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澈看乔以湘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把她的头轻松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愣什么走了。”
乔以湘抿抿唇，心情复杂地跟上。
她记得他和他爸爸关系不太好，可具体的她又不知道，也不能安慰他什么。
分别前，她想了半天，最后抬手轻轻拉住王宁澈的衣袖，眸色清澈：“王宁澈，以后我也陪你好不好。”
她不想他再故作轻松地说出“没人管”这些话了。
他也才十七岁而已。
王宁澈闻言愣了愣，仿佛有一根羽毛轻飘飘地飘在他心里泛起涟漪。
他笑道：“好，以后给你管着。”
乔以湘回家后就按着一开始想好的说辞平静地告诉卓蓓。
卓蓓不疑有他：“行，多上一节晚自习也没坏处。好好学，你们学校是有小卖部吧，学到那么晚要是饿了下课记得去买点儿吃的。”
乔以湘点点头。
卓蓓又多给了她一百块充饭卡，乔以湘应了。
其实她也没充，卡上还有钱。
她本来饭量就小，也吃不了那么多，再刻意剩下来些，能拿到自己手里的就存着。
卓蓓知道乔以湘要上课到那么晚本来还想让乔云卿抽空去接她，可乔云卿也忙，乔以湘还是说自己回来也可以。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后来连续好几天，晚自习结束后王宁澈和乔以湘都等人走得差不多后再单独上楼去那个空教室。
只有他们两个，他们谁也没有跟别人提过。
包括江绮窈、叶濠辰他们都不知道。
其实叶濠辰和何筠羡也没注意到，毕竟王宁澈已经不跟他们一起放学很久了。
他们只当他还是去送乔以湘了。
又是到了第四节晚自习，别人到了这个点儿都是昏昏欲睡，恨不得马上回家倒在床上，而乔以湘却很是精神，上楼后又架起画架拿出画纸和铅笔。
王宁澈还是偏爱靠窗位置，随手放下书包拿出水杯，又过去拿上乔以湘的，出去接水。
乔以湘显然已经习惯，他去接水，她只管开始画她的。
王宁澈打着哈欠慢悠悠去接水，走到饮水机前却发现六楼饮水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无奈他只能再下一层去到五楼。
饮水机离老师办公室很近，这会儿早就没什么人了。王宁澈拧开水杯，刚按开饮水机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推门声。
他不经意间看去，没想到正和金遨策对个正着。
金遨策手里拿着卷子，似乎是来找老师问题的。
王宁澈原本的好心情都被金遨策这一眼给看没了，他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视线转向水杯。
金遨策却嗤笑一声，不在意他的白眼，走过去哥俩好地揽住他的肩膀：“怎么，王少什么时候开始干给人接水这种事了？”
王宁澈不耐烦地甩开他：“滚。”
一个水杯接满后他就去拿另一个，金遨策看到被他放在一边的水杯模样就知道这是个女生的杯子：“呵，看来你这进展不小啊。”
王宁澈眯了眯眼，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金遨策耸耸肩，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听不懂，你教教我？”
“有病。”
王宁澈一点儿也不想理会他，拧上杯子拿起，转身走时见他还挡在身前，毫不客气地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上楼。
金遨策一个踉跄，抚上被撞的肩膀，看着王宁澈上楼的背影眼神阴冷。
王宁澈走上楼梯还嫌弃地拍了拍自己刚刚撞过金遨策的肩膀，见他没跟上才不再在意，一步两三个台阶快步上楼。
乔以湘刚对着原本教室里存留的旧雕塑画出了轮廓，王宁澈就推开后门进来。
乔以湘看了他一眼，边画边问道：“怎么了，刚才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王宁澈把水杯放在她旁边的空桌子上：“没事，遇见一个傻逼。”
乔以湘挺久没听到王宁澈骂人，忽然听他这么说还不禁皱眉。
王宁澈耸肩，仰头喝了口水后从包里翻出作业：“行了你画你的，不是啥好事别听了。”
“哦。”
看得出那个人确实很让王宁澈讨厌了。
乔以湘也不再提，认认真真画着素描。
她还算有点儿基础，练起来也不至于什么一窍不通。
做自己喜欢的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正常画完一张素描要三个小时以内，一节晚自习也就四十分钟，乔以湘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下课铃一响，她只能先放下铅笔。
转过头发现王宁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托着头在看她。
乔以湘随手把笔放在画架上：“你作业搞定了？”
王宁澈颔首：“那当然，我可快了。”
乔以湘甩了甩发酸的手腕起身，背上包又站远些看了眼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对王宁澈笑道：“走吧，回家了。”
王宁澈也去看她画的，才花了不到一半一下子还看不出什么，起身捞起她的手在腕间捏了捏：“累了就中间休息一天。”
乔以湘见他这动作一愣，感受这他指尖的力度和温度在自己手腕上回旋。
她愣了一瞬间就下意识想收回手：“没事，哎呀你……”
王宁澈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行了又没人也没监控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乔以湘别扭地看了眼挂在墙角的监控设备。
王宁澈眼也不抬：“行了别看了，这个教室都一直不用，监控还有什么好开的。”
乔以湘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可她看着王宁澈认真给她揉手腕的模样还是不适应，缓缓收回手：“那……那也不用，也不是很累。”
王宁澈只能放开她：“看你那瘦胳膊瘦腿的，我手随便一握就全圈住了。”
乔以湘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他的手，也没觉得是自己太瘦：“是你手太大了。”
王宁澈噗笑一声：“行，走吧。”
两人关上灯，一起离开教学楼。
只是他们没发现，在他们走后，另一间空教室里也幽幽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夏可昕提前回家和夏慧琳、韩庭生一起参加了一个商业晚会，晚上回家后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取下自己身上各种昂贵的首饰，换下礼裙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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