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晴歪倒在他怀里，脸颊红得像浸了酒的胭脂，眼神涣散得没半点焦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顺着鬓角往下滑，濡湿了他的衬衫领口。
被他抱住，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微微蹙着眉，嘴角往下撇，那模样，像只受了委屈却无处诉说的小猫，把藏不住的难受全泄了出来。
沈孟峥盯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心像被一只手攥紧了似的发疼。
他猜不透宋含烟到底说了什么，竟能让向来咬牙扛事的赵舒晴，难受得卸下所有防备，连眼泪都藏不住。
他抬起指腹，轻轻抚过她湿热的眼角。
“沈孟峥。”赵舒晴忽然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紧他的肩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酒后的软糯与含糊，还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嗯。”沈孟峥低低地应着，手掌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拍着，力道均匀又温柔，像安抚闹脾气的小孩。
“对不起。”
三个字撞进耳廓，带着她温热的、混着酒气的呼吸，一并浸进他的衣领。
沈孟峥拭泪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向怀中人。
赵舒晴闭着眼，睫毛颤抖，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濡湿他的肩头，在米白色西装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喝醉的赵舒晴，褪去了平日的坚韧与疏离，难得流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真心。
沈孟峥很想问问她：“对不起我什么？”
她将脸埋得更深，额头抵着他的颈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对不起。”
“对不起。”
声音机械又执拗，带着藏不住的委屈与茫然，像堵在心底的话，找不到出口，只能化作这三个字，反复呢喃。
脸拼命地往他脖颈离埋，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沈孟峥狠不下心再逼她。
他想，不管她为何道歉，不管她藏着多少心事，只要她愿意安稳地靠在他怀里，他会等到她愿意说的那一天。
沈孟峥低头，鼻尖蹭过她汗湿的额发，声音放得更低，带着安抚的磁性：“知道对不起我，以后对我好点，说不定我愿意原谅你呢！”
赵舒晴好像听懂了，趴在他肩头不再乱动，很快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竟然睡着了！
“酒量怎么差成这样。”
沈孟峥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语气里裹着说不清的宠溺。
赵舒晴酒量差，酒品也很差，喝醉喜欢闹事。
这一次也不例外。
带回酒店房间，给她放到床上的瞬间，她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下一秒便倏地睁开眼。
浸了酒意的眸子，蒙着一层未散的水汽，眼神却亮得惊人，扑闪扑闪地望着他，一眨也不眨。
像是要透过这双眼，把他的模样烙进脑海里。
沈孟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被她看得口干舌燥得厉害，只能哑着嗓子劝：“快睡吧。”
她偏着头，固执地摇头，不肯闭眼。
他给她把眼睛阖上，她又睁开，眼神黏在他脸上，带着股孩子气的执拗。
沈孟峥被她缠得没辙，低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纵容的调侃：“我好看吗？”
“嗯。”她立刻点头，眼神透着一股奇异的认真。
话落，她抬起白皙的手指，试探着伸向他的脸。
触过他的眉毛，顺着眉骨下滑，描摹过他的眼窝、鼻梁，最后停在了他的嘴唇上。
“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梁好看……”她小声呢喃着，指尖在他唇上轻轻摩挲，“嘴唇也好看，还很软……想亲一下。”
沈孟峥：“……”
这是喝多了耍流氓？
她却浑然不觉。
舌尖舔向下唇，给鲜嫩红艳的唇色镀了一层水汽，手指塞进他的唇线，一下下拨弄着他的下唇。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唇瓣传来，痒意顺着神经蹿遍全身，心也跟着乱了节拍。
她挑衅地跟他说：“亲一下。”
沈孟峥喉结又滚了滚，望着她红润的唇瓣，本能地扣住她的手，用行动堵上那乱说话的嘴。
赵舒晴终于闭嘴了，满意地“嗯~”了声。
拉长的声音听着是那么享受，像是格外满意他的靠近。
理智、克制，瞬间化为泡影，沈孟峥揽着她的后颈，攫取久违的温柔。
刚才还盛情相邀的人却不干了，扭头躲闪着他，双手推着他的腰，一脸嫌弃：“你好重，压得我好疼。”
“那不亲了。”沈孟峥起身，背对她坐在床角，努力平复被她搅乱的心。
赵舒晴从他身侧探出头：“让我在上边。”
沈孟峥：“……”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赵舒晴浑然不觉自己哪不对，勾着他的脖子又贴了过来。
礼服的裙摆很长，圈住她的腿，阻碍了行动。她探头坐过来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到床下。
沈孟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老实点。”
赵舒晴闷闷地把头发甩到脑后，手伸得老长，想要解开后背的拉链。
姣好的曲线暴露在眼前，冷白的皮肤在雾霾蓝的映衬下白得似雪，她却意识不到危险，不断在他眼前晃，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碰到她皮肤的温热。
沈孟峥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喝酒的她，手脚不灵敏，摸了半天也没能顺利将裙子脱掉，气恼地揽住他的脖子求助：“帮我一下，捆得好紧，好闷。”
她一靠近，锁骨下陷的弧度刚好裹住他的下巴，轻轻一蹭，痒意袭遍全身。
“快点。”她不耐烦催促。
沈孟峥只能帮她。
随着他手向下的动作，她胸前的遮挡缓缓下落，像剥皮的水蜜桃一样令人垂涎。
赵舒晴仍不满足，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把两条长腿也从束缚里解脱出来。
她的身上只剩一抹裹胸，一条短裤。这条被叫作安全裤的短裤看起来并不怎么安全，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设计，但凡有心使坏，一扯就碎了。
沈孟峥不想做小人，她却坐到他的大腿上，来回磨蹭，满足地说了句：“舒服。”
她是舒服了，完全不管他死活。
沈孟峥扶着她蝴蝶骨的手指不觉用了几分力气。
赵舒晴又难受地晃了晃身体：“痒。”
“痒就睡觉。”
沈孟峥把她丢在床上，想要逃离这个磨人的妖精。
她却拽着他胸前的飘带不肯松，一下把他扯至面前，鼻梁狠狠撞到一起。
“疼。”
赵舒晴捂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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