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精放出的黄烟,杀伤力可不是一般黄鼠狼能够相比较的,毒性增大了数十倍还带着迷药效果,冷血受了这一击后,着实在床上又躺了几日。
冷血在床上恢复意识后,视线还朦胧,舌尖就先尝到一股清苦的药汁味,唇间感觉到正被一个硬物抵着,药汁正是顺着这东西溜进他的口中。
在感觉随着药汁的流入,身体的力气也逐渐恢复,冷血喉头一动变为主动地去吞咽着药汁。
“恩公,你总算是醒了。”
熟悉的女声带着惊喜,是那牡丹花妖。
冷血的手指在床榻上微微一动,就被人解意地从床榻上扶起,腰后也被体贴地塞上一个软枕,这殷勤体贴的近身侍奉让冷血不自在地侧过脸。
他快速地眨眨眼恢复视力,才转头看向坐在床前侍奉的花妖,这一看当如初次相见般,冷血再度愣住了。
自来形容美人不是温柔妩媚便是清丽动人,这位花妖却是十足十的雍容华美,艳色逼人,气质更是带着金珠美玉堆砌才能养出的清贵舒朗。
就算在做着侍奉人的工作,也不显得局促,反而让他人觉得歉意,怎么好让这样的绝色为自己奉衣尝药,冷血此刻便是如此的感受。
哪怕自己有恩于她,也不应让她如此屈就。
牡丹看见眼前的男人绷紧下颚,年轻的脸上出现面对异性的无措,俊美的脸上颜色渐深,变成朱砂般的赤红,她有心取笑又怕惹得他羞恼。
轻咳一声,她柔声问:“恩公既然醒了,我去给恩公短些吃食来。”
在床榻边的柜子上放下药碗,牡丹转身离开房间,身姿婀娜脚步轻灵,身上穿着紫色的宫装像是紫云飘飘而去,冷血垂目注意到她拖地的裙摆竟然一丝尘土都未沾染。
随着花妖的离开,冷血环视周围富丽堂皇的装饰,侧耳又听不见房外一点人声喧哗,那花妖带他修养的地方便只能是那窝黄鼠狼的宅院。
确定好周围环境后,冷血伸手摸向自己空荡的腰间,他对于武器不在身边,心里感到极其的不适应,就像野兽失了爪牙,虽然不至于失去生命,心里的烦躁感却持续上涌。
好在下一瞬,冷血发现自己的无鞘长剑正放在自己的身侧,与自己同塌而眠,而装着平乱玦的囊袋也一齐放在枕边,自己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找回所有重要的东西后,冷血才有心神去关注其他,比如自己换了一身的衣服和枕边熟悉的香气。
那是花妖身上的香气。
非是冷血妄想,而是如此馥郁持久的馨香,若不是长时间亲近,这味道是不会萦久不散,看来这些天都是花妖在殷切地照顾自己。
无意间和一个绝色佳人亲密的相处,是个人都会乱想,更别提佳人望着自己的眼神潋滟含情,还带着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豪情澎湃的崇拜,这样想着,冷血的脸色又是一热,就连耳根也攀上了红色。
牡丹拎着食盒回到冷血休息的卧房,发现他还是赤红着脸,忍不住在心里觉得这人真是可爱极了,脸皮怎么生得比个大姑娘还薄?
“恩公刚醒先用些粥水暖胃,深山里没有食材,委屈恩公先用这些。”
牡丹从食盒中拿出一瓮粥、两盘烤鱼、三盘清炒时蔬,摆在了床边的柜上,腹中饥饿的冷血正等着碗筷,没想到却等来的是送到唇边的瓷勺。
似乎是被粥水的热气烫到,冷血身子猛地向后一缩,像是避开蛇蝎猛兽般迅速,他觉得哪怕是面对蛇蝎猛兽,也好过面对一个想要给自己喂饭的大美人。
冷血僵着身子,语气急促地说:“你不必如此,我可以自己来。”
见他这副青涩的样子,牡丹心生想要逗弄的兴味,故意压低声音委屈道:“恩公是觉得妾粗鄙,才不愿接受侍奉?”
“不是。”冷血几乎不过脑的快速回答,接着又说:“你这样的人才,何必自轻自贱,我又不是图你侍奉才帮助于你。。。”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最后才像是组织完语言后继续说:“我无论是遇到你还是其他人,只要向我求助,我都会出手。”
所以你没有必要时刻把自己放于低位。
他话中的意思,牡丹明白了,她把放下勺子把碗放在冷血手中,只执筷给他夹菜,感慨地说:“恩公高洁,但是妾身却不能受恩不报。”
冷血喝着粥心想你总算放弃喂粥给我的想法了,夹菜就夹吧,不过等他吃完还是要拒绝这花妖对自己的称呼,她叫恩公的声音只呼得他心里发软,听着怪别扭的。
冷血食量极大,为了尽快恢复体力,他吃得直如风卷残云,看得牡丹在心里直呼幸好自己把烤鱼的刺事前全挑了,不然她这恩公怕是得被鱼刺卡出个好歹来。
牡丹端来这些吃的,对于冷血的胃口来说也只是个半饱,但他吃完也不会说什么,他明白花妖在这山林中能做出这些饭菜,怕是已经尽力而为了。
他是个张嘴等吃的,没有什么好抱怨。
再加上花妖穿着一身华美的宫装,满头珠翠,举手投足都不像是能料理家事的女子,估计平日里她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恩公。。。”
牡丹话未说完就被冷血打断,他说道:“别叫我恩公。”
“那敢问恩公贵姓?”牡丹从善如流地顺着冷血的意思,往下说道。
冷血张张嘴,有心想说出冷血这个名号,却又觉得没意思,妖怪平日里应是不接触人间俗事的,冷血敏锐地觉得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报出来,对于这花妖来说也无意义。
本名在舌尖滚动,自此他怀着难为情的心思,对花妖说出自己的本名,“冷凌弃。”
冷血赢得这冷血名号后,本名几乎再没有被人叫过,师兄们和世叔对他自有亲切的称呼,外人对他未生出了解的心思,冷血一名出口,就够激得人两股战战,那还有多余的功夫了解其他。
就连冷血偶尔也会忘记自己有个不常用的本名,如此直接地与人交换姓名,对于冷血来说也是极其新鲜的感受。
不知道花妖的名字是什么?
冷血带着几分好奇的眼神看向花妖,却见她笑容艳艳,鬓边步摇颤颤,更添其容颜丽色。
称呼姓显得太过疏离,若是在姓后添上恩公两字倒是尚可,但眼前的人不让自己叫恩公,那就只能叫他的名,牡丹眨眨眼,语音上扬地喊道:“凌弃。”
冷血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拳,怎么感觉不让花妖喊自己恩公,让她喊名字后却感觉更奇怪了?
夹杂着鼻音含糊地嗯了一声,冷血翻身下床,把剑和囊袋挂回腰间,问:“那黄鼠狼妖和这宅院里剩下的妖怪们在哪里?”
冷血这利落的动作让牡丹对于恩公的身体素质有了新的认识,他比普通人的恢复力还要强,这才醒来的第一天,吃饱后他就能下床走动。
牡丹挥袖把碗筷变回厨房后,说:“丽娘和几只吃过人的妖怪,妾用术法控制住他们后都丢在柴房了,厨房的尸体妾也用术法保存,凌弃是要先去看哪处?”
尸体是不会跑的,冷血决定先去看妖怪们的所在,说:“带我去柴房。”
牡丹引着冷血走出房间,穿过庭院走向柴房,推开门进入,冷血看见了被花妖捆做一团的妖怪们,除了那只黄鼠狼外,还有一只通体乌黑丑陋的野猪和两只灰毛的老鼠,具是被牡丹绿色的叶子裹得如同蚕茧。
这倒是方便他把这些药物带回汴京,至于那金华的妖怪窝,靠着这些妖物也能轻松问出。
冷血想着先前自己在宅院中看到的妖怪更多,于是问牡丹道:“先前这宅院中的‘人’也不止眼前这几个,他们都没有吃过人?”
牡丹点头:“你不知道,这一窝黄鼠狼既不是修行千年的大妖也不是一呼百应的妖王,哪来许多仆人侍奉,除了被凌弃打杀的两只花蛇,,就只有眼前这三只是真的,其余不过是黄鼠狼使用术法操控的小兽花木,全是障眼法。”
原来如此,冷血颔首表示自己明白,提出想要去验尸的想法,“带我去厨房。”
一人一妖前往厨房,未到近前冷血边先闻到浓郁的血腥味,等迈步入门后,厨房四处飞溅的血迹和成堆的人类尸体,这场景宛如人间炼狱。
好在冷血见惯了死人,倒也没什么压力,摆手让花妖站在原地,他自己走上近前去验尸,果然在尸体中发现自己之前追捕的大盗尸体,心脏和眼睛都被妖怪挖去吃了。尸身凄惨地和其他尸体压在一起。
就算冷血对于恶人一向没什么好感,此刻瞧见被黄鼠狼当做下酒菜吞吃的大盗尸体,心里也生出些许怜悯。
这大盗尸体好处理,冷血割下他的头颅带回京里就是,恶人的尸身曝尸荒野,冷血眼都不会眨一下,但其余不知道身份的尸体搬运下山就有些麻烦。
或许需要花妖的帮助,冷血转身对牡丹说出了需要她帮忙的事,不出所料被这性格温软的花妖答应,之后出去厨房,冷血打算去山里捕些猎物祭五脏庙,却感到身后的花妖正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
“我去抓些野物做吃食。”
冷血的言下之意,是让花妖不要再跟着自己,没想到她眨着脸上含情的美目,应了声好就继续跟在自己身后,一副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的做派。
冷血对着花妖,无法对着她这张脸说出拒绝的话,就随了她的心意。
牡丹本就是草木成精,只要不放出身上的妖气威压,她在山林中的存在感相当于无,就像河中的一滴水,坐在树枝上的她就和身边的树木无差别,完全让野兽生不起警惕。
她垂眼看着远处草丛中蛰伏的冷血,明白他在等着远处的鹿群经过。
进入狩猎状态的冷血,让牡丹觉得他不再像是个人,而变得像是一只野性充满爆发力的兽。
先是靠着嗅觉找到水源,再是根据动物足迹判断其行踪,再是耐心等候猎物路过,种种行为兽态必现,却又表现出属于人类的智慧。
矛盾又合宜的搭配在这个男人身上体现分明,再配上他年轻英俊的眉目,美得生机勃勃。
冷血在鹿群经过时,眼疾手快的一剑击中其中的一只,在野鹿炸群时,快速扛着猎鹿掠过,来到花妖坐着的树下,仰着头自下而上地朝她看去。
树上垂下的裙摆随风飘动,露出一双穿着精致绣鞋的玲珑香足,鞋尖缀着的美玉如同叶上露珠摇晃,泄露出绝色愉快的心情。
牡丹低头看向仰头看她的年轻男人,刚捕猎成功的男人脸上溅着些鹿血,正挂在他曲线优美的下颚,红珠儿似的要落不落,再往上就是轻薄的唇,挺直的鼻,深邃的眼。
闭上眼,牡丹可以听见他体内血液快速流动的声音,带着诱人的动静。
冷凌弃是个很能引得妖怪垂涎三尺的男人,无论是阳气还是肉/体,这人都可口得紧。
就连从不吃人的牡丹都有些眼馋冷血了,不过也就看看,牡丹可不会入吃人的邪道。
冷血扛着猎物听着自己急速的心跳声,暗道这黄鼠狼的毒好生厉害,抬头对花妖说:“回去吧。”
听见花妖应了一声,下一瞬她就如云端落下的轻羽从树上跃下,轻巧的落在冷血的面前。
她伸出一只凝雪似玉让人挑不出错的玉手,触着冷血的脸,在他的下巴处抹过,冷血看见她掌心的血渍,暗暗啧了一声,觉得这颜色和胭脂差不多。
脸上被花妖接触过的皮肤,沾染上了香气,却未曾被冷血察觉,大抵是因为他身上的衣物早已全是花妖身上的暖香,使他分辨不出多一点或是少一点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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