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须早为，光阴不待人，既有向学之心便不该浪费一朝一夕。你去云华书院吧。”
怎么就去云华书院了？沈墨瑄心想才不去。等等，云华书院？他爹说过云华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没有之一。很多官家子弟都在里面读书，但据说云华书院入学要求严格，没点底子想进去混是不可能的，即便进去考不好也会被退回去，爹的官多大都没用。
云华书院每年考过童生、秀才的人很多。沈兴业对还在襁褓中的沈墨瑄说：“瑄哥儿，好好跟爹学，把基础打牢靠，然后爹送你去云华书院。”
他爹最希望他去的地方，去可以，但不是现在。只是这位舅爷爷难道是云华书院的先生？
宋伯纶见小孩儿眼神放空，许久不曾说话，心道怎么可能有人听见云华书院不动心？老头捋着胡子微笑。哪料耳边却传来：“不去！”
“你说什么？”宋伯纶以为自己听错了。“云华书院。”他再次强调。
“舅爷爷，我知道云华书院，京城最好的书院嘛，可是我有我的计划啊，我二哥在私塾考试得了头名，我以二哥为先。”
宋伯纶心想你个毛孩子有什么计划，不就是没玩够嘛。“离明年也没几个月了，赶早不赶晚。”
“对啊，离明年没几个月了。”沈墨瑄道，“所以不差这点时间。”
宋伯纶深吸一口气，“现在你去可以直接入学，明年就未必进得去了，云华书院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
“舅爷爷！明年我会考进云华书院。”沈墨瑄笑眯眯。
嘿，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有人不领他情。宋伯纶不信邪，“你二哥在哪里读书？成绩如何？明年下场可有把握？”
见小孩儿的笑容僵在脸上，宋伯纶心中冷哼，还治不了你个毛孩子。“想不想你二哥去云华书院读书？”
“想，舅爷爷能帮我二哥去云华书院吗？”
宋伯纶道：“小家伙，收你二哥不难，不过你得拿出诚意。”
“明年，明年开春我立马去考试。”沈墨瑄讨价还价。
“不行。”宋伯纶一口否决，“你去，你二哥才能去。”
“成。”沈墨瑄跳下椅子跑到门口大叫：“二哥！快来，舅爷爷要见你。”
宋伯纶：“……”怎么有中计的感觉？这小子故意的？
沈二郎纳闷，杨三公子的舅爷爷为何要见他？瑄哥儿干什么了？杨秉元惊讶，他的朋友们同样感到惊讶。因为大家都知道宋伯纶是云华书院的山长。这里唯一的读书人就是沈墨书。宋山长要见沈二郎，为什么？大家头对头开始嘀咕。
沈墨文跟二弟来到门前。宋伯纶看一眼门外，“那是你大哥？”
“嗯。”沈墨瑄点头，“我大哥沈墨文，也是杨三哥的师弟。”
宋伯纶心想沈家人长得倒是都不错。能进杨家习武，想必有过人之处。
沈墨书进屋后恭敬地给宋伯纶行礼：“舅爷爷！”
“嗯。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宋伯纶看向沈墨书问：“你怎么看？”
沈二郎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考起学问来了？不过他还是认真思考，片刻后道：“圣人之学未尝不博……”
沈墨瑄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二哥，然后再去看主位上坐着的宋伯纶。那意思分明在说：我二哥很厉害吧。
老爷子心中好笑，赚钱为哥哥买书，上学也得带上哥哥。这么大点的人怎么操这么多心呢？当爹的大概省心了。
沈墨书说完后向上拱手：“舅爷爷，不知小子理解的对与否。”
“尚可。”宋伯纶起身，对沈墨瑄道：“三日后你兄弟二人去云华书院。届时会有测试，根据成绩分班。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云华书院进去不难，想要待下去定然要下一番苦工。你兄弟二人若是成绩不佳，老夫会亲自把你们赶出去。”
“多谢舅爷爷！”沈墨瑄躬身拱手：“学生知晓了，我和哥哥定会努力。”
“嗯。”宋伯纶一手背在身后，信步到门口回过身问：“沈墨瑄，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沈墨瑄老实回答，“开始觉得您是云华书院的先生，不过先生应无权让我兄弟二人入学，舅爷爷您儒雅深沉、墨香盈袖，学生猜您定是比先生还要厉害的存在。”
宋伯纶嘴角抽了抽，与他说的有来有往，结果竟不知他是谁？老爷子摇了摇头，其实他是谁没那么重要。“学必须执，固执以求所学，始能成功。”
沈墨瑄拱手：“学生谨记教诲！”
宋伯纶满意地点点头，他出门跟杨三郎打了声招呼便离去，沈墨书傻愣愣说：“瑄哥儿！二哥刚才好像中暑睡着了，梦到你和我要去云华书院。”
“你们要去云华书院？”刚迈步进屋的沈墨文惊呼，“这是真的吗？”
“嗯，舅爷爷让我们三日后去云华书院。”沈墨瑄问杨三郎，“三哥，舅爷爷是什么人啊？”
杨三郎眼睛瞪得溜圆。许成亮哭笑不得：“小家伙！你不知道宋老何人？”
段嘉宏：“云华书院的山长、三郎的舅爷爷宋伯纶，你竟不知！”
“不对啊。”杨三郎道，“小不点，你不知道舅爷爷是云华书院山长，那你是怎么把你和你二哥弄进云华书院的？”
“我没有弄啊，是舅爷爷要我哥俩去来着，我说我明年去，舅爷爷不肯，非要我三日后去。哎，舅爷爷真会难为人。”
杨三郎与一众少年均是无语，他们舞枪弄棒的就算了，读书人哪有不想去云华书院的，他这还卖上乖了。
“太好了。”沈墨文抱了下二弟，随后把瑄哥儿抱起来颠了颠，“瑄哥儿真厉害。”不用问就知道促成此事的定是瑄哥儿。
杨三郎十分好奇，小不点是怎么入了舅爷爷的青眼。“小不点，快跟哥说实话，你如何入了舅爷爷的眼？”
宋伯纶要求有多高，旁人不知，杨秉元可是身有体会。小时候父亲把他送去给舅爷爷教，学了几月他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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