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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小说:

焚骨折己

作者:

魏丑

分类:

现代言情

幽州城内的血腥气似乎尚未散尽,噩耗便如跗骨之蛆,闯进了李府深宅。

昔日煊赫的李府,此刻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朱漆大门洞开,门楣上象征官威的匾额已被粗暴地摘下,随意丢弃在泥泞的庭院里。

府内,早已被如狼似虎的甲士占据。他们身着冰冷的铁甲,手持森然长戟,面无表情地将府中所有人粗暴地集中到空旷的前院。哭泣,哀求,压抑的悲鸣交织成一片,却只换来甲士们更用力的推搡和冰冷的呵斥。

就在这片混乱与凄惶达到顶点时,府门外传来一阵低沉而整齐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所有嘈杂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强行摁下,只剩下雨滴敲打瓦片和铁甲的单调声响。

一队更加精锐、甲胄更为鲜亮的亲卫骑兵,簇拥着一骑当先的身影,如同分开浊浪的利刃,缓缓驶入李府大门。

马上的女子,正是永松公主魏明襄。

她并未着繁复宫装,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外罩一件同色镶银丝边的软甲披风。雨水打湿了她乌黑的鬓角,几缕发丝紧贴着线条冷硬的脸颊,却无损她半分威严。她的面容并非绝色,但眉宇间凝结的霜雪和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足以让最骄横的权贵屏息。

一名身着校尉甲胄的官员疾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地穿透雨幕:“启禀殿下!李府上下人等已尽数羁押在此!府库,账册,密室皆已封存,等候殿下查验!”

永松公主微微颔首,动作幅度极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她的声音不高,清冷如碎冰相击,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也像重锤砸在李家众人心上:“李律山身为朝廷重臣,牧守一方,不思报效皇恩,反生不臣之心,勾结叛逆,证据确凿。陛下震怒,敕令严查,其家产尽数抄没,亲族仆役,依律论处。”

“冤枉啊!公主殿下!”一个凄厉的女声骤然响起。李律山的正室夫人,此刻钗环散乱,形容枯槁,挣脱了身边仆妇的阻拦,扑倒在永松公主的马前,泥水瞬间浸透了她的锦缎衣裙。她高举着一份染着污渍的帛书,声嘶力竭:“殿下明鉴!我家老爷忠心耿耿,定是遭人构陷!”

永松公主的目光,终于从那主厅移开,落在了脚下匍匐哭泣的妇人身上。似乎有了丝毫动容。

沈砚握住魏明襄的手,似乎给她定了定心神。

这时,清点人数的甲士上前汇报,“殿下,还差李二姑娘,李心殊。”

魏明襄看不得眼前这场景,于是便让沈砚代她。

沈砚眼里不含一丝意义,公事公办问道:“李夫人,令爱李心殊何在?”

李夫人如遭重击,浑身一颤,高举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女儿的下落不明,正是她心中最大的恐惧。

永松公主不再看她,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她微微抬了抬手,指向主厅的方向,对身旁的校尉下令,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喙:“搜!掘地三尺!凡有字迹,信物,密室暗道,片纸不留!尤其是,李律山的书房、寝居,还有那位失踪的李小姐的闺阁。本宫要亲自过目。”

“诺!”校尉领命,立刻带着精锐甲士如潮水般涌入主厅和各处要害。

永松公主这才缓缓下马,玄色的披风在风雨中猎猎作响。她踩着湿滑的石阶,步履沉稳地走向主厅。当她经过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李夫人身边时,停顿一下。

怪就怪在你家大人有了谋逆之心,她魏明襄也只是秉公办事。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快步从后院方向跑来,在她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魏明襄听罢,眼神骤然一凝。

“城外破庙?”她低声重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周身的气息却瞬间变得更加凛冽迫人。她目光仿佛穿透了李府的高墙和层层雨幕,投向那个荒凉的方向。

“派一队精骑,现在去。”魏明襄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犹豫,“无论是谁在那里,都给我清干净。”最后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却蕴含着令人骨髓生寒的残酷指令。

春雨如织,淅淅沥沥,带着一种近乎缠绵的黏腻感。它不疾不徐地落下,织就一张灰蒙蒙的,无边无际的网,笼罩着四野。

破庙的飞檐黛瓦被洗刷得颜色深重,雨水顺着瓦沟汇聚成线,如断珠般接连坠落,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砸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小水花。

庙宇周遭的野草贪婪地吮吸着水分,疯长出一片病态的油绿,湿漉漉的叶片低垂,仿佛不堪重负。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混合着朽木,陈年香灰和泥土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这雨,像是天地间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洗刷不尽的陈腐与新生交织的混沌。

濮阳长羡由着幽州大乱,出了幽州城门。

不错,这盘以身为饵,引蛇出洞的险棋,步步皆是她的落子。孙太妃欲借萧徽之手除她而后快,她便顺势布下这环环相扣的死局。当然,代价是惨烈的,跟随多年的精锐暗卫,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道沉默的影子,忠心耿耿地蛰伏在暗处。

“陈安!”李心殊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与强撑的倨傲,她挣扎着,试图摆脱那并不算太紧的绳索,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却又强自镇定地射出怨恨的光,“你还不放我走?我爹是幽州刺史!他马上就会找到我的!到时定叫你,叫你不得好死!”

濮阳长羡正斜倚在一根勉强支撑着庙宇的斑驳梁柱旁。她闻言,缓缓抬起眼帘,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似笑非笑。

“哦?”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破庙的寂静,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李小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令尊李刺史,因意图谋逆之罪,已被永松公主殿下亲自拿获,此刻,怕是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吧。”

“你胡说!”李心殊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尖声反驳,声音因恐惧而拔高变形,“我爹是清官!是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他怎会谋逆?定是你们这些宵小栽赃陷害!”她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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