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阴沉默着没有说话。林夕看了他一眼,又说,“叫乔鸣鸿进来再陪你说会儿话吧,我先走了。”
林夕转身,在走到门口的那刻听见路光阴突然开口,“你不是懦夫。”
“哦?”她没转身,“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路光阴似是在思考。
林夕笑道,“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路光阴却突然开口,“天鹅。”
“什么?”林夕突然转头。
路光阴很认真的说,“天鹅啊,敢于忍受自己丑小鸭一样的外表,最后华丽地蜕变,展翅飞翔。”
林夕摆手,“算了吧,我顶多是只鸭子。称不上什么华丽蜕变。”
路光阴摇头,但也没再说什么。
林夕自暴自弃似的,问他,“你不恨我吗?”
路光阴疑惑,“恨?为什么要恨?”
林夕解释,“路叔叔,如果不是他把我推开的话,他就不会……就不会死。”
路光阴低下头,林夕以为他会叫自己滚出去,亦或是再也不想看到她,又或者是往后余生都会记恨她……可路光阴没有。
他轻轻的说,“我爸选择了去救你,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
林夕又说,“可是……”
路光阴打断她,“就算是其他人,我爸也会冲上去的。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林夕眼眶一酸,又听路光阴说,“何况,你把我爸交代的事完成的很好。”
林夕更愧疚了,“我没护好你,是我的疏忽。”
路光阴不在乎,“但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因祸得福嘛。”
他见林夕还是低着头,叹了口气,“夕,抬头。”
林夕一激灵,“我去,你叫我名字了?”
路光阴点头,“夕。”
林夕语无伦次,“这还有那么多名呢,你该叫哪个呢?我18岁就改个好听点的,你完了再换……”
路光阴拦住她,“没有必要,这个名字也很好听,林夕,梦。你当初在随母亲姓的时候一定想到过这个。”
夕,日落西山也,美梦将近。
林夕笑了,“那看来还不错,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林夕沉默地走出去,看见正不知道思考什么的乔鸣鸿。林夕拍了下他,“我走了。”
乔鸣鸿起身,“光阴怎么样了?”
林夕摊开手,“你可以自己看看。”
乔鸣鸿进门时,听见林夕炫耀似的说,“光阴叫我‘夕’了。”
乔鸣鸿“哦”了声,“他早就叫过我‘鸣鸿’了。你在骄傲什么?”
林夕“嘁”了他声,“你可闭嘴吧!”
乔鸣鸿小心地走进屋,见路光阴正合眼休息着。他慢慢过来,轻轻拉开板凳坐下。再抬头时见路光阴垂着眸看他。
“吵醒你了?”
“没有”,路光阴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没睡着。”
两人沉默着,一时找不出什么话题。
还是路光阴开口,“林夕刚问我,觉得她像什么?”
乔鸣鸿问他,“你怎么说?”
路光阴直言,“我说她像天鹅。”
乔鸣鸿不认同,“什么啊。怪不得你语文不好,她怎么会像天鹅?”
路光阴歪头,“那像什么?”
乔鸣鸿想了想,“明明是只有心计的波斯猫!”
路光阴不理解林夕怎么会和波斯猫牵扯在一起,于是又问他,“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乔鸣鸿“唔”了声,“刚开始觉得你像只小猫,一摸就炸毛的那种,现在不是了。”
路光阴有些不理解他会像一只猫,但他会想起那天雪夜里乔鸣鸿画下的猫与小鸟。行吧,还是可以理解的。
“那现在呢?现在你觉得我像什么?”
乔鸣鸿长长的“唔——”了声,唔得路光阴想拿枕头砸他,他才说,“你才是小天鹅啊!”
路光阴纳闷,“我怎么会像天鹅,还有把那个‘小’字能不能去了?”
乔鸣鸿沉沉的笑,路光阴推了他一下,“笑什么?”
乔鸣鸿摆手,“小天鹅嘛,敢于挑战极限,能飞越雪山。”
路光阴问他,“我没事飞雪山干什么?闲得慌吗?”
“是是是”,乔鸣鸿讨饶,“我的错,谁也不飞雪山。”
路光阴“哼”了声,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幼稚了,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天真无邪这个词被发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路光阴又问他,“那你像什么?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吗?”
乔鸣鸿摊手,“我可能是只丑小鸭。”
路光阴:“……”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说自己像鸭子。
乔鸣鸿注意到不对劲,“怎么?”他想了下,“不会林夕也这样说吧!”
路光阴点了下头,“真有默契。”
乔鸣鸿:“……”见鬼的默契!
林夕去见了朱局,朱局手上正拿着几份资料在仔细地看。林夕见他架着老花镜,于是过去拿过资料。她翻了翻,“甘省文?”
朱局“嗯”了声,“还是查不出他背后的人。”
林夕又翻了翻,“我知道。这事不简单。我会吩咐人查的。”
朱局点头,突然说了一句,“你自己多也注意些。”
林夕没听清似的,“啥?”
朱局笑骂,“去你的!”
林夕笑着转身,眼神一下又暗了下来。她听见朱局说,“朱锦华这次,我会让她向光□□歉的。”
林夕顿了下,“这话你应该让她对光阴说。”她直接走出门。
林夕低着头出门,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向何处去。
天鹅吗?
她想,快算了吧。这五年多谁都说她像这个,像那个,唯独没说过她像天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或许真的是一只丑小鸭吧,还是不能成为白天鹅的那种。
路光□□神不济,慢慢有些犯困,乔鸣鸿见他这样,语气轻柔,“你先休息吧。”
路光阴“嗯”了声,“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慢慢躺下,乔鸣鸿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又看了他一眼才离开。
结果他刚出门就接到了一条消息,老乔:“下一次是……”乔鸣鸿抓抓头发,回复了句,“我知道了。”
“反正翡翠天鹅也露出马脚了,倒不如就这样”,他自暴自弃地想,“被抓住就被抓住,老乔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
他看着已经无法撤回的消息:光阴会在乎吗?如果真的暴露,他又会怎么看我?
路光阴一个喷嚏把自己打的清醒了。
谁又念叨我了?
他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甘省文,背后的神秘人,赵思欣,乔鸣鸿的腰伤,朱局的二等功,这一切会不会都能连在一起?
他继续想,就连自己的腰伤,说不准也是背后的人故意这样做的,再进一步的话,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失忆,不对,他肯定知道,他知道自己失忆,也知道那药可以刺激自己的记忆恢复,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可是,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还有什么目的?他利用了谁?换句话说,谁是他的帮凶?
路光阴一时想不明白,也想的头疼。他把这些事抛到一边,试着放空思绪。
然后脑海中就出现了乔鸣鸿的声音。
“光阴!”
“光阴?”
“光阴~”
路光阴睁眼,怎么全是他?他把脸埋进被子里,热气蒸的他脸红红的,跟着耳垂也泛红,去你的小天鹅吧!
他咬着嘴唇,怎么又想起他了。
路光阴恍惚间在梦里想起了乔鸣鸿给他的那个吻,有些软,像他不留神被乔鸣鸿塞进嘴里的软糖,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口味,但一定是最受欢迎的。
还有些强硬,像一时咬不烂的棒棒糖,在嘴里滚了几圈才被咬碎。就跟乔鸣鸿有时候上来的倔脾气一样,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路光阴想,他哪里不会做比喻,他明明是最会做比喻的人。
那乔鸣鸿究竟像什么呢?
他乱打开了翻译器,他试着输入“鸣鸣”,英语翻译也只是这两个字的汉语拼音。他想了想,输入“鸿”这个字,显示了“goose”的单词。
路光阴手指一动,无意识输入了字,他回神看翻译,也是“goose”。
他一看,天鹅?不是,鹅:goose。
路光阴:“……”这怎么说呢。
鹅就鹅吧,他想,反正都是鹅,无非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也差不到哪儿去。
他突然感觉我们每个人都是丑小鸭,都要经历痛苦的蜕变才能变成美丽的天鹅。
路光阴觉得这个想法很哲学,于是隔百年的发了个朋友圈。
苏伟财很快点了赞,紧跟着是武威。然后是顾苒,沈岚她们。
乔鸣鸿是最后看见的。
他一边点赞一边想:什么啊,你明明和他们不一样,你生来就是能能飞跃雪山的小天鹅。
“小天鹅”本人现在还在梦里,这次他梦到了博物馆曾经丢失的四样文物。路光阴上前,将他们看了个真切。
他在转到翡翠天鹅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只天鹅和他以前看到的有些不对劲,他俯下身,手指虚着拂过,这只天鹅有破损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后面发生的梦有些混乱,路光阴睁眼的那刻忘得干净。他呆呆的坐起身,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儿也没想起。
“快算了吧”,他想,“人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的不痛快。”
“喂,朱局?”他还是问了这件事。
“光阴?什么事?你不好好休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路光阴咬咬下唇,该怎么和朱局说呢?总不能上来直接说“我梦到博物馆里的翡翠天鹅有些损坏了。”
他试探着问,“最近博物馆……嗯,又出什么事吗?”
朱局第一反应就是那只天鹅,这可不能让光阴知道!他掩饰,“没,最近都挺好的。”他反过来问,“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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