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没有阻止他和煦见面,反而把他带领到一个无限博大的境界。
那里有无限智慧、无限包容,无限爱意,却唯独没有煦。
他沉迷于这种智慧,这种状态,这种博爱,那是一种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事,是一种更辽阔、更深沉、更厚重的生命情感,他甘愿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它,奉献给芸芸众生,也奉献给她,煦,他的恋人!
但他一旦选择了佛法,就不能跟煦在一起,他白天修研佛法,可每到夜晚,他就不由自主地思念着煦!
那种思念如跗骨之蛆,深沉而又霸道,缠绵而悱恻,直到今日,也无法完全克制,他知道,但凡心中有爱,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他只能把她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当他普度众生时,他知道,他的爱人也在其中虔诚地看着他,那是现在他爱她唯一的方式。
他知道煦会理解,他们曾经无话不说,她明白他所有的想法,并无条件地支持他,理解他,这样的爱人,他又怎么能忘记!
他明明是那么爱护苍生,怎么能不爱自己的恋人!
说到这里,年轻的住持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酸楚,潸然泪下。
如今,慧远竟然为了抢回衣钵,出此下三滥的手法,实在叫人不齿,但奈何他的恋人煦就在其中,如果他现在不交出衣钵,煦就会被烧死。
此时,门外传来呵斥:“你们当中谁是慧空的情人?”
被押解的女人们发出呐喊:“谁,你们谁是?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听到此处,慧空再也无法禅定,倏然站起,他眉头舒展,眼睛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看破俗世的释然,熙知道,他这是要出门交出衣钵,救出他的恋人。
正当慧空临脚踏出禅房一步时,堃突然制止了他。
“等等!”堃神色幽深,缓缓道:“我有一法。”
他说罢,突然不知从哪顺出一把利刃,咬紧牙关,从侧脸看硬生生突起几颗齿痕,只几个呼吸,便从手腕上生生割下一块肉,鲜血淋淋,似乎还带着堃的体温。
“这!”
“堃!”
熙和慧空同时惊诧不已,生剜血肉,每一寸皮肤、经络、神经遭受切割,那是怎样的疼痛!
熙睁大了眼睛,这时的堃颠覆了他往日对他所有的看法。那么矫情造作的一个人,那么在乎身外之物的一个人,那么矜贵避苦的一个人......
他抛开成见,第一次看进堃的内里,那里仿佛是一个多面的玉石,他只看到了最表面的一层,还有很多面,都不得而知,这发现让他生出无限遐想和好奇,好在,堃说过要和他在一起,那一刻,他居然后知后觉地生出了期待。
堃却神色自若,似乎刚才剜肉之痛只是个错觉。
只见他临空掐了一个手决,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那块腕肉竟然发生异变,渐渐化身成一颗果子。
这果子晶莹剔透,类似水滴状,就像一滴簌簌流下的眼泪,虽然是一颗果子,却充满了怜悯、慈悲和救赎之意,当真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堃睁开眼睛,指决倏然加快,对那果子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不快去!”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果子赫然变成一个女子的模样。
堃轻舒一口气,好似消耗不少体力,收回指决,打量着那个女子。
熙则唇角微张地看着这个女子,他倒不是对此女子好奇,而是在心里狂翻某人的家谱。
堃这是用的什么巫术?竟然能大变活人......
唯有慧空不同。
他痴痴地看着那个女子,煦,他的恋人!此刻他眼里充满了思念、酸楚和爱而不能的愧疚,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面了,久到他以为煦只是他每晚挥之不去的一个梦,但这个梦真实到连她的每一根发梢、每一个毛孔、每一次呼吸都那么清晰。
他嗫嚅着,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百转千回,只汇聚成两个字----“珍重!”
那女子含着泪眼看着慧空,似乎能明白他的心意,百般留念,千般不舍地对他隔空做了一个手势,那是情人间的秘语,是他们心意相通的见证。
女子手势做完,走出禅房,下一刻便出现在被押解的女人堆里,她突然挺身而出,大声呼喊:“我就是慧空的情人,你们烧死我吧!”
人群中有人认出她来,随声附和道:“对!就是她,我认识她,她就是慧空的情人!”
“烧死她!”
“烧死她!”
“烧死她!”
那些围观的群众、被押解的女人们,以及慧远那一众武僧疯狂地呐喊着,想立刻将这个女人至于死地。
只有一个女子,她脸上糊满淤泥,火光映亮了她的泪眼,她知道,从今晚起,她虽然活着,但她也永远死去。
慧空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熊熊大火之中,那一刻,他知道他该彻底放下了。
再见了!煦!
他知道,有一种爱可以永埋心底,不相见,不执着,不放弃!
而那个代替煦死去的女子,那个给她生命的男子,堃,这个圣洁的巫族少年,是他二十几年生命中的贵人,是他的明灯、他的救赎!他将永远会记在心里。
当时光穿过爱恋不再停留,那就保有内心的一片真诚,永远珍藏。
从淮山寺出来,一行人又往东南行走数月,早已经有弟子熄灭最初那团收服神鸟之火,打起了退堂鼓。风餐露宿、羁旅艰难都算小事,可那杳渺、无音讯、无方向的寻找才最让人身心疲惫。
熙看着堃严防死守的那口大箱子,觉得心比那箱子更沉,痛定思痛,咬咬牙,决定以自己的赤诚撬开堃的严防死守。
他今天非让堃扔了他最后那口大箱子不可......
一刻钟后,熙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他心里恨恨,做了个扔箱子的动作,好像这么一折腾,那箱子就会自己不翼而飞似的。
正当他恨恨之际,一老者围着堃那口大箱子转了一圈,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口里念念有词:“看,这箱子够沉的,应过得了弱水。”
熙眼睛陡然一亮,他好像听到了日思夜想的两个字“弱水!”
他立刻巡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在堃那口大箱子的拐角处,找到了那个口吐“弱水”二字的老者。
熙疾若迅风,快步走至老者身侧,问:“敢问这位前辈,您可知弱水在何方?”
老者眼里透着精光,干笑一声:“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口大箱子可否借小老儿一用啊?”
“这......”熙面露难色。
这口箱子是堃最后留在身边之物,刚才自己也不是没试过,看那人眼红鼻酸那可怜劲儿,真不知那日剜骨削肉面不改色的人是谁?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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