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牵着马。
因为沈沛文的马不允许凌遥靠太近,所以他们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悠悠地绕着场地走了一圈又一圈。
凌遥觉得今天自己的运动步数绝对能排朋友圈第一,和她今天说的话形成强烈反差。
沈沛文真的和她身边的人太不一样了。
他的话少得离谱。
周淮川虽然也寡言少语,但那是因为他能用最少的语言,精确地表达他的意思和传达命令。
而沈沛文是真的沉默寡言。
沈沛文看上去不像有空陪人牵马遛弯。
所以凌遥不明白,既然他很清楚他们的“相识”是基于什么目的,他也显然对自己没这个意思,今天又为什么来这里。
但她又想,也许他只是碍于荣少杰的情面,过来敷衍一下。
“Stephen,我们回……”
凌遥提议回去的话被沈沛文打断,他问她:“你之前说,你想当宇航员。”
“对呀,”凌遥笑起来,“你相信吗?”
沈沛文反问:“为什么不信?”
沈沛文表情认真,不像是玩笑。
凌遥倒是有点惊讶,“你是除哥哥以外,相信我不是胡说八道的人。”
沈沛文看着凌遥,目光里情绪不明,“周淮川吗?”
“嗯。”
凌遥觉得沈沛文似乎想问什么,但他最终没问。
沈沛文抬头看向头顶那片天空,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只有一片没有杂质的蓝。
凌遥就像这片天空。
是最纯粹完美的存在。
“你喜欢自由。”他说的是陈述句。
凌遥同样抬头,她真心实意道:“希望我们都是自由的。”
最后太阳实在太大,他们回了室内。
休息室里,宋姿仪朝他们招手。
两人走过去。
宋姿仪拉凌遥在自己身边坐下,给她拿了杯果汁,“怎么样,累不累?”
凌遥接过果汁,喝了一口放下,摇了摇头,“不累。”
“腿怎么了?”宋姿仪看到凌遥揉着腿。
“没事吧?”闻言,沈沛文刚坐下又站起身,径直走到凌遥面前。
沈沛文只是出于礼貌询问,不可能蹲下替她检查,但凌遥还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腿。
她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啦,就是很久没走这么多路,腿有点酸。”
沈沛文低头看着她,沉默一阵,才回到自己座位。
“和Stefan比一场了吗?”荣少杰笑着问凌遥,“他的骑术是他爷爷亲自教的,家里没人能跑得赢他。”
果然是沈家接班人,从小悉心栽培,学各种技能,上常春藤名校,完全走的精英赛道。
不得不说效果非常好,凌遥能感受到沈沛文身上和她所认识的绝大多数富二代的不同。
他礼貌绅士,温文儒雅,没有现代年轻人的浮躁。
怪不得他回港城没多久,就有不少大家族在打听他的情况了。
“没有,还没比我的马就先露怯了,”凌遥调侃道,“现在看来,我应该感谢我的马,没有让我也跟着出丑。”
她说话时的表情总是很生动,懊恼时紧蹙眉心,笑起来眼眉弯弯,嘴角的笑窝若隐若现,头微微歪向宋姿仪,长发蓬松自然地散在肩膀。
刺目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她身上也不免温柔了几分,只在她白皙的肌肤和柔顺的发丝上渡上层淡淡的金色。
只是看着她,就能让人心情变得美好。
“Rose是目前全世界范围内血统最纯正的纯血马,但她赢得这里所有马的尊重,是因为她辉煌的战绩。”
沈沛文在介绍他刚才骑的那匹马。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绝不会和别人分享一匹马。
所以Rose是沈沛文从小养到大的马,也许是他的船王爷爷为他花重金精心挑选的。
“怪不得,”凌遥由衷道,“她真的很漂亮,不仅漂亮,也非常了不起。”
“Rose不喜欢其他人的触摸,所以刚才不让你靠近,”沈沛文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她嘴角的笑窝上,声音不由轻了几分,“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凌遥没明白沈沛文后面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感情?
和马的感情还是和人的?
大家都没说话。
宋姿仪看向荣少杰的表情耐人寻味。
短暂的沉默后,荣少杰说:“Stehan每周三会来这里骑马,他一个人跑那么大的场地也浪费,凌遥要是有空可以过来玩玩。”
“周三我得上课……”
不等凌遥拒绝,宋姿仪抢先道:“我看这里夜场也能跑,周三的话得麻烦Stehan去学校接我们宝贝了。”
凌遥皱眉:“妈咪……”
宋姿仪仿佛没看到女儿为难的表情,双手捧住她的脸,满脸心疼道:“宝贝,念书好辛苦的,你不知道自己又瘦了吗?该休息还是要休息,就当每周来这里散散心。”
凌遥想说,自己瘦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作息不规律。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惠姨他们的话,凌遥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不上课在家时,她要不一整天赖在床上不吃饭,要不点一堆垃圾食品。
周淮川知道后给她打电话,电话里她滑跪得很快,一边答应得好好的,一边挂了电话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乐意说她叛逆期到了,但凌遥不觉得这是叛逆,而是被压迫太久了之后的反弹。
乐意幸灾乐祸地说,你就等着周淮川回来打你屁股吧。
凌遥不以为然,她说要被打屁股的是偷偷跑去R国的沈晗非不是她。
然而不久之后的某一刻,凌遥恨不得穿越回去,打醒立flag的自己!
离开马场后,凌遥回到培训学校。
她只比司机早到两分钟。
还好赶得及,凌遥紧张的心都要蹦出来。
司机看到她背着双肩包,站在楼下,只会以为她刚下课。
黑色迈巴赫缓缓开近。
凌遥看到司机戴着蓝牙耳机在说话。
她猜他在和周淮川汇报,自己在培训班楼下准时接到了人。
自从她开始忤逆他,周淮川明显对她话的真实性大打折扣,平时都是从惠姨和司机处了解她的情况。
凌遥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
从港城到海市,自从通了跨海大桥,大大缩短了两地往来时间,但开车还需一个多小时。
通常上车后,凌遥会睡一会儿。
骑马费体力,没多久凌遥就睡着了。
凌遥是被司机叫醒的。
“小姐,到了。”
凌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在车上缓了缓才打开车门。
下车后,凌遥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地。
凌遥看着眼前的机场航站楼。
六点的港城天已经半暗,航站楼灯火通明。
前面的车辆停靠区,一辆接着一辆车,繁忙而有序。
司机跟着下车,将一份文件袋交给凌遥。
凌遥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自己的护照。
司机“陪同”凌遥走进机场,在见到机场某位工作人员,确保她会“照顾”好凌遥后,司机才离开。
在该名工作人员的“接力陪同”下,凌遥只用了十分钟就完成了安检和过海关的所有手续。
直到看到不远处那架湾流G650,凌遥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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