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等她取出银簪的时候。
秋辞呀了一声,“这银簪怎么黑了?”
顾南枝看了她一眼,“出去。”
江临月端着药碗的手颤抖起来,只差一点,她就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子。
“啊……”她面容狰狞,眼底一片狠厉,狠狠将手里的药碗摔在地上,然后用那双阴毒的眼睛盯着顾南枝,“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南枝垂眸看向谦哥儿,“我不是在帮你,谦哥儿既认了我,我就是他的母亲,母亲保护孩子天经地义,我只想他好。”
是谁?
江临月不信,她盯着手里的银簪,把府里所有人过了一遍,答案呼之欲出!
是那个老虔婆,一定是她!
顾南枝拿着帕子,动作轻柔替谦哥儿擦去脸上的冷汗,满脸心疼回眸看着江临月,“此事你先不要声张,难免他们不会换别的法子,在这侯府想要一个人死太简单了,他们应该不敢在药方上做手脚,你把药方给秋辞,我让她重新去抓药,在揽月阁的小厨房熬好后,悄悄给你送过来。”
江临月别无选择,她若去找裴洛白,裴洛白肯定会去找老夫人质问,老夫人既然想要谦哥儿的命,一计不成,她肯定会再生一计。
倒不如将计就计。
她拿出药方给了秋辞,顾南枝虽然也不可信,但谦哥儿对她已经彻底没有威胁,她犯不着害他的性命。
回到揽月阁,顾南枝便让秋辞去给谦哥儿抓药,她随手调了几味香,杏眼晕开淡淡的锋芒。
她是在帮江临月与谦哥儿吗?
不,她只是想要他们狗咬狗罢了。
关起门来,成王府着实热闹了好一阵,不过成王刻意压着,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
谢府。
谢逆提笔蘸墨,写了一封奏折,抬手交给霍岑,“去,送进宫里。”
弹劾裴洛白教子无方的折子,很快出现在圣上面前,且不止一封。
午后,圣旨便到了裴家。
侯府人心惶惶,一个教子无方的罪民扣下来,裴洛白才做了几天督察院副使,就被罢免了官职。
传旨的公公一走。
“家门不幸呀!”老夫人仰天哀嚎了一声,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母亲,祖母……”侯府乱成一团。
唯有裴洛白拿圣旨,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老夫人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回荡,难道祖母说的对,谦哥儿真是个祸害,所有的祸事都是因他而起?
顾南枝也疑惑的很
前世这个时候明明没有圣旨的这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这些日子她一直叫人盯着裴洛白。
晚间沐浴后她正准备歇息秋辞走了进来“小姐奴婢刚收到消息世子去了偏院看谦哥儿。”
顾南枝眼波流转看着秋辞压低声音道:“你立刻去一趟霜华院。”
谦哥儿还没有醒来他眼上覆着厚厚的白纱江临月正在默默垂泪裴洛白走了进来她已经知道他被罢免官职的事。
“显哥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谦哥儿了。”她冲上去紧紧抱住裴洛白。
裴洛白神色复杂看着榻上的谦哥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后“月儿等谦哥儿的情况稳定一些后我便把你们送到城外庄子上那里清净适合谦哥儿养伤。”
江临月骤然抬眸不可置信看着他“显哥哥……你不要我和谦哥儿了吗?”
她心里止不住冷笑怎么见谦哥儿瞎了眼他就想撇开他们母子他做梦!
裴洛白双手落在她肩上一字一句“月儿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会不要你和谦哥儿我只是想让你们暂时避避风头而已等过些日子谦哥儿好了我一定会接你们回来的。”
江临月在心里吼道:“你就是!”
哪怕她气得想撕了裴洛白面上依旧一片柔弱“我知道显哥哥也是为了我们好我都听显哥哥的。”
她说着把头靠在他胸膛声音又轻又柔“显哥哥让我再给你生一个孩子好吗?”
榻上谦哥儿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裴洛白轻声道:“好。”
江临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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