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他轻轻推开她,“你明知我的病……”
“叫我望舒就好了。”她打断他的话,“你这病,我自来便知,慢慢治就是了。”
“我瞧那林家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又生得仪表堂堂,谈吐有致……”他别开目光,艰涩启齿。
她腾地跳了起来,眼中含泪,气道:“你是存心要气我,是不是!他便是再好,在我心里也及不上你半分,难道你竟不懂么?”
南宫若虚忙拉住她,用衣袖替她拭泪,叹气道:“我不过就是随便一说,好好的又急什么。”
“就不许你说!”她气恼道,“你若再说这话,明日我就绞了头发到庙里去。”
“……我再不说便是了。”
看着她认真着急的模样,南宫若虚心下酸楚,自己何等之幸,竟让她这般倾心。只是这样的自己,又如何让她一生平安喜乐。
宁望舒见他神情,知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又道:“你嘴里不说,可你心里还想着,那也不成!”
他失笑,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微叹口气,她也不再说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暖着。
南宫若虚怕她胡思乱想,只好挑些没要紧的事情闲聊:“你的水性怎么那么好。看你从船上跳下去,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们从小住在山里头,屋子旁边便是瀑布深潭,整日里便在水里爬上爬上,自然水性就好。”
“原来你一直住在山里头……那一定好玩得很。”
“现在想起来是挺好玩,可惜那时候只觉得整天练功好辛苦。”她轻轻笑道,“我们都淘气,师父便变着法地罚我们。有时罚我们不许吃饭,有时又罚站木桩,有时就到水底憋气去,可惜他心太软,看我们挨罚,自己就先心疼起来。所以,我们师兄妹几个的功夫都是半吊子,没一个成大器的。……你呢?你小时候都做什么?”
“小时候?”他仔细想了想,“小时候家里请了好几位先生来教书。白天听先生讲课,晚上还得背书。第二天若背不出来,就打手心。”
“听着,好像无趣得很。”她笑道。
“也有开心的时候。我记得有一年清明,连家住最远的先生也告了假回去扫墓,给我和礼平着实放了几天假。我们俩乘着家人不注意偷了银两,就溜出门去,跑到寒山寺玩了一天,腿也肿了,脚也起了泡,被抓回来后还着实挨了顿打。”他脸上泛起笑容。
“你也会偷银两啊!”她仰头瞧他,咯咯直笑。
少女笑颜娇美如花,发际的馨香在鼻端萦绕,他一时心荡神驰,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她。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冒犯你?”见她怔在当地,他不由忐忑道。
宁望舒微微红了脸,却仍目光晶亮,看着他道:“你这样待我,我心里只有欢喜。”
闻言,南宫若虚长叹一声,紧拥住她。
窗外雨声正紧,不多时,怀中人儿呼吸均匀,已浅浅睡去,他轻轻将锦衾覆上她肩头,自己也闭目歇息。
……
天将亮时,雨已初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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