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脑海里溅飞千万只蝴蝶,斑斓的记忆时间长河般过去,最后在一片黑暗中留下这样一段对话:
“你喝牛奶吗?”
“不要,一股奶味。”
“可是会长不高,你看你整整差我半颗头的身高啊。”
(拿过牛奶,转身)“你可以走了。”
“又生气啦?”
“没有。”
……
路光阴睁眼,听见乔鸣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路光阴闭上眼轻轻晃了晃头,“我刚才……”
“你刚才一下子就朝前倒了,吓死我了,快喝口热牛奶缓一缓。”
路光阴接过,撕了一个小口怔着不动了。“怎么了?头疼?”“没事。”路光阴叼着奶装,说话有些含糊,“我好像想起了点以前的事。”
乔鸣鸿两眼一下瞪圆了!!!
“真的?!”乔鸣鸿这一下子动静不小,吵到了睡得正熟的同学,“你小点声!”路光阴拍了他一下,乔鸣鸿却紧握住他的手,狠狠晃了几下。
路光阴“……”有种乡下农民见领导的感觉。
“你不问我想起什么了?”
乔鸣鸿咬了一口煎饼,“那是你的自由,我不会逼问的。”尽管心里在不住地喊“你骗谁呢?你问他啊?”恶魔小人蛊惑他,“就问一下,他是不是想起你了,这时候还要什么脸。”
路光阴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什么?”乔鸣鸿还没再来句“啊?”就听路光阴的嗓音清凉,“我想起你了。”
刹那间,喜马拉雅山巅冰雪消融,春草破土,北大西洋暖流一浪一浪地冲击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瓣膜,有凤翔于四海,舞于雩台。乔鸣鸿在那一刹那听到了万千蝴蝶飞舞的声音。
路光阴见他傻着不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乔鸣鸿回神,听路光阴问他,“你那什么综合症又犯了?”
“没有”,他否认,随后在心里说,只是一不小心又心动了。
他咬了口煎饼,听见路光阴咬着后槽牙说,“那是我的煎饼。”
乔鸣鸿:“……”这日子没法过了。咬了一口的煎饼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快咽死我算了。
他心里白眼都翻上天了,面上八方不动,他镇定地咽了下去,“吃你口煎饼怎么了,你人……的煎饼都是我的,还计较这?”
路光阴迟疑了几秒钟,问:“你刚才…是不是…”“没有”,乔鸣鸿否认,“怎么会,不可能,你听错了,骗人的吧。”
路光阴:“……”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你怎么就心虚了。
乔鸣鸿佯装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到了大部分人吃完早饭回班的时候了。他极其顺手地揉了揉路光阴的头发,在路光阴踹他时笑着起身。
动作有些大,扯到了腰伤,乔鸣鸿脸色一变,随即很快快复正常,即便他压抑得极好,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路光阴看出来了。
“你的腰伤…还没处理?”
乔鸣鸿忍着痛感,“哟,这么关心你同桌?”他以为会听到路光阴的一句“滚蛋”,却没想到是一声抿了唇的“嗯。”
乔鸣鸿茫然对上了路光阴的视线,路光阴悄悄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澄澈无辜,乔鸣鸿心下释然,原来我对你的喜欢早已到这种程度,你随便什么都能让我当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可是他现在小心地走在一发的钢丝上,头顶还是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光阴啊,乔鸣鸿心里忧愁,你让我怎么把对你的喜欢诉诸于心,宣之于口?
他沉默地揉了揉路光阴的头发,随即在他略带疑惑的目光中转身离开。暗恋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偷偷藏起来最好,多年后你说不准就可以笑着揭开往事。
“哎,光阴又来找你了。”林夕拍拍乔鸣鸿,“这都第三次了,古人都说事不过三,你们俩闹别扭了?”
乔鸣鸿不去看门口那道人影,“说我瞌睡头疼,爬不起来,什么理由都行。”林夕“啧”了一声,嘀咕,“暗恋的小男生真麻烦……”
乔鸣鸿枕着一边胳膊,明明刻意不去注意林夕与路光阴的谈话声,但两人的谈话偏偏就要往他耳朵里钻。
林夕:“不二身上难受,光阴啊,回去吧。”
路光阴:“他的腰伤还疼的厉害?已经一个多礼拜了。”
林夕:“是,一个礼拜你找了他三次,光阴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路光阴有些着急解释,“不是…我,他…那个…”
林夕轻轻笑了一声,“这才像你小时候的样子。”
声音很轻,没有人听到。路光阴不知又和林夕又说了什么,林夕回来就见乔鸣鸿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窗外,林夕心里“啧”了一声,长得是不怎么丑,不怪光阴和他组CP。
她拉开椅子坐下,学乔鸣鸿那样托着下巴,“喜欢咱们家光阴啊?”乔鸣鸿猛一转身,腰疼得他不得不趴在桌子上,“我没有。”
“至于嘛反应这么大”,林夕翻了个白眼,“那就是有喽。”乔鸣鸿趴在桌子上,看林夕扳指头,“你和旺财相比,我还是比较站你们这对的。”
乔鸣鸿来了精神,“是吧,明明我才更合适!”
林夕笑了声,“不见得。”乔鸣鸿“哎”了声,“怎么不见得?”林夕和他又扳指头,“咱们家光阴除了个子低了点,经济基础没有几个亿那么雄厚,”她很快插了句“不过我有就行了”。
乔鸣鸿一脸“你继续编”的神情。
林夕不理他,又说,“咱们家光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备,当代社会好青年,品质优秀,成绩……不算太出类但也在佼佼者之列,温柔耐心有处貌,好看能干会持家,懂事听话又孝顺,这么好的对象你上那找?”
乔鸣鸿心想,这词还一套一套的,他跟着点了点头,结果让林夕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拍我?”
林夕恨铁不成钢,“所以追上去哄哄咱们家光阴啊!”“不去。”乔鸣鸿一口回绝又转过头去“嘿,小鸡崽子,给你脸了是吧,活该你讨不上对象!”
林夕这么一说乔鸣鸿就更麻烦了,他还向广播站站长申请把他和路光阴两个人分开播,站长心里虽然万分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同意,在向路光阴转告这件事时,站长看到路光阴的脸色一下沉下了来。
“他真是这么说的?”站长虽然心里怕得突突地跳,但还是镇定地点了点头。她以为自己会听到路光阴的生气、质问的言论,但当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时,却看见路光阴安静地垂着长睫不说话。
怎么感觉他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呢?错觉吧,她想,那可是路光阴啊。“你……”她迟疑着开口,路光阴却只是长长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乔鸣鸿!”林夕掐着乔鸣鸿的脖子把他按到桌子上,乔鸣鸿反而嬉皮笑脸的,“怎么了嘛,这世界这么美好,不要想不开……”
“我是让你去哄咱们家光阴”,林夕唇齿间的冷气让乔鸣鸿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是让他更难过。”
乔鸣鸿挣了一下,没挣开,林夕反而掐得更紧了。
“你那啥,你听我解释”,他准备托辞理由,却发现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哪怕他再口若悬河,但是只要和路光阴沾上边,他便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理由。
“光阴啊”,他想,“你大概真是我的……命中注定吧。”
林夕的手劲松下去,“光阴啊”,她想,“他大概真是你的……在劫难逃。”
路光阴无辜地连打两个喷嚏,当场给自己打懵了,什么情况?班长还是姜子威,过来敲了敲他的桌沿,“朱老师找你。”
路光阴起身,“知道了,谢谢。”另一旁乔鸣鸿还在和林夕嘴皮,林夕有规律地抖着右腿,目光不善,“这事没完,你得给我个解释。”
乔鸣鸿无奈,“大姐我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你不能强人所难啊。”林夕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拨着左手腕的佛珠。如果Arthur在的,他一定会劝请林夕停下继续拨那串佛珠的动作。
乔鸣波有意转移话题“你信佛?”林夕拨佛珠的手不动,笑了一下,“我早不信那玩意儿了——转移什么话题!”
她一拍桌子,吓到正往这边走的一个同学,她微转些身,“有事?”从乔鸣鸿对面的角度看过去,林夕浓密的长睫掩住了大半半垂的眼眸,只在深处盛着琥珀色的深潭。
“下节,下节是体育,我问乔,乔哥去不去……”
“去!”乔鸣鸿“噌”一下站起,搂着被吓到的好兄弟往外走,“打球不早叫我,耽误了未来的明日之星怎么办……”
他推着人往外走,不忘回头对林夕说,“我们下次再聊,和您谈话非常愉快,再见!”他脚底抹油,忙得就跑。
林夕登时跳脚,“乔鸣鸿你给我滚回来!”她一嗓子差点喊劈,随即又开始拨转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她散漫地下楼整队,无意间听到两个女生的谈话,“听说高三那栋楼那个学姐暗恋路光阴啊?”
“什么暗恋啊,喜欢她的男生们早就全知道了,哎,学生墙里还有个帖子,我回家给你推过去呀。”“好啊,话说……”她压低些声音,“我听说路光阴不是喜欢乔鸣鸿吗?”“哎呀你懂什么,她喜欢他,他喜欢他,啧啧,姐弟恋和同性……”她不再说下去。
林夕无意识地皱了眉,这可不是件好事情,大厅口突然吹进来一股冷风,吹乱了林夕的思绪,她走出门口看了看天空,自语“像要下雨,流血的天气。”
她提步,向操场走去,乔鸣鸿已经和他的好兄弟们开始打球了,林夕见他过人后撒步三步上篮,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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