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恨她吗?
温柔又不失风度的一句话,却如一记闷雷轰顶,瞬间将赵舒晴炸懵。
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昏迷时的片段。
那是一段尘封很久很久的往事,记得那年他们只有十岁。
事情的起因是沈孟峥在学校被同学欺负。
她看到,气不过。
狠狠修理了那几个欺负他的同学。
而她。
因为这次打架,膝盖留下一条永远好不了的疤。
沈孟峥很自责。
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说话,也不肯吃饭。
哪怕她说不怪他。
他还是自责。
最终把自己憋进了医院。
那时候沈仕途忙着做生意,天天不着家。孟文静作为外科医生,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沈孟峥自小寄养在她家,由赵文斌一手带大。
这位父母顾不上管的小朋友并不好带,他身体很弱,常常生病,这次更是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
醒来得知沈仕途和孟文静都没有来看他,他很失落。
记得那天她放学回家,他用那双又亮又委屈的眼睛盯着她,发出灵魂拷问:“你会不会也嫌弃我?会不会也不想要我了?”
她当时回应沈孟峥什么了?
记得是:“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爸爸说了,我以后会是你的妻子,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我永远不可能不要你。”
她害怕他生病,每次见他不开心,都想赶紧哄好他,压根没想这几句话的分量。
沈孟峥却好像听进去了。
从那之后,他很少再挑食,也不再抱着画本安静坐着,有时会主动拉她去楼下遛弯。
长此以往,他生病的次数变少了。
那时他说,也想保护她。
她提出要分开时,沈孟峥说以为她会贯穿他的一生……
如果他是在那时允许她走进他心里,那他会恨她也不奇怪。
赵舒晴明了。
不管是恨,还是不恨。
她现在都无法去改变什么。
大概就是,她既无法向过去低头,也不接受他的释怀。
他的不答反问,倒像是给彼此留了颜面。
赵舒晴认输。
气度这块,沈孟峥确实把控得很好。
是她失了风度,活脱脱成了被上位者睥睨的小丑。
这通电话,以怒气冲冲地质问开始,以悄无声息地挂断结束。
掐断电话,赵舒晴像只战败的公鸡一样蜷缩成一团。
看着好不可怜。
郑北从未见过她表情如此丰富的模样。
这一刻他才明白。
她的脸上,原来也可以不止有专注、严谨、野心勃勃这些表情。
她生气、难过……就连生病脆弱的样子都那么美……
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郑北默默走向床上的那一小块凸起。想要拥抱的手却在触及被子的刹那停住。
她刚才质问沈孟峥。
恨不恨她。
能感受到,她还爱他。
不然像她这么界限分明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怎么想她。
郑北伸出的双手默默收起四指,用食指指尖戳了戳她的背:“起来喝点粥。”
手从膝盖的凸起上移开,赵舒晴压下心里的暗涌,故作平静地从被子里露出头:“这次真的麻烦你了。买这些花了多少钱?我转你。”
赵舒晴边说边拿起手机,漂亮的桃花眼氤氲红光,像暴风雨过后展露的异彩,少见的迷人。哪怕神情一如既往的客套疏离,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她的雨天究竟是什么。
灼热的目光落在脸上,赵舒晴不自在皱眉。
郑北赶忙收回视线,故作玩笑:“好歹我也是个知名导演,请你喝碗粥还要收钱,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赵舒晴没再推辞,但又不想欠他人情,退让一步,“过两天喊上田甜,请你们吃顿好的以表谢意。”
“那我就着你的大餐了。”
赵舒晴浅浅勾唇。
接过郑北递过来的粥,机械地吞咽。
嘴里泛着苦味,没什么胃口。
但又清楚必须吃些什么才能快点好起来,即使难喝,也得忍着往嘴里灌。
文瑶赶来,看到她这副和粥不共戴天的模样,不厚道地笑出声:“晴,我还以为你会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没想到你这么生龙活虎,早知道我就不这么着急赶来了。”
碗里的粥见底。
赵舒晴放下勺子,仰头将碗底里的粥也倒进嘴里。
等将所有的粥吞下。
赵舒晴放下碗,从床头抽了张纸,随手抹了抹嘴:“就不能盼我点好?”
文瑶努嘴:“也不知道是谁问逮人就问是不是住院了,你这是盼人好?”
从小互损惯了,你来我往,一时半会儿很难分出胜负。
赵舒晴深知自己精力有限,不想浪费体力,把胳膊上的静脉注射器在文瑶面前晃了晃:“我都病成这样了,让我一回行不行?”
“能让女王大人示弱,太难得了,这局必须让你。”文瑶贫归贫,走上前跟郑北打了声招呼,心疼地牵住她的手,“怎么突然病了。”
赵舒晴:“没睡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高烧昏迷是多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赵舒晴这凡事都无所谓的态度郑北见过太多次,每次见到还是忍不住生气:“还不是她逞能,家里断电,让她出门处理一下不去,就那么湿着头发睡了一夜,当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
“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生病。”文瑶听着也很生气,语气不免有些冲,“赵舒晴,你这犟毛病就不能改改,真当现在没人管你了是吗?”
赵舒晴没吭声。
屋里霎时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时间,文瑶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话给圆回来。
从小到大,只有沈孟峥能管得了赵舒晴这个犟脾气。
只要沈孟峥一垮脸,她立马缴械投降,乖乖去哄。只要沈孟峥能开心,提什么要求她都答应。
哪怕玩得再野,沈孟峥一盯,她立马收敛。
可谓是一物降一物。
赵舒晴这只皮猴子,小时候是甘愿为沈孟峥戴上金箍的。
谁承想。
后来,她伤筋动骨也要把他从生活里剥离……
见证了二人一路走来,再看到他们强行分开…
文瑶想想都替他们疼。
两个女孩都不是安静的性格,突然沉默,郑北敏锐地感到气氛不对。
文瑶一句话,像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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