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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小吵怡情

小说:

嫁给驸马后下乡了

作者:

轨桦

分类:

古典言情

“你还懂驯马?”宣神秀问,“驯过几次,有几成把握?”

张晔辰:“臣祖父是驯马师,教过臣。但臣并未尝试过,只有三成把握。”

宣神秀蹙眉,她不太赞成:“三成把握,等同于没有把握,父皇不会同意你去。练武场里有教头,术业有专攻,他们终归是干这行的,对马更熟悉。”

“宣燊用石头砸你,骂你刁奴,你不恨他?”宣神秀问,看张晔辰的神情,似乎非常担心宣燊有三长两短,她并不觉得张晔辰是为邀功才请求驯马。

张晔辰一怔,喃喃道:“公主怎知?”

宣神秀:“我什么都能知道,就看我想不想知道。”

他不再说话,却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宣神秀心中也有几分担忧,十六皇子再差劲也是她弟弟,是父皇的儿子,若置身事外她是过意不去的。

“罢了!”宣神秀泄了气,说:“我和你偷偷去,别让人看见就是了,若是能进就进,若不能,帮不上忙也别给人添麻烦。”

练武场是皇帝为在京的武将皇室侍卫而建,贴近围猎场,周边是铁制围栏,有重兵把守。里面有一驯马场,专门驯服烈马宝马。

宣燊就是骑了还未驯服的野马,才会被马驮走。

看守的侍卫见宣神秀来,行完礼便举剑拦门:“望公主恕罪,陛下吩咐,未得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公主请回吧。”

宣神秀只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侍卫犹豫要不要说,见伙伴对他点头,随即道:“十六皇子骑了舒月进贡的一匹天马,马儿受伤见血,兽性发作,冲破了围栏往深林里去了。”

舒月城盛产良驹,无论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马,都比其他地方的马更加矫健精神,更通人性。不过今年却献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野马,并未被驯服,还带着天生的野性。

宣神秀没再多问,只点点头,对他们说:“你们可守好了,别让其他人进去,要是松懈懒怠,陛下肯定不轻饶。”

看样子,齐妃没能进去,宣神秀带着张晔辰来到无人之地,说:“里面乱作一团,林子大,还豢养了供围猎的兽畜。那马已经不见踪迹,目前来看,父皇会打算和皇兄带队进林子搜寻。”

张晔辰思索一番,问:“如果那马不停下,十六皇子还在马背上,如何救?”

宣神秀抬头看向张晔辰的眼睛,他长得很好看,当面上含笑时,单是站着,便让人如沐春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宣神秀喜欢美丽的东西,但是不喜欢美中带刺。

“你这是什么表情?”宣神秀退后一步,目不转睛观察着张晔辰的神情,他现在脸上无笑,平静如水,但目光中有几分担心,也有几分怜惜,还有几分她不理解的东西。

“你这是……担心十六皇子?还是担心那匹来自舒月之城的马。”

后半句话她用了肯定的语气。她猜测,张晔辰想的也许不是如何保宣燊的平安,而是如何能在保住马儿的情况下救下宣燊的命。

“驯马危险,你一介文弱书生却自告奋勇,宣燊为难过你和汪田,齐妃的亲族、尚书令家公子仗势欺人,经常寻刘兰竹母女的麻烦。换作是我,我巴不得他们不顺意,你说我讲得对吗?”

张晔辰弯下腰,试图想狡辩一二,但被宣神秀打断:“想不到你对舒月城如此重情重义,在马与皇子之间,你居然选择了马。”

她笑出声:“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人。傲慢的人总会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表面上再谦虚也不过是伪装,装一辈子的谦虚君子,后人撰文就给你立了卑以自牧的牌坊,受天下仁人志士追从。”

张晔辰张口,宣神秀再次打断,她步步紧逼,他不得不后退。

“伯乐爱千里马,你爱舒月马。丞相大人见过你的亲人,定然知晓你张家驯马术的厉害,你铤而走险请求一试,他未必不会让陛下应允你,你若是生了歹意不让其他人靠近,谁会知晓马脚下有几条性命。”

宣神秀越说越放肆:“舒月只送了一匹马,还是一匹不听管教,蔑视天威的野马,冠之以价值连城或是什么来日将星战魂的名号,惹得陌庭下面的人万分重视丝毫不敢马虎。若这马有什么三长两短,舒月不就有理由继续负隅顽抗下去了吗?”

张晔辰抬眼与她对视,往日的温良恭俭让淡薄了几分:“公主觉得,是什么理由?”

宣神秀将他逼得不得不背贴身后的参天古树,树皮粗糙,皴皱如龙鳞,硌得人会很不舒服,加之近期潮湿,上头满是枯槁的碎屑掺合着灰尘,染黑了张晔辰的衣裳。

宣神秀见到他衣服黑了,赶紧拉了拉自己的纱裙。

“本宫好奇,便去查了当年舒月城的遭遇,史书记载和口中传闻出入甚大,书上写,是甲奴在舒月城里设了奸细,陌朝将士遭到出卖,民大愤,无奈之下,陌朝不得不将舒月划分给甲奴。”

“但是你知道大家是怎么说的吗?”

张晔辰头往后仰,整个人都紧贴着树干,身体有些不自然,碎屑落得满头都是。宣神秀离他太近,她怕他跑了。

张晔辰语气也有些不自然:“他们说,是舒月有谋逆之心,联合甲奴对付陌庭,意图改权。”

宣神秀怒道:“那你还问本宫理由是什么?赠马为假,挑事为真!你就是舒月的帮凶!”

张晔辰比她高许多,她不得不抬头看他,脚下土地坑洼,树根破土而出,向四周攀延,宣神秀脚伤未愈,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子,砸向张晔辰。

此时此刻,她的左耳贴着张晔辰的胸膛,里头扑通扑通的,震得她头晕耳鸣。

张晔辰将她轻轻扶好,慌忙地退了又退,二人三步之隔,说:“臣并无此意,公主错怪臣。”

他见宣神秀冷脸看他,继续说:“臣虽并未驯过马,但见过祖父试图从马背上救人,那马出了名的凶猛,是战场上下来的。但马背上的人固执,居然用熬鹰之法企图让马乖顺,不得,用刀刺之,马便生生将那人踩死。”

宣神秀脱口问:“那马如何?”

张晔辰:“死了。被下令斩杀,烹煮啖食。”

他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有哀伤,有痛苦,宣神秀让他继续。

“祖父很伤心,那匹马是他从小养大,但人命关天,他便释然了。后来,祖父得知那人是甲奴派到舒月的细作,原来马儿认出来那甲奴的臭味,宁死也不从。祖父又气又悲,生了一场大病。”

好可惜,宣神秀心想,如果那甲奴人早些伏诛就好了。

她静默了好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远处一片寂寥景色,突然有些恹恹的,问:“舒月城中,听闻你张家名声最大?是吗?”

张晔辰摇头:“臣不清楚。”他的确不知道,他脑中关于舒月的记忆已经微如尘埃,记得更多的是安都。

宣神秀“呵”笑道:“我可听说,舒月人好战,以武力压倒一切,只要是对胜仗有益的人才皆关怀备至。战马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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