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双卿从发现这位衡阳弟子是幻术师时,就已在心中盘算如何杀掉她。
杀掉一位幻术师不易,因为幻术师会用幻术迷惑住她的眼识,眼前的少女可能根本就不在这个方位,而是在别处。
但她还有唯一的胜算,那就是她的剑灵。
她会受幻术影响,但是剑灵不会。况且,幻术师的身体强度一向不敌灵术师,只要她能够确定她的方位,便可杀死她。
谢双卿自认与裴胥不同,水遥剑的剑灵早已认她为主,她可将这柄水遥剑发挥到极致。
在与眼前少女周旋时,谢双卿已然确定了她的真实位置。
就是现在!
谢双卿的剑毫不犹豫地往剑灵所指方向刺去。
不但如此,她还开启了灵场,她的灵场与水遥剑的寒气相融合,形成一股带着寒冰之气的灵压。
她的灵场释放就在一瞬间,房内瞬间一片冰天雪地。
然而,她的剑穿透了眼前人的胸膛,却没有渗出一滴血,眼前的少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化为一道泡影。
谢双卿皱皱眉。
难道是她不够快,叫她逃了?
谢双卿的剑灵再次指出沈归荑的真实方位,她随即快速提剑刺去,一剑刺中了沈归荑的腹部。
只是这次,她刺中的人又在她眼前化为流沙。
谢双卿不甘心,速度也越发快。
她在剑灵的指示下不停地在房内打转,提着剑用力地砍去,想要杀死沈归荑,但每一次,她刺中的都只不过是一道幻影。
紧接着,她通过梳妆台的铜镜瞧见了满身伤痕的自己。
谢双卿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她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溢出寒冰之气,这意味着是被水遥剑所伤。
怎么可能?难道水遥真的剑叛主了?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便被她否决了。
剑灵不可能叛主,世间从未有过剑灵叛主的先例,况且,她与剑灵签定了神誓缚命,若是剑灵叛主,必不可能还活着。这一定是那刺客幻化出来的幻影。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剑灵。
很快,剑灵再次指出沈归荑的方位,然而这次,谢双卿却没有按照它的指示去做。
她犹豫了。
“怎么,不相信我了?”一道冰冷又带着戏谑的声音自她的水遥剑中传出,通过她与剑灵的神识连结,直接传到她的脑海里。
谢双卿吓得将手中水遥剑一丢。
因为那道声音,与方才那位刺客的声音一模一样。
谢双卿看着地上变得暗淡的水遥剑,惊恐地发觉,原来水遥剑的剑灵,早已经死了,方才那告诉她方位的剑灵,正是那刺客本人。
什么时候的事?!
她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一些片段,她想到她曾将水遥剑借给风怀麟过,但这剑她拿回来后一直没有发觉异样,连剑灵都是好好的。
可是,眼前种种表明,剑灵在那时便已经死了,这些天一直附在剑中的,是那位刺客的神识。
谢双卿脸色发白,十分不可置信。
水遥剑为她的本命剑,与她神识相连,她竟连剑灵死去都未察觉,更可怕的是,这剑既然与她的神识连接在一起,那么这幻师,怕是也借此连结上了她的神识。
与一位幻术师神识相连,便意味着她不费吹灰之力操控自己。
谢双卿的神情带上了惊愕。
随即,她便眼睁睁看着自己凝出一道神识箭,而那神识箭的所指之处,就是她自己。
她想逃,却丝毫逃不了。
因为这是她自己的神识箭,始终与她相连,她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
最终,那支神识箭没入了她的胸膛。
谢双卿倒地不起,随即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谢小姐,当年你射向我的那支神识箭,如今我还给你了。”
“不过,还有一事需要你完成。”
“今日这场戏,少不了你与裴胥。”
***
大红的喜字张贴在裴府内,裴府如今丝毫没有前几日的颓败丧气,只有一片欢庆之色。
然而,此刻的裴胥却烦躁地很。
他知道那刺客今日定会来找他。
那刺客前几日在石月城讯组中公开发布启示,要他那十万颗清玉石去赎他的命根子。
而裴胥通过讯组,找到了那刺客的讯号。对她言明要赎回自己的命根子,只是交易地点定在裴府,交易时间定在裴谢两家大婚那日。
这是一个激将法,裴胥婚宴上所请宾客大多是修为高的灵术师,有的是早年与逍遥宗一起自行立宗的世家子弟。
裴胥近日发生之事在上清界早已传开,裴胥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他在玉讯中请他的这些朋友今日与他一同捉拿那刺客,他们答应了。
不仅如此,裴胥还答应宋家献上裴家的玉石矿,只要宋家今日助他捉住那刺客。
宋家也答应了,派来了宋少主的影卫。
所以,今日的婚宴其实是一场瓮中捉鳖。
裴胥一开始发出的讯息那刺客没有回应,本以为她不会应下,没想到,她前两日回复了。
她让裴府准备好赎金,她会如约而来。
想至此,裴胥冷笑一声。
这刺客定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圈套,还敢应下,真是自信。既如此,他定当不负她所望,将她捉拿,然后剥皮拆骨,当众羞辱。
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陷入到极端的情绪中,他心中强烈地想要一雪前耻,拿回他裴家的尊严。
只是,有一人令他不快,那便是衡阳宗的蓝仙羚。
衡阳宗这个无耻的宗门,竟派蓝仙羚拿回还阳剑,裴胥当然不可能答应。
他告诉蓝仙羚,这还阳剑是他与谢双卿的定情之物,在今日婚礼上要用作吉物,待婚礼之后便会还回去。
蓝仙羚答应了,她也不好在人家婚礼上明抢。
只是若是裴胥婚礼之后不将还阳剑还回,那她便得动点手段了。
裴胥很快就到了谢府门口。
搀扶谢双卿的却不是她的侍女,而是一位弟子,看这弟子服,分明就是衡阳宗的弟子。
“这位是?”裴胥问谢双卿道,有些微怒。
他知道谢双卿如今反悔不想去圣都,为此他们爆发了争吵,只是,他没料到她竟这么快便与衡阳宗的人如此密切了?
谢双卿没理会他的话,径直上了轿子。
裴胥纵使不悦,也不好说什么。
他一路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看有无那刺客的身影出现,但一路到了裴府门口,都没见那刺客的身影,
衡阳宗的弟子还一直跟着他们。
裴胥看向弟子。
看这弟子服,应当还是个新弟子。裴胥十分不屑,像蓝仙羚这样的大弟子他还会给几分面子,像这种刚入门的小弟子,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裴胥派小厮拦下了那小弟子,不让她跟着谢双卿进府。
“你就待在府外吧。”裴胥鄙夷道。
那弟子笑嘻嘻道:“不是裴公子邀我来的吗?”
裴胥听罢只觉衡阳宗真是越发衰败了,招收的弟子也越发地不入流。
他只是礼貌性地向衡阳宗发出了请帖,请地还是长老与宗主,这弟子算什么?敢在这胡言乱语。
两位长老不来也罢,竟派一位刚入门的小弟子来。
他吩咐小厮继续拦着那弟子。
很快,宾客们都来到了裴府,其中有许多是受裴胥所托,来助他捉拿那刺客的。
一位年纪看起来与裴胥相仿的术师道:“裴兄,堂堂男儿,受此屈辱!”
“待婚事过后,便立即般往圣都吧,我瞧着衡阳宗如今越发落败,定守不了定地斧。”
另一位道:“当年下界之时,还受裴兄所助,不然还真逃不过那妖潮!”
“说起来,还要多谢宋兄,出手破开那堤坝,不然,以我们的速度恐怕真会命丧下界。”
“一想到丧命下界那种地方,是何其悲惨。”
“那妖族竟已如此可怕了,幸而都被困在下界。”
“不知下界现今如何了?自从那次,我已不敢下界了,上次日月门开启,我并未去。”
“许术师恐怕想不到,下界如今有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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