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真要毫无保留地与徐四姑娘合作吗?”
宋阳端坐着,面前的热茶冒着白雾,他一口没动。
亭外溪水潺潺,红鲤从亭边游过,沈祁瞧着瞧着不知怎的忽而想起在江南与徐清同游那日,擦着他的面颊狠狠敲在他腕上的那把折扇。
“你说那日在江南密林中劫走粮草并把藏粮草之地告诉你的人是徐四,对吗?”
宋阳点头,“是,我护送徐四姑娘来京时与她交谈过,身形、声音都与那夜的黑衣女子一般无二。”
沈祁闻言也点了点头,“徐四一官家小姐会武,且武功极好这本就不寻常,她却从未掩饰。”
“密林中凭她的本事,她本可以改变音色,或让旁人来传达她的指令,她却没这么做,便是她一开始就没想过遮掩,这是徐四的诚意,那么本王也该有诚意一些不是吗?”
但毫无保留自然是不可能,他与徐四本也是各取所需,必要时互相帮助罢了。
他也知道,徐四也必然不会对他毫无保留。
…
“小姐,松枝被周惊山甩开了。”
先前在第一次见周惊山时,徐清便觉得这人不对劲。
出现的时机,知晓的线索一切一切都刚刚好得过分。
交谈时开门见山地点名了她的身份,再点出她在寻找许钰,最后说出他亲眼见到许钰被拐走的全程,料定了她会信,再抛出橄榄枝道有什么需要他都可以相助。
步步踩在徐清需要的点上,还一直强调自己是个浪迹江湖的粗人,仿佛在提醒什么似的。
徐清觉得太过巧合,便在林间与周惊山话别后,让松枝跟上他瞧瞧。
那日萍娘也在,二人相见却仿若不认识,这与李月时说的相悖。
于是徐清在密林中刚与李月时话别后,便立刻简信一封用飞鸽给松枝。
现下已有了回信。
“被甩开了?”徐清微微扬眉。
“窈音那边怎么样?萍娘顺利回庐州了吗?”
栖枝坐在徐清对面,边瞧着她煮茶的手不停,边应:“已到庐州,萍娘家中人很高兴,周惊山的家里人知晓后差人来问周惊山的下落,萍娘如今已知晓周惊山去找她至今未归。”
“去信给窈音,让她留在庐州帮着找上一阵,待我下次去信时,编个理由把萍娘带来京城。”
“好。”栖枝应了声,随后伸出手,“我来。”
徐清笑着手一躲,“可别,上回你在家煮,烫着了手,我可被大哥好一通训斥,可不敢再让你碰了。”
栖枝无言了一会儿,耳垂微红,最后头一别,起身取纸去写给窈音的简信去了。
“歌瑾窈音未归,过几日的宫宴得你陪我去了。”徐清煮好了茶,轻呷了一口。
“对了,礼可备好了?”
闻言,栖枝轻点了下头,执笔的手未停下,“都备好了。”
徐清微蹙眉,抬眼看向栖枝,一时间这几日埋在心底的不安更重了几分。
时间转瞬而逝,宫宴那日,徐家姐妹二人是被圣上派来的人接进宫的。
宫门口,停了挂着各家宗姓牌子的马车。
徐清刚下马车,迎面便走来一个着装素雅的女子。
“徐姑娘。”
面前的女子见礼端庄,徐清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心下思量,面上已做出回礼。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柳氏闻依。”
柳闻依,为避皇后安排亲事,自请随淑妃入寺为早早仙逝的小姑母祈福的柳家女。
也是沈祁的表妹。
徐清一时拿不准柳闻依前来与自己打招呼的动机,只微微笑道:“曾闻柳姑娘随淑妃久居大慈恩寺,身带佛性,宛若神女,颜如赪玉盘,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柳闻依笑笑,“徐四姑娘谬赞,闻依亦听闻江南双姝绝代无双的美名,前几日见了徐二姑娘便觉得这话一点不错,今日见了徐四姑娘,竟觉得这话还说差了些。”
徐家自开国后便举家迁至江南,后代偏居一隅,低调行事。
这“绝代无双”的美名,徐清倒还真不知是哪儿传出来的。
故而徐清听了也只笑笑。
恰巧此时徐妗缓过了神,从身后的马车里掀帘而出,打破了这方已渐渐安静下来的氛围。
今早时,徐妗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适才便在马车里头歇一会儿。
徐清一见徐妗撩开了帘立刻回身迎了上去。
“阿姐,可好些了?”
徐妗摆摆手,“无碍。”
待站定后,一抬首便瞧见站在不远处的柳闻依。
“柳姑娘。”
二人见礼,柳闻依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看徐二姑娘身子不适,此药安神静气,或许有帮助。”
徐妗抬手接过,微微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多谢柳姑娘。”
柳闻依不再多说,又欠身福了一礼,转身往宫门走去。
徐家姐妹的目光落在徐妗手中的小瓷瓶上,各自思索,一时间二人都没动作。
直到旁边来接她们的公公出声提醒,“二位姑娘,随咱家一道进去吧?”
二人回神,徐妗将瓷瓶收回袖中。
“有劳公公。”
此次宫宴乃是为庆贺圣上生辰,礼部按圣上的意思请了诸多官员。
长长的宫道上,不时有人向徐家姐妹身旁的公公见礼。
徐清与徐妗对视一眼,随后徐清唤了声“公公”,在那宦官看来时,抿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来。
“我与阿姐是第一次来参加宫宴,且这还是圣上的寿宴,今日阿姐又有些不适,劳烦公公替我二人讲解一二,省得我二人晚些冲撞了贵人。”
那公公闻言笑得不见眼,“姑娘不必担心,今儿啊,来的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大人,姑娘见了礼便好。待日后二位同静王怀王成了婚,这些大人还得向您二位见礼呢。”
说完,忽的又想起什么,一只手敲了敲自个儿脑门,“瞧咱家这记性,今儿来的还有齐阳王,那可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儿,二位要是见着了这位,能躲就躲吧。”
“为何?”徐清面露好奇,“脾气不好应也不会随意刁难人吧?”
那公公瞧了瞧四周,随后弯腰凑近了些,低声道:“那齐阳王啊,自打那年在林温两家战败后力挽狂澜,击退西陵后得了盛宠,封了藩王后,丢了个女儿,此后啊性情大变,谁也不知道遇上他会被找个什么茬。”
“这样……”徐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笑着往那公公的手中塞了包碎银,“多谢公公。”
那公公也不客气,笑眯了眼收下了那荷包。
公公带着二人到了宴厅处便离开。
因着不久后便是秋猎,每年的万寿宴便都不曾大肆操办。此时宴席未开,各官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笑谈。
不远处,沈祁和沈瑜站在一块儿,旁边还站了个满脸喜气的宋阳。
徐清正打算收回目光,带徐妗找个角落再歇会儿,就瞧见沈祁望她们这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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