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鸣鸿难得没有和他耍嘴皮子,只是安静地将头转过去,不再看路光阴,他的眼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
路光阴见乔鸣鸿半天没动静,自己将手头上的作业分好,先写数学,乔鸣鸿还是转着头,没有看他,路光阴几下写完最后一题换了《物理必刷题》。他几道大题都写完了,可乔鸣鸿还是没动静,他手上的笔慢了些,“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心神一松,好好一个力的分解图硬扭成了地转偏向力,“啧”,路光阴皱了下眉,随即擦掉重画。往往这个时候就会听见乔鸣鸿在他耳边叨叨:“呦,同桌,画错了呀,啧啧啧啧,太稀奇了,你也有画错的时候?害,人生起起落落,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圣人孔夫子也曰过:‘谁还不会犯错?’”
以往这时路光阴会微压着眉眼,声音也有些沉,“圣人孔夫子是这么说的吗?”乔鸣鸿的表情难为情了一下,“同桌,窗户纸捅破就不好了,我这不是怕你听不懂‘人非圣贤就能无过’嘛。”路光阴会踹他“我语文不好又不代表我是个傻子!”
他今天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真生气了?路光阴已经将手头上的作业全写完了,乔鸣鸿别说回头,动都不动一下。
“他也不怕血液不流通”,路光阴心里想,他认真地斟酌了一下语言,轻轻拍了他下,“同,同桌。”他没叫过这个名称,虽然两人现在是同桌,但只是乔鸣鸿每天“同桌”长“同桌”短的叫,路光阴就没开过口。
有时候课代表过来收作业,乔鸣鸿会轻轻拍拍路光阴:“同桌,交完作业再睡。”路光阴是有些起床气的,本来人就冷,现在还皱着眉,大有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课代表会在心里大号“真TM吓人!”
乔鸣鸿会在路光阴迷糊的这段时间内揉揉他的头发:“真TM可爱!”
路光阴会怎么做?课代表过来收作业,路光阴皱着眉将自己的交过去,随即直接推醒他。迷糊的乔鸣鸿就听他同桌比平时还冷的腔调:“喂,交作业。”
乔鸣鸿有时也会不满;“同桌你那个能不能别叫‘喂’,好歹我也是有名字的。”路光阴轻轻哼了声,倒也是听进去默认了,他依旧推醒乔鸣鸿,声调还是那样:“乔鸣鸿,起来交作业。”
一般情况下乔鸣鸿会抓抓头发,爬起来交完作业后继续睡,但规律嘛,现象嘛,总有特殊的。就比如刚上完语文早自习,课代表过来收作业,路光阴像往常一样推他同桌“乔鸣鸿,交作业”。
乔鸣鸿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路光阴困时最没耐心,他又叫了一遍,乔鸣鸿艰难地转过头看…眯了他同桌一眼,委屈地“嗯~”了一声“我懒得掏。”
路光阴眉边一挑,语气要冻到北极:“我惯的你?”乔鸣鸿就着那个姿势,强撑着睁开些眼,又是无奈又似乎是宠溺;“咱俩谁惯着谁啊?”
路光阴愣了一下,似乎是他一直惯着自己的,他以前…是自从父亲走后,周围的同学都自觉远离了他,他也逐渐习惯不和周围人逐渐来往,到最后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吧,那乔鸣鸿呢?
路光阴从桌肚里摸出那个装糖的盒子,除了七根棒棒糖还有一些零散的其它种类的碎糖,奶糖最少,因为乔鸣鸿会直接剥了塞给他。
他会轻轻捂着自己的耳朵,怕自己被吵醒,可自己早在他手覆上的那一刻就醒过来了,他会轻轻叫醒自己“该上课啦,同桌”他无意识揉着眼皱着眉时看不到正看着他笑的乔鸣鸿,他睁开眼,乔鸣鸿还在笑,他脸一拉“笑屁!”乔鸣鸿顺着他的活头:“对,我笑屁呢。”
路光阴反应过来,张嘴骂他时又是被一颗奶糖堵住了话。“‘你给我滚!’是不是?同桌,你就会这么一句话吗?要不我教你几句?”……
顾苒都不这样惯他,身为一名严格要求自己的数学生,草稿纸不能写丑一步,桌子上的书要严丝合缝,路光阴小时候背古诗睡着的时候,顾苒怕这样睡着驼成虾,于是从路时瑾那抽来了腰带,家里有一把很长的尺子,小光阴猛地从梦中惊醒时,觉得后背好像有什么,他探着手去摸时只摸到了胸前的腰带与背后的尺子,这是怕花歪了?
小光阴将腰带扔在一边,听顾苒在旁边笑:“品品睡醒了?”小光阴鼓着脸,明明是刚才做梦被绑到柱子上吓醒的!——
“同桌”路光阴又叫了一声,随即很快微抿了嘴,他轻轻戳了一下乔鸣鸿的后背,又像是被烫着了似的飞速缩了回去,但很快他又戳了一下,这次力气比方才大,乔鸣鸿的背立马绷紧了几分。
“乔鸣鸿。”路光阴叫他,乔鸣鸿动了一下又没反应了。“乔鸣鸿。”路光阴的声音高了几分,乔鸣鸿终于有了动静,他边转身边揉着僵硬的脖子,转着活动着。
人在刚睡醒时会直接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就听乔鸣鸿自己嘀咕:“哎这脖子真酸,腰也酸,刚才怎么就给睡着了?哎,同桌你刚才是不是叫我来着?”路光阴压着火从牙缝中挤出,“我惯的你!”
乔鸣鸿一时不理解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路光阴暂时不想看到这货,自己把头转过去,乔鸣鸿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才好,开始思考那个自古以来的哲学问题,我该干什么?
不远处的林夕正看得有趣,见到乔鸣鸿这儿断了,为让他继续演下去、林夕“唰唰”写了个纸条,让旁边的人避开路光阴的视线递给乔鸣鸿。
乔鸣鸿正思慕着,余光瞥见前排鬼鬼崇崇地递过了个纸条,乔鸣鸿没有一点避开的意思,大方接过纸条,展开一看脸色一下“精彩”起来——“你同桌就叫了你‘同桌’这么一次,你还没听到一林”。
乔鸣鸿将纸条放在一边,整个人凑过去“同桌我错了。”路光阴咬了支葡萄味的棒棒糖,暂时不想和那只吵人的鸡卷子说话,但无奈堵不住鸡崽子的嘴。
“同桌,我错了,我刚才真睡着了,我但凡醒着我是绝对不会不理你的,别气了呗……”
虽说事实也就是个这,但路光阴听着更气了,糖被他咬得参差不齐,跟个月球似的。“同桌——”,乔鸣鸿的爪子搭上路光阴的肩,随即被后者拍开“别扒拉我!”
乔鸣鸿一下笑了“同桌,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这么容易生气。气多了肝火旺,晚上容易睡不好觉,早上就容易瞌睡,你看你这语文,这都快第四次考试了,你语文还就90几,还有你这文科,你这也太偏了吧,这不利于你以后均衡发展啊。”
他好烦啊!路光阴气得想上手揍他,猛一下咬碎了嘴里的糖,乔鸣鸿正即兴发表自己的短篇励志演讲,就见路光阴整个人猛颤了一下,随即微蜷了下身子,乔鸣鸿猛吓了一跳:“光阴怎么了?”
路光阴按着脸的一侧,觉得开口说话有点丢人,他找到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道:“咬到舌头了。”
“噗!”乔鸣鸿一下笑了,又忙着憋住,他在纸上回道:“干什么亏心事了这是?”路光阴翻了他个白眼,心想,你还好意思问?他面上不动,心里早就微笑着用数学题砸他了。
“好了,同桌,该学习了,毕竟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要分开了。”乔鸣鸿扯过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文理分数,看了看后草草画了一个折线图。
路光阴看了一眼,见他的理科分数刚开始还稳压着文科,到后来两条线逐渐靠近,直至这次月考合文科稳压理科。“你这是什么情况?”路光阴边问边将自己的画在旁边。
乔鸣鸿盯着他的手看,嘴上回答:“我也只是化学比较好一点,物理比较差一点。”路光阴还给坐标轴标上了名称,闻言说“好一点就是你成天化学课笔记也不记还总打瞌睡也随随便便考个80几?差一点就是你认真听课认真记笔记也改变不了自已物理最多考30分的现实?”
乔鸣鸿干咳一声:“同桌,过分了啊。”他随即看向路光阴的坐标轴,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图!”简单一个折线图横平坚直,连点起伏都没有,一气呵成,路光阴眉稍微挑下,又听乔鸣鸿说:“但就是这个分啊——同桌,你这文理差了快100分你好意思说我吗?”
路光阴成绩平平是真平,理化生均分能考65,政灾地均分能考40,而且语文又拖了总分,所以至今未进入年级前200,但这也不妨碍人家数学130、140的考。
反观鸣鸿的,倒可以用“犬牙差互”来形容:语文平平无奇,也就刚上了120,数学也就差那么一点及格,4050,英语再强一点,60几,文料历史能考80,地理就能考40,理科化学能考90,物理就能考2030几。
路光阴有些糟心,当初说的两人没一项达标啊,这语文不应该和英语相连吗?他一手虚搭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敲敲他的桌子“你不是说你英语特别好,能和外国人持平吗?”
乔鸣鸿点点头“是啊,这还有我答题卡。”他找出来给路光阴看。路光阴见那满卷飘红就开始发愁“这63分是什么情况?这是怎么个持平法?”乔鸣鸿特别自豪地说“他说的我听不懂,我说的他也听不懂,是不是这么个持平法?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他满脸都在写着“快夸我!”路光阴无奈地点点头,随即一巴掌将答题卡拍在乔鸣语脸上“滚!”
眼见离下一次考试越来越近,为了尽快地搬离这只鸡崽子,路光阴甚至回家看起了文科。
顾苒偶尔过去给他送杯热水时,会看到路光阴面前的书也是认真标记出重点的,再偶尔过去时,会发现路光阴手上还虚握着笔,人已经一只手撑着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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