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回来,已经深夜了。
岑贝经历了智斗刘强,录口供等一系列事情,早已精疲力竭,不复往日的精神。
云敛载着岑贝,驱车回到地下车库。岑贝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丧失了思考能力,任由云敛带着她走。回到家里,云敛拿出一双拖鞋,放到岑贝脚边。
她麻木地换上。
云敛带她到沙发上,蹲在她面前:“阿姨换了新的床上用品,洗漱用品在浴室,你晚上在我房间睡觉。”
“你呢?”岑贝双目无神,云敛心疼不已,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又怕吓着她,最后只能作罢,“我睡沙发。”
“那怎么行,我睡沙发吧。”
云敛安慰性地笑了笑,岑贝没有争辩的力气,整个人又困又累,她往主卧走,云敛说:“你先洗澡,里面有阿姨准备的衣服。洗完出来,我们说会儿话。”
“你不困吗?”
“说会儿吧,或者玩会儿游戏,好不好?熬过了六小时,我们再睡觉。”
岑贝忽然想起来,她以前不知道在哪儿看过,遭受重大创伤后,六小时内先不要睡觉,不然容易造成创伤应激障碍。
岑贝不敢保证自己完全不受这件事影响,她冲云敛点点头,回主卧的浴室,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出来,云敛在外面的浴室已经洗完澡了。
电视屏幕打开,胡闹厨房的logo十分显眼:“要不要玩会儿游戏,转移注意力。”
岑贝摇头:“这么美好的游戏,不想以后回忆起来跟这晚联系到一起。”
她随后说:“聊会儿天吧。”
云敛关上电视,打开了家里的音响,放上舒缓的音乐。两人紧挨着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岑贝问出内心的疑惑:“你怎么会突然联系我?”
“离开前,我就觉得你主卧的门不对劲,我记得你出门前是敞开的。”云敛回想,“换锁的时候,你进过客厅,我以为你打开过,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试着跟你联系。”
云敛这辈子都忘不掉,联系不到岑贝的期间,他的内心有多恐惧,他一边改道回岑贝家,一边持续拨电话,当岑贝说出那句“想我了吗”,他彻底慌了。
他知道。
那是岑贝给他的信号。
云敛慌不择路,只能用从未叫过她的称呼,提醒她,他知道了,让她不要害怕。挂断电话,他就报警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岑贝楼下。
“你故意那么叫我的,对不对?”
云敛点头:“我应该早点察觉不对的。”
岑贝眼里蓄满了泪珠,扑进云敛怀里:“谢谢。”
云敛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僵在沙发上,双手悬空,只有眼睛尚能运转。
他定定地看着岑贝,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脸埋在胸前,背脊轻轻颤动。随之而起的是,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仿佛强有力的鼓点,在胸前震颤。
他清晰地听见了。
岑贝肯定也听见了。
糟糕。
他的紧张无处可逃了。
随后,又释然了。他喜欢她,不是秘密,作为当事人的岑贝,自然也知道。他不需要隐藏,只是担心强烈的心跳会打扰岑贝。
过度的恐慌后,岑贝肯定急需别人的安慰。如果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她肯定也会像这样,寻求拥抱。
幸好,在身边的人是他。
这样想着,心底的悸动逐渐被心疼取代。悬在空中的手缓缓下移,一只手掌着她的脑袋,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或许拍肩膀更恰当点,他根本不敢往下移,担心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再度沸腾。
云敛一直在后怕。
如果他没有察觉异常,没有给岑贝打电话,岑贝没有稳住那人,抑或者那人提早下手,在跟岑贝纠缠的过程中动手了......总之,任何一个细节没有处理到位,今晚的结局都不可能是这样。
岑贝会怎么样?
云敛不敢想象。没有岑贝,他的生活又将变成以前那样,散漫无趣,每天麻木地生活,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不。
只会比以前更加痛苦。
见过彩色,就再也无法忍受灰暗。
他接受不了生命中没有岑贝的可能。
放在肩膀上的手,缓缓下移,轻柔地拍打着后背,有节奏的拍打极大地缓解了不安。岑贝的脊背不再那么紧绷,她逐渐放松下来。
许久过去,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
云敛担心岑贝睡着,垂眸看她:“别睡着了。”
岑贝瓮声瓮气地说:“没有。”
两人早上都比平时起得早,花店今天不忙,但也实打实地守了将近九个小时。她还在生理期,身体疲累疼痛,心灵遭受过创伤,肯定非常难受。
云敛看了眼腕表,期待时间快点,再快点,岑贝就能睡个好觉了。
“岑贝,你今天第二次抱我了。”
第一次是在混乱且担忧的状态下,岑贝扑进他怀里,很快便退出来,那时大脑处在紧张状态,想不了别的,只想安慰岑贝,担心岑贝。
第二次,明显跟第一次不一样。理智在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安慰而已,作为合伙人和好朋友,这样的安慰是恰当的。
可是时间久了,喜欢着岑贝的他,免不了心生旖旎,这样的情绪,这样昏暗寂静的环境,迫使他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我知道。”
一直埋在胸前的岑贝,缓缓抬头,沉静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光亮。
岑贝这么认真地看向他,云敛调侃的话都到嘴边了,又生生咽了回去:“我给你拿条薄毯吧,据说这样有安抚作用。”
再抱下去,他的理智就不复存在,他可能会忍不住说些什么,而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说着话,站起身,准备往卧室走。还未走两步,手腕就被温软的掌心握住:“为什么不抱我了?是不是不想抱我?”
“我当然想抱你。”云敛像个毛头小子,胡乱地表达着内心的渴望,“我怎么可能不想抱你,可我正在追求你,这样的拥抱,我不敢持续太久。”
他轻轻叹了口气,直面内心的冲动:“岑贝,我的定力有限。”
“那就不要忍。”
云敛双眸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岑贝,她说这句话时看似冷静,实际上眼眸的波动早已出卖她的灵魂,她绝不可能像表现的那般平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岑贝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她坐起来,轻轻一拽,将云敛拉到面前,再度扑进他的怀里。这次的拥抱,比前两次更密不可分,很显然,跟今晚发生的事情无关。
不。
或许有关系。
云敛轻轻挣了下,力度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他深吸一口气,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岑贝,你这样容易让我误会。”
“误会什么?”
她明明知道,还要这么说。
还是说,她其实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云敛唇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抱就抱吧。
现在能有什么比岑贝更重要。
他向岑贝投降。
没有听到答案的岑贝,仰面看着云敛:“云敛,不是误会。”
“我们谈恋爱吧。”
云敛胸腔震颤,怦然心跳,视线开始模糊,岑贝近在眼前,他却看不清她的表情,继而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还没表白呢,岑贝怎么可能答应他谈恋爱。更何况,他表白失败过一次了。
不可能,一定是幻听,也可能在做梦。
他伸手使劲掐了一把手臂,疼得他呲牙裂嘴。
岑贝被他的动作逗笑:“不是做梦。”
“云敛,我认真的,我们谈恋爱吧。”
“真的?!”云敛露出一丝惊喜,很快又消散了,“不行不行,你肯定是因为今晚的事情,才想答应的。等你脑子清醒了再说,我不想让你觉得是趁虚而入,我要光明正大地获得你的认可。”
“也许,我需要这种冲动。”
理智状态下的岑贝,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不可能答应云敛的追求。但是,现在是不理智的岑贝在掌控身体。面对恐惧时,看到他打过来的电话,她会有安全感。看到他跟刘强缠斗,会担心他受伤,明明已经将刘强制伏,她还是会后怕。
多种情绪糅杂,造就了此时此刻的岑贝。
摒弃了脑海中的诸多原则,抛弃了那么多的顾虑,她只想到了云敛。
就像冒险答应跟云敛合伙开花店,她现在愿意冒险跟他恋爱。
云敛很显然不认同她这句话,岑贝有些急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再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岑贝打开手机的秒表功能,设置了一个一分钟的倒计时。
倒计时开始。
屏幕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时间变得紧迫起来,云敛的脑子里只有答应她!答应她!他要跟岑贝谈恋爱!
可是这个时机不对,显得他是趁虚而入。而且,以后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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