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阴跟在乔鸣鸿后面,说:“我们先去放乐器的地方看看。”乔鸣鸿答应一声,两人跑上了实验楼五楼,却发现门被锁上了,路光阴透过小窗,并没有看到什么意料之外的线索,“锁没坏”,乔鸣鸿转转把手,“嗯”,路光阴收回目光,“28的人。”
他连疑问语气也不用,“我想琴现在已经回来了,掐算时间,人流争多,天色已黑,正是还琴的好时机。”
乔鸣鸿:“有理”他又打开小手电。
“开手电干什么?你又想起百鬼夜行了?”乔鸣鸿领着他下楼,“同桌,说这话前先放开我的袖子,我的袖扣都快要被你扯掉了。”
路光阴猛地一刹步子,拽得乔鸣鸿差点摔在楼梯上。他站稳身形,无奈地笑,“同桌,你也忒小气了。”
路光阴面无表情皮这一下是挺开心的。
他跟着乔鸣鸿继续往下走,突然想起自己被剪残的流海。“乔鸣鸿。”“嗯?”他的尾音上扬,有种撩拨人的感觉。
“你打算什么时候修我的流海?”
“咳”,乔鸣鸿清咳了声,“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在台上出丑的。”“哦。”路光阴只应了声,依旧拽着乔鸣鸿的袖子没松手,两人避开了正向礼堂集聚的人群,从礼堂的侧门进去,人已经来了不少,路光阴大体扫了一眼,领导们也已经坐好了。
两人找到班级在后排坐下,挨着苏伟财与武威,姜子威在他们前排。见两人过来,姜子威转过头,“琴找到了。”
可他却没有放松神情:“我在与28班班长询问细节时,总感觉他隐瞒了什么,但不一会儿有个学生跑过来说琴找到了,只说与别的班不小心混在一起,已送至后台了。我想去检查,却被拦下了,这事肯定有鬼,我有些心慌。”
“慌也没用,到第10组时就知道了。”林夕沉声,“朱局已经向学校反映了。”她这么一说,众人也只好安下心,等待着第十组的上台。
今年考虑到背景乐器及舞蹈准备,在每个班唱完后会落幕,下上台同步进行,预计3到5分钟。台上一首歌一首歌过去,底下的人也在不住讨论:
“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厉害,我有些心慌。”
“为什么还有现场统计分数这种可怕的机制,我们后面的很容易有心理压力的!”
“天!刚才的《黄河大合唱》绝了!我直接跟着唱‘抗日英雄真不少了’!”
“我们是不是药丸!”
“哪个班唱的《精忠报国》?我TM直接搬来了大鼓!”
“现在到哪组了?几点了?是不是我的‘明光’上场了?”
“第十组了!啊!我看到了!我的妈我没了!”
路光阴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一起身人群就开始激动,他靠近了些,觉得人群更激动了,“乔鸣鸿,他们怎么这么激动?”
乔鸣鸿心想两位蒸煮都同框了还贴这么近,她们不嗑谁嗑?她们不疯谁疯?
但他只撩了下路光阴的流海给他拨出一个略显凌乱的三七分,“那自然是因为你同桌今天晚上太帅了,小姑娘看到我就走不动路了。”
路光阴拨开他的手,“夸你自己动我头发干什么?”乔鸣鸿面上微微一笑,听姜子威说:“乐器过来一下。”“走吧同桌,看看还能出什么岔子。”
他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路光阴被他笑得晃了下神,没看到旁边苏伟财的眸中有说不清的滋味。路光阴过去乔鸣鸿背对着他低着头不说话,路光阴突如其来一阵心慌,他快步过去,就见乔鸣鸿捻着一根断了的琴弦出神。
苏伟财过来问,“会不会是时间长了自然断的?”路光阴摇了摇头,“那根琴弦是前不久新换的,这是人为。”
姜子威过来提醒,”他们第一首歌已经唱了一半了。”他见到乔鸣鸿魂不守舍的样,立马反应了什么“我去找28的班长要个说法!”他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去!”,林夕过来,“你安顿好班里,这里我来解决,他过去直接揪起乔鸣鸿的衣领,响亮地甩了一巴掌,把在场几个男生惊呆了,乔鸣鸿回神,听见林夕厉声质问:“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你在这儿给我摆什么架子,抬头!”
乔鸣鸿茫然抬头,听林夕说:“弦断了就换,琴破了就修,还没到我们上场!去取那把琴来!”
“那把琴?”乔鸣鸿皱了眉,就见甘锦梨进来,“林姐姐,都问过了。”林夕回问“怎么样?”“全票通过,他们说,就这一次合唱,当然要开了去试。”
林夕一笑,让开对乔鸣鸿说:“去吧,再跑一次,这次没有对手,你还有……”她似乎瞄了眼表,“6分钟,去吧。”
他刚问了句“什么另一把琴”就被路光阴拉着跑,两从从来时的侧门跑出去,乔鸣鸿一张嘴就灌冷风,但他还是问“什么琴?我没有了!”
路光阴回头,“选歌的那天晚上,你那张桌子,你忘了?”乔鸣鸿猛地反应过来,他联想刚才的一番话,眼睛突然一酸,他在心里说,老乔,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很长时候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耳朵突然一动,他好像听到了路光阴压下的咳嗽声。
从教学楼到礼堂来回1000多米,拼着命三分钟多跑完,可是还要收拾东西,更不用说还要抬张空桌子,6分钟在是有些紧。
路光阴跟着乔鸣鸿跑了趟实验楼,又跟他跑这1000多米,西服又不是棉衣,本身不太御寒,热汗被冷风一次,让他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尽情奔跑的痛快,他压住了泛上来的咳嗽声,只有6分钟,有什么病等今晚过后再发作也可以。
肩上的凉意似乎一下淡了许多,路光阴侧了脸,乔鸣鸿正收回手,“夜冷,披着我的外套。”
路光阴收回目光,明明是乔鸣鸿的发丝被风吹乱了。
教学楼里没开灯,两人掌了小手电进去,乔鸣鸿开始腾东西,他将书往地上一扔,便开始找需要的东西,路光阴把他扔出来的书摞好,放到自己桌子上,乔鸣鸿将东西卷包好,塞给路光阴,自己则搬起了空桌子,玻璃上映出他和路光阴的影子。
唇色有些发暗,路光阴没缓过气,逸出了声压抑着的咳嗽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咳得乔鸣鸿心揪起来。
“光阴……”,路光阴摆摆手,笑了几下缓过劲,“我不要紧,赶紧走。”他率先起身往外面走,乔鸣鸿好像听见了擂鼓的声音,激得他热血上头,他含了颗糖,手指捻了口红往嘴上一抹莽撞着向路光阴跑过去。
“光阴!”
他关了手电,四周一片黑暗,路光阴转身急,乔鸣鸿的外套从肩上滑落,他腾不出手去捡,却被人粗鲁地抵在墙上,外套盖住了头部,只露出鼻尖与因惊愕微张的唇。
“乔鸣鸿!你干什……唔!”
蝴蝶落玫瑰,清风拂明月,霜雪压青松,是四月天万物都在生长的肆意,是百花花蕊滴下清晨的露珠的芳甜,是火山喷发要烫掉最后的理智。
路光阴浑身都绷紧了,只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了上来,但眼睛被外套遮着,乔鸣鸿的手掌传来热度,和后脑勺的一样,热乎乎的,让他忘了被抵进嘴里的糖,短短几秒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手电被重新打开,外套被扯下,路光阴怔着不动,直到乔鸣鸿又用手指抹过他的唇,他才猛地抬头,“你刚才……”
乔鸣鸿一脸疑惑,反应过来笑道:“刚才啊,擅做主张给你涂了点口红,涂出来一点,刚给你擦了。”
路光阴信了几分,又说:“你用沾口红的手喂我糖?!”他气得转身就走。
“光阴!”乔鸣鸿拉起桌子就追,“光阴!同桌!我没有!听我解释!”路光阴狠狠咬了下嘴里的奶糖,把乔鸣鸿甩在后面。
乔鸣鸿抿了下唇,在后边儿追,两人卡着6分钟的末尾赶了回来,幕布正在落下,林夕两人回来忙着招手,“桌子放这儿!”
乔鸣鸿放下桌子,路光阴将东西放到桌子上等他组装。
乔鸣鸿手快,三两下就组装好,简单调试后他比了个“OK”的手势,又转头去找什么,路光阴回头,见想要的东西已经被送过来了。
“孙老师。”孙国渊将琴弓递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懂得揣好,是不是,姚姚?”
姚政炀点了下头,两人一白一黑的衬衫加上高颜值,这才叫养眼。
此时幕布已完全落下,姜子威招呼,“快快快,按我们之前排练好的来,三排、二排、一排,老师们请,钢琴快走几步,指挥调整好状态,小提琴就绪,幕布拉开,念词先别急!”
他安顿好一切,对众人微笑,“我们能行。”
“能行。”
“我们能行。”
此起彼伏的“能行”增加了每个人的信心。
路光阴跟苏伟财往那边走,听到乔鸣鸿又叫了他声。“什么事?”他转过身,被乔鸣鸿猛地勾了脖颈,整个人弯下腰,觉着有什么别在了头上,他晕乎乎地站回钢琴旁,先前的三七分七分贴在额前,三分被那支发来别起,这又是另一种滋味。
“光阴?”苏伟财就在他旁边,实在是忍不住唤他。“啊?”路光阴回神“我没事。”幕布拉开,合唱开始了。
杨淇清亮的噪音与姜子威沉沉的嗓音相应,到武威起手,开始指挥,每个人凝神专注,脑海中全是歌词,就怕想点别的一下瓢了嘴,眼神还要紧盯住指挥。
武威:咋这么像狼盯羊崽子?
合唱仍在进行,终于到了甘锦梨,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想起那天晚上和乔鸣鸿的对话——
乔鸣鸿抬头仰着星空,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甘锦梨抱着双膝低声:“我唱不好。”乔鸣鸿想了想,“因为那些女生?”
甘锦梨不说话,乔鸣鸿又问:“那你知道那些女生为什么说你吗?”甘锦梨的声音还是很低,“因为我抢了她们的位置。”
“不对,”路光阴就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他目光认真,“那就是你的。”乔鸣鸿补充:“只有弱者才会嘲讽王者。”甘锦梨歪歪头,乔鸣鸿换了个说法:“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啦!”
甘锦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到乔鸣鸿轻声唱:“Sokeepyourheadup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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