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那些说不出的心思都被压在心底,不能告诉想要告诉的那个人。
这个暑假过得实在是充实,除了乔鸣鸿和林夕被路光阴按着头补数学外,乔鸣鸿还每天进行着双腿上各负重一公斤,背上负重五公斤的五公里跑。
那天补完数学后乔鸣鸿去见了乔沉鸢,乔沉鸢把一份计划交给乔鸣鸿。
乔鸣鸿只看了一眼眉梢就飞起来了。
“这啥啊?我为啥要负重跑啊?”
乔沉鸢冷静地看着他发牢骚,等他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才对他说,“当年我带走的四样宝物中,仿法国埃菲尔铁塔而制作的缩小比例的纯金埃菲尔铁塔是他们中最有分量的,你要确保到时候你能带着他依旧能身姿轻盈,不受任何影响,你能吗?”
乔鸣鸿很明显现在不能。
他抓抓头发,“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开始练。”
这显然不是件容易事。
乔鸣鸿体力再好,也扛不住一天背着七公斤的东西一下跑五公里。
“我又不是去当特种兵”,他跑的费劲,双腿渐渐使不上力气,“谁家这么造?”
乔鸣鸿第一天跑了一半差点摔半路上去,而且为了保证足够的距离,也为了减少和其他人的接触,乔鸣鸿每天天都没亮就被闹钟叫起来跑步。
第一天三点半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乔鸣鸿被气势恢宏的“狼烟起,江山北望”着实吓了一跳。
他整个人从床上蹦起来,明显还迷糊的厉害,跟着音乐开始背“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他用力闭了下眼,然后慢慢睁开,糟心的骂了一句脏话,“妈的!”
然后慢悠悠地把那些负重背到身上,他走了一步,骂了句,“靠!这玩意儿这么沉!”
他尽量轻手轻脚的出了自己卧室的门,无奈负担太重,自己又没绑好,负重砸到地上发出声音。
乔鸣鸿心一惊,就怕惊动了沈岚。他看看房间没有亮灯,乔鸣鸿略微松了一口气,他转回身,蹲下收拾负重,再起身时忽然听到沈岚的声音,“这么早就出去了?”
乔鸣鸿打了个哈哈,“睡,睡不着,出去溜达会儿,遛个弯回来继续睡。”
沈岚点点头,幽幽的说了一句,“三点半就出去遛弯儿,行吧,记得早点回来。”
她说完走进房间,也不再说什么。
乔鸣鸿收拾好自己,慢慢走出房门,刚走出这条小巷腿已经感觉到沉了。
“这还要跑五公里,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乔鸣鸿虽说嘴上嘀咕,但还是慢慢跑了起来。
路上没有行人,昏黄的路灯亮着,拉出乔鸣鸿斜斜的身影。鸟儿也在睡觉,连走夜路的货车也没有,还是只有乔鸣鸿自己在慢慢地跑。
跑出大概700米左右,乔鸣鸿有些乏了,他放慢速度,边休息一下边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很亮,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北斗七星还有北极星,还有月亮,已近西斜。
街道清冷冷的,时间已近初秋,气温有些低,乔鸣鸿出的时候穿了件长袖衬衫,最顶上的扣子没有系。他就这样又跑了300米多些,整个人已经有些热了,他没有进一步解下一颗口子,倒是解开了袖扣。
“完了完了,有些不想跑了。”他自己和自己说着话,“怎么办呢?还有四公里,啊,杀了我吧——”
他以前还没有自己和自己说话的习惯,大概是乔沉鸢叛逃,他和沈岚躲避那些人的年份中慢慢养成习惯的。
没有人听他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听他分享那些对他们无意义的事情,乔鸣鸿自己也不愿意和他们说自己如何如何。
那会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博取同情。
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他在那些年中会需要钱,需要温暖,需要学识,需要很多他渴望的东西,唯独不需要同情。
同情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不需要的东西。
“你可以的,不就四公里嘛,那些年东躲西藏的也都过来了,这才四公里,你可以的……”他开始安慰自己,“你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那只会让你多一条软肋……”
他突然沉默了,自己默默跑过了两公里。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了。
乔鸣鸿看了眼表,自己已经跑了快一个半小时了,还有两公里……再过一会儿太阳就会全部升起,人们又会开始新的一天的劳作,打工的人会开始起床,麻木的重复前一天的工作;学生会开始起床,打着瞌睡背书打卡,然后开始新一天的活动;每个人都在本分的各司其职……他还在跑步。
乔鸣鸿现在已经出了一身汗了,双腿已经快要使不上力气了。
要不先停下来缓缓?
他看了看周围,还没有人,时间在五点左右,一会儿就有人了。
“不行了……”他喘着粗气,“已经有干呕的感觉了,嗓子已经有血腥味了,我就稍微缓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看到前面有台阶,于是过去一屁股坐下,全身得到了放松,他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乔鸣鸿两手搬起一条腿,慢慢换了个姿势,双腿渐渐恢复知觉,开始发麻,连带着两脚也开始发麻。
乔鸣鸿的脚刚碰了下地,就被脚麻的难受,“这是踩电线上了吗?”
他揪着衬衫给自己扇风,顺便又解开了一颗扣子,然后毫无形象地大展开双腿缓着。他看着月亮逐渐西沉,鱼肚白慢慢变换着颜色,天边开始染上红橘色,星星也在慢慢暗去,天那边启明星却还亮的很。
“太阳要升起来了啊……”
乔鸣鸿准备起身,忽听得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乔鸣鸿与一位发已花白的老人打了个对眼。
这如影随形的尴尬感真是无处不在……
亚瑟昨晚上处理了些文件,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了,白日天空很晴朗,没有阴云,入夜后昼夜温差有点大,此刻快入秋了,气温已然有些下降了。阿瑞斯说要给他披一件薄毯,他挥挥手拒绝了,“Nonsonoancoracosìviziato(我还不至于那么娇气)。”
他关了些窗子,又留了一部分确保房间内空气流通。
他已经在这个小院子住了一阵了。虽说没有他在意大利的住宅大,也没有那儿的设施高级,食材有时还需要当场补充,但是他也没嫌弃过这里有什么不好。
在他看来,房东很和蔼很善良,会提醒他及时添衣裳,会端来她刚熬好的银耳红枣汤,会耐心的解答他在这儿不懂的问题,会贴心地为阿瑞斯准备了护膝。
最重要的是,她会种花,而且种的种类很多,花开的又好,他总能想到夕站在其间的样子。
那一定温柔又美好。
他停笔,刻有他名字的钢笔的笔尖在橘色的灯光下也显得温柔,他看着窗外,能看见外面的花在熟睡。
像她的睡颜。
亚瑟怔怔地看了一阵儿,笔帽抵在下巴上,像在出神。他过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在一个牛皮本上写:
“我自己是很满意这个地方的,但是阿瑞斯爷爷总说委屈了我,我自己倒是觉得还好,这个地方有花,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夕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换做很久以前我或许不会理解,但是自从她栽下的花开了之后,我似乎有些理解了。”
“而且这个地方没多少人打扰,门前来往的人很少,房东偶尔会在下午或是清早出去,与自己的朋友们打打门球。”
“所以说这个地方的确不错。”
亚瑟写完,慢慢合住本子,然后长呼出一口气,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表,已经一点了,该睡觉了。
结果睡到清晨六点就听到门外有动静。
他没扎头发,金色的长发有些乱糟糟地所以披下,背影像是个姑娘,当年还因为背影被人误认来着。
他先站在窗边向外看,是一个男生的身影,不像是来寻他仇的。亚瑟迟疑了下,选择开门,门外是房东奶奶和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
乔鸣鸿正咕嘟咕嘟地灌水,听到有人叫他的姓,乔鸣鸿下意识回头,看到亚瑟的第一眼他的眼神是迷茫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林夕的微信头像就闪现出来。
“呀!你不是那个谁吗?”
亚瑟想着乔鸣鸿以前并未见过他,许是认错了,结果乔鸣鸿语出惊人,“就那个钟塔旁边的……”
亚瑟微眯了眼,但碍于有别人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敲着。乔鸣鸿眯眼,摩斯密码?
横横点横——Q
点点横——U
点点——I
点——E
横——T
quiet,安静?
乔鸣鸿喝了口水,唇角勾起,他果然是那个人。
亚瑟抱臂,安静的看着他。
这世界可真小。
房东奶奶不明所以,只说,“小伙子这么早就起来跑步啊。”
乔鸣鸿“嗯”了声,“昨天睡多了,今天醒得早,干脆起来跑跑步。”
房东奶奶笑了,拍拍他的肩,“好小伙子,年轻人就是有精力。”她转而看向亚瑟,“小亚醒了,是不是我打扰了?”
亚瑟礼貌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醒了起来走走,您别在意。”
乔鸣鸿自知他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他和面前这个人的事还是回去问林夕吧。
他起身对房东奶奶说,“谢谢您的招待,有机会我再过来看您。”他乖巧地笑着,摆了摆手,“再见啊您。”
房东奶奶也和蔼的笑着和他摆了摆手,“下次再来啊。”
乔鸣鸿意味深长的看了亚瑟一眼,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亚瑟看去:
点横点点——L
点点——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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