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缙海市的气温居高不下,每日最高温依旧在三十五度左右。温度高,做室外婚礼花艺布置的时间,就非常有限,若遇到特殊花材,基本就要连夜布置,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跟乌梨合作的最新一场婚礼花艺,需要用到大量芦荀草,这种叶材温度高就容易发黄发蔫,为了不影响效果,岑贝只能头天晚上布置。
傍晚时分,他们从花店出发,经过半小时的车程,到达位于城南某高端酒店的户外草坪。所需的花材叶材和花泥等工具,已运抵酒店。
一到酒店,他们便马不停蹄搬运花材,三人配合还算默契,所有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岑贝和云敛正在草坪卸花材,苏洺居不知从哪儿跳出来,嬉皮笑脸地说:“怎么能让女生干体力活,我来帮忙吧。”岑贝和云敛对视一眼,后者轻抬下颌,示意让苏洺居试试。
岑贝转头和于菲乐统计花材,检查工具,准备布置现场。
云敛带着苏洺居,搬运剩下的花材:“你怎么在这里?跟踪乌梨?”
“我表妹的婚礼。”
“明天才是婚礼,今天来干嘛?婚礼场地都没有布置好。”
“怎么?不允许我帮表妹监工啊!”苏洺居在云敛审视的目光中,承认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听说乌梨今晚会来现场,我想着表现一下。”他单手拎起一箱花材,“你看看,我这样够有力量吗?够不够男人味?要不要再加一箱?”
“离花材远点,它不是你把妹的工具。”
“哎哟哎哟,不得了了,还没有谈恋爱,就护得这么厉害。”苏洺居看了眼草坪上闷头干活的岑贝,悄悄问云敛,“你跟岑贝怎么样了?还有戏吗?要是没戏,你也别太执着,我再给你介绍不就行了。”
“闭嘴吧你。”
苏洺居悄悄观察云敛,发现他有事没事就要看看岑贝,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这人难道是传说中的情圣,不爱则已,一爱就放不下了?苏洺居啧啧称奇:“你到底有没有跟岑贝表达心意?我跟你说,你之前那样肯定不行。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态度,坚持不懈,死缠烂打才能出奇迹。”
“就像你对乌梨那样?”
“当然了。”
“那怎么奇迹还没有出现?”
苏洺居正想辩解几句,余光瞥到乌梨和宁梦绮从车上下来,他立刻夺过云敛手里的花材,装模做样地干活。
两人将剩下的花材,全部搬到现场。苏洺居累得瘫在草地上,呼吸急促:“我靠——”
“你怎么一点不累啊?这还是我们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苦的云少爷吗?”
云敛不想跟苏洺居瞎扯,现场忙成一团,有这时间,不如多干点活,这样岑贝还能轻松点。他不是第一次跟岑贝出来干活。刚开始,岑贝顾及他的感受,让他把她们送到现场,便回花店。他看现场工作量比较大,主动留下来干活,次数多了,岑贝便随他去了。
这次是小型草坪婚礼,两个花艺师加上云敛,工作量不算大。
“既然专程冲乌梨来的,怎么不去找她?”云敛轻抬下颌,示意苏洺居看远处走来的乌梨。
“会不会太刻意了?”
“你干活,本来就刻意。”
苏洺居挪了几箱叶材,此刻累得全身都是汗,双臂酸软:“我在健身房能扛起二十公斤的哑铃,怎么干点活就累得不行。”
“不是一回事。”
云敛面色如常,动作得心应手。两人都是富家子弟,没有干过这种体力活,苏洺居从未听云敛叫过苦喊过累:“你真是个奇人。”
奇人云敛懒得搭理苏洺居。
苏洺居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因为乌梨和宁梦绮快走到面前了。
宁梦绮许久没有见到云敛,微笑着上前打招呼,他冷淡地回了两句,便专心干活。宁梦绮自讨没趣,郁闷地走到乌梨身边。
乌梨在和岑贝沟通细节。
“花柱的位置要调整一下,还有迎宾牌的设计,客户还是想用第一版方案。”乌梨将所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全部告知岑贝,“这位客户要求有点多,你们今晚有的忙了。”
“客户满意就行。”
时间紧张,岑贝跟乌梨沟通完需要改动的细节,便投入到工作中。岑贝和于菲乐负责插花,云敛在旁边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宁梦绮看着干杂活的云敛,心情有些复杂。
尽管乌梨已经提前告诉她,云敛会在现场帮忙,可真正目睹这一切,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那可是云敛,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云家的地位在缙海,是金字塔尖的存在。云朝幕和苏黎虽然更爱护云琤,但对云敛从未冷落,吃穿住行样样都是顶级,只要他愿意,吃饭穿衣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这样的人,开个花店就算了,姑且认为他无聊,用零花钱买个新鲜。可是,他竟然亲自干活,干的还是最低级的体力活。
“不会是为了追女生,装装样子吧。”宁梦绮不敢置信。
乌梨下颌微抬,示意她看全场跑得最欢的男人:“假装干活的是那位。”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云敛会做这种事。”乌梨跟云敛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她很熟悉云敛,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的过往,人生态度也略知一二。
宁梦绮尚处在震惊中,不过她的震惊对象从云敛换到了岑贝,她恍惚中想起来了,岑贝就是在游艇上跟云敛视频的女生。
那天,她就发现云敛视频时,跟平常的状态不一样。她回家打听了一圈,凡是认识云敛的,都说他没有恋爱。她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没有当回事。
如今看来,她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乌梨和宁梦绮没有待太久,便离开现场。
苏洺居好不容易跟乌梨碰面,屁颠颠跟着她们走了。
趁着云敛到湖边接电话的间隙,于菲乐凑到岑贝面前,兴高采烈地说:“我发现云敛不是不满意我!”
“那是什么?”
“除了你,他跟谁相处都那样。”于菲乐悄悄观察过,刚刚那个女生喜欢云敛,但他态度非常冷淡,跟平时没有两样。
于菲乐沉浸在新发现的喜悦中,拿着厄瓜多尔玫瑰,双眸倏地睁大。
云敛该不会喜欢老板吧!
那老板呢?喜不喜欢他?
熬了大半夜,户外婚礼的花艺总算布置完毕。岑贝给于菲乐和云敛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在家好好休息,补个觉。云敛把她送到小区楼下,临走前问她:“你呢?”
“我也补觉啊。”岑贝挥挥手,说,“后天见。”
看着云敛的车驶向小区大门,岑贝才回卧室补觉。许是生物钟影响,她睡到中午一点多便醒了,煮了碗米粉,吃完就去了花店。
今天没有接预订单,进店顾客也不多。岑贝给花材换完水,打扫下卫生,便坐在电脑前记账。风铃声响起时,她习惯性地起身,看到推门而入的男人,眸子里的震惊逐渐放大。
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她几乎可以确认,他就是云敛同父异母的哥哥。
两人的相似程度,让人震惊。
明明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比某些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长得更像。只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弱化了两人的相似度,跟他们不熟的话,可能一眼看不出来。
岑贝跟云敛朝夕相处,对他的五官十分熟悉,才能在第一眼就发现,他们之间的相似度竟如此高。
“你认识我?”
岑贝不确定云敛跟家人的关系具体是怎么样的,更不确定他们是否清楚云敛开了这样一家花店。毕竟她从未看到云敛的家人来店里。云琤是有目的前来,还是无意闯入,岑贝心里没有底。
她微笑道:“上次在君临大厦旁边的花园,你帮过我。”
云琤显然不记得这个小插曲了。
他略微颔首,走到鲜花陈列区,不像选花材,更像在打量整间花店,看得很仔细,岑贝莫名有种领导视察工作的紧张感。
这点上面,云敛跟云琤截然不同。初见时,云敛给人的感觉很有距离感,散漫,让人很难走进他的内心。云琤亦是,不过更多的是气质上面的压迫感。只要看到云琤,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便侵袭而来。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家的具体情况。
云琤打量完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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