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道:“是。因为她曾经长时间泡过草,所以因缘之下,合欢树下才会长出一棵长得很像草的仙草,才会有我,和黄裳等人。”
当神邸陨灭,如鲸落渊底,能生万物。
但神邸本身并未享受过神的尊荣。
叶遥道:“你希望她重生吗?”
回答他的只有微微的风声。
等了许久后,他才听见杜霰道:“世上很多事情,往往都是无可奈何的。”杜霰侧过头,“所以我能与师尊重逢,是天大的幸运。”
叶遥眼里的笑意加深,道:“等碧溪湾修复好了之后,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
“你不问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便跟去哪里。”杜霰毫不犹豫道。
叶遥起身,绕过摇晃的藤椅,伸了个懒腰:“新天君说可以应允我一件事。我想去无极天的兵藏库,向他讨兜鍪棺。”
杜霰目光一滞:“你要……”
叶遥点头:“把我身上剩余的容章的神格,剥离出来,还给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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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仲秋过后,碧溪湾的修缮事宜才慢慢完成,一切又回到了大战前原先的模样。
黎曜下凡回了闽越,黄裳不久之后也说要下凡继续行医,还有撰写更多的医学著作,卖更多钱,迟舒与鹤鸣也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碧溪湾一切如旧,仿佛未经过大战。
杜霰陪着叶遥踏上无极天,见到新天君,请求使用兜鍪棺。
新天君提醒他,兜鍪棺剥离神格很痛,是灭顶的痛。
“知道的,你父君同我说过。”叶遥道。
新天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带着他们到了兵器库,将那件兜鍪棺取出来。
叶遥想,最算再痛,也不会有极雷深渊夺魄一样的雷刑痛。
事实果真如此。
叶遥在棺内躺了一个时辰,当体内残余的神格在他身上翻滚搅拌,再一点一点分离出去时,他回忆起那时的极雷深渊,竟觉得无比平静。他想,若是他把这件兜鍪棺扔进极雷深渊里,它必定瞬间被劈得四分五裂。
一个时辰毕,棺门开,叶遥从棺里坐了出来,杜霰便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花箔灯。
凝聚成一团的两成神格很快感知到花箔灯,纷纷涌入灯内,至此,所有已知的容章神格收集完毕,大千世界若还有散落的,也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了。
杜霰问:“如何?”
叶遥摇头,在他的搀扶下走出来,身上到处都好好的,只是微微发汗,头发有些散落。
“走吧。”他道,“去姑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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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仙魔大战后,整个南荒比天界还惨,壮丁锐减,颓废不堪。魔界再没有一个能统领全局的魔尊,各大部族的魔君也在各自领地休养生息,估计百年后,这里又是群龙无首的互战状态。
叶遥和杜霰停在姑摇山山门前。门前的容章公主石像依然屹立不倒,甚至似乎被擦洗过一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但山门并没什么魔兵把守,比他们上次来姑摇山时的戒备严谨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他们被魔兵带到一处殿门前,丘天翊站在檐下,叉着腰眺望远处的山色。
“天凉好个秋啊!”感慨完毕,丘天翊才把目光投向他们,“两位,进来喝茶吧。放心,是中原的茶。”
杜霰率先半步走进去。
丘天翊珍藏的茶叶果然是中原的六安茶,只不过可能在南荒放太久了,泛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煮开之后清香依旧,尚且能喝。
叶遥喝了两口,抬头问:“路鞍怎么样了?”
丘天翊笑了一声,起身:“跟我来。”
他们绕过回廊,去了偏殿。
路鞍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双眼紧闭,毫无意识,但呼吸尚在,仿佛只是睡着一般。只不过,他左边的肩膀下是空空的袖子,被杜霰砍断的那条手臂正泡在床边的缸里,似乎是用某种药水泡着,能使其腐败不坏。
即使昏迷着,这个人身上还是透着冷冷的气,让人不寒而栗。
杜霰道:“他的手还能接回去吗?”
丘天翊道:“可以,就是废了而已,装回去至少图个好看,不过要等他醒来问问他的意愿。”
也就是说,路鞍并没有完全死掉,但能不能醒,多久才能醒,还是得看运气。
叶遥问:“那他的脚呢?”
丘天翊弯起嘴角:“托仙君的福,大约是不能使力了,以后估计是半个瘸子。”
叶遥心道一声罪过,他们师徒二人一人砍他的手,一人断他的腿,若是路鞍以后醒来,最好不要再打照面为好。
只听杜霰又问:“如今姑摇山是你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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