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祝棠突然神情低落地垂下眼眸，避开沈渊默的视线，他连肩膀都萎靡地耷拉下来，沮丧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他抬手掩唇，别过脸去，压抑着情绪低声道：“我、我根本没这个资格和你发脾气。”
“我，你。”沈渊默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一幕，大脑飞速运转，并终于放弃了思考。
她决定遵从直觉，干脆一把将沮丧中的祝棠揽过来，紧扣在怀里，同时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毛。
“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你不喜欢别人，你……”
她脑海里灵光一闪，安慰的话脱口而出，“你只喜欢我。”
“你知道了？！”祝棠闻言，猛地抬起头，睁圆了眼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沈渊默急忙扯起嘴角点点头，“嗯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这招有用！
沈渊默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而祝棠在仔细打量过沈渊默的神情后，却是抬手轻轻推开她，摇着头喃喃道：“不，你……”
“我怎么了？”沈渊默茫然地看着他。
“我、我……”
祝棠欲言又止，他轻轻喘着气调整过激的情绪，看向沈渊默的眼中似是藏着什么期望之意，引得沈渊默也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在看到两人身边零零散散的食材调料后，他的神情便突兀地冷静下来。
他皱着眉打量自己一番，从指尖一直检阅到鞋尖。
嫌弃地瞟一眼身上乌漆嘛黑，还带着水渍的围裙后，又抬起胳膊嗅闻衣物，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有什么问题吗？”
沈渊默越发看不懂他的举动，也跟着他一起嗅闻自己的衣服，只闻到一点淡淡的甜腥味和油烟气息。
腥味肯定是来自祝棠的那些大虾，油烟味则是之前姜榴她们在厨房留下的。
要下厨，身上有味道是难免的。
“……没什么，只是你要记住。”祝棠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他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有眼尾处还泛着抹淡淡的殷红色，与勾人的眼线晕染在一起，宛若一片细腻的海棠花瓣。
他抿紧下唇，有一瞬间，沈渊默觉得他好似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
但他还是以格外郑重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我只喜欢你，也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想分开。”
“我根本没说过要和你分开？”沈渊默疑惑地向外摊开手，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
祝棠停顿一瞬，轻轻抿起那色泽诱人的唇瓣，嗔怒般横她一眼，作出一副耍赖的模样。
“反正，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也不管你以后会怎么看我。”
“但是！”
他仰起脸，一下便凑近沈渊默，将那张昳丽近妖的面容直直地怼上来。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眸中执着的火光让沈渊默都不禁看得愣了一瞬。
祝棠定定地与她对视着。
沈渊默觉得他的睫毛好像就要扫到自己脸上了，她知道这是错觉，毕竟，如果他的睫毛都能碰到她，那他的鼻尖应该早就已经蹭上来了。
可这种错觉还是令她仿佛感受到，脸颊上传来一丝微妙的痒意。
这种痒意不一定是她的幻觉，沈渊默无意间分析起这种奇妙的感触，也可能是因为祝棠的呼吸扫到自己了。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因为她们现在的距离近到，沈渊默都已经能闻到他脸上清甜的脂粉香气了。
他像是一块可口的慕斯蛋糕，看着细腻顺滑，好似泛着湿润的水光，口感一定是甜而不腻……
“你绝对不能认为我喜欢别人，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沈渊默匆忙收回思绪。
祝棠停顿一瞬，看着她茫然的模样，眼中划过一抹挫败的情绪。
“不然我会生气的！”
他低声嘟囔着，明明是在威胁别人，语气却完全不显得严厉，反而像是在撒憍。
沈渊默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猫轻轻地挠了一爪子。
不痛，但是莫名觉得有点痒。
说罢，祝棠便闭着眼睛别开脸，扬起下巴轻哼一声，不知道在气自己还是气别的什么，转头继续去处理他的食材。
沈渊默也迟疑着回到自己的锅旁。
她偷瞄着祝棠那头的动静，一心二用地折腾着自己的这锅圆子，先是冰糖和蛋液，接着是枸杞和酒酿，最后还有调好的水淀粉。
汤液略微浓稠起来，她关了火，“啵”的一声拧开糖桂花调味。
在“滋啦”的油爆声中，金属制的调羹与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桂花清甜的香气与辛辣呛鼻的辣椒味交杂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沈渊默抬头看到，祝棠正用滤勺从油锅里捞出辣椒和花椒。
——这么做的话，最终的成品会带有辣味，却不会被辣椒影响到口感。
她捏着调羹的手轻轻摩挲着圆润的柄端，眸光流转着思索一瞬后，张嘴打破厨房内沉默的气氛，“我这边差不多了。”
“渊默好了就先去休息吧，我很快的。”祝棠转大火加入葱段，侧头对着沈渊默弯起眉眼。
沈渊默有些犹豫地打量着他，最终还是点点头道：“好，那你慢慢来。”
她在这确实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或许不帮他倒忙就算好了。
沈渊默将完成的酒酿圆子放到餐厅的圆桌上，与大家的菜品搁在一块，她们提前设置了保温保鲜的法术，倒也不需要担心口味会随着时间有所变化。
接着，清澈而灵动的水流在她手中盘绕着滑过，从掌心一直清理到指尖，又扫过她使用过的厨具，最后拂过沾着水渍的台面。
结束自身与厨房的清理工作后，将要出门前，她又看向祝棠。
祝棠背对着她，身姿挺拔而修长，从衣领中露出的那截脖颈白皙光滑，线条如天鹅般优美。
再往下，那个完美的蝴蝶结依旧卡在他后腰处，与两片马甲下摆相得益彰。
他专心致志地翻炒着，锅里的土豆丝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染上透明的色泽，青红椒在一片嫩黄色中，显得格外艳丽且吸人眼球。
一看就很美味的样子。
沈渊默驻足在门边，最后瞥他一眼，抬步出门，远离厨房。
沙发区那头，学长康瑞和琼尼的未婚夫容鹤两人站在窗边聊天，沈渊默隐隐能听到些她们的谈话内容，估摸着是在聊今年的就业形势。
她又转头看向扎堆的其余人。
姜榴、安吉尔、林莜还有琼尼四人凑在一块打扑克，茶几和沙发被她们拖动着重新摆放过。
姜榴和安吉尔隔着一人的距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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