威。”
此话正中他的心怀,景和帝眉目微舒,下令道:“此事便交于你去办,其余人等从旁协助。”
应如是不用上朝,自然是不知道朝堂之事,但有人会让她知晓。回府后不久,西院便来人传话,说明心想请将军移步一叙。
和尚难得有事找她,定然是极要紧之事,应如是也不耽搁,立马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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