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买这石膏了么?”
朱安宁坐在那里很是蛋疼。
毕竟他又不能直接告诉这伍燕,蓝玉未来是要被杀头的,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朱哥,要按您的量买……除了这地,没地方可以买了啊,不要去搜刮下中药铺子?”朱棣看出了朱安宁的不自在。只当他是不太喜欢来这种风评不好的勋贵店里置物。
“那得买到猴年马月去啊。”朱安宁是白了一眼朱棣,他也知道自己需要的量大,按中药铺子那几两几两的算法,那真的是把应天府的药用石膏都给买光了,怕不是也就只能用到几亩地里,突出一个杯水车薪。
“所以说啊……朱哥莫要慌,侯爵也好公爵也好伯爵也好,人家都是开店做生意的,没事的。”
“希望如此吧。”朱棣的安慰,多少起了点作用,朱安宁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戚叔给的石膏价格,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戚叔在这些事情上,从来不出纰漏。”
“行,有个底价我心里安稳点。”朱安宁听完朱棣的回答,正准备闭目养神一会。
却没想到那通往后堂的帘子,一下就被掀了起来。
有人开门做生意,那是互惠互利。
有人开门做生意,是为了双赢,最好自己赢两次那种。
蓝梁已经做好了盘算。
鱼儿很大,感觉很肥,所以他甚至没有处理被烫到的手指,就赶忙出到了屋外。
那朱棣和朱安宁,其实也没坐下多久。
两人就看着身材魁梧的蓝玉义子,蓝梁,从后堂跑了出来。
那衣着一看就比刚才的小伙计高级。
所以两人自然也就默认了这大概就是店里的渣fit人了。
而蓝梁,并没有认出朱棣来,同样的,朱棣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蓝玉的义子。
毕竟,蓝玉的义子少说几十人,总的来说,地位其实并不高……
“让两位久等了,刚才家中的伙计已经告诉我了,两位需要大量的石膏?”
蓝梁规矩的行了个礼,倒也算是个礼数周全。
朱安宁和朱棣也没有怠慢,也是回了个恰当的礼,然后才开口。
“您就是店里的掌柜吧。”朱安宁开口问道。
而朱棣自然地后退了一小步,没有僭越。
“正是,您这边如果需要大量石膏的话,我们这边也需要备一备货呢,说不定呀,不一定有那么多呢。”
蓝梁开口就是货不足,那副笑脸是突出一个真诚,明明身材魁梧,却依旧不会让人有压迫感。
老有掌柜范了。
朱安宁那是听得愣了愣,又顺势看了眼那蓝梁的表情。
很是确认自己现在是在古代。
怎么有一种回到了现代在上班接洽客户的既视感呢……
不就是想抬价么?
这话术是不是自古以来的啊。
这掌柜的说话,和那些表情真挚,说话好听,实际上却是满嘴跑火车的业务员们怎么那么像呢?!
于是,朱安宁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虽然在农庄里蹉跎了些岁月,但是作为社畜中的畜生,他的感觉一下就回来了。
他的表情,一下就摆得比蓝梁的还板正。
白莲花似的笑容,端在了脸上:“啊,这么不巧啊……我那里原本是有很多存货的,只是想着再备多点而已,您这如果不够数的话,那就算了吧。”
这一番说辞,不禁把蓝梁给整得有点懵了。
连朱棣都是一脸茫然。
怎么我们就有很多存货了?
是自己错过了什么么?
只是,朱安宁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就是微笑着,掸了掸袖角,一副就要站起来的模样。
“那这样,掌柜的,您这边呢就先备货,我呢,先去别家寻寻,如果这应天府啊,真的没多少货源的话,那就算了,我先用着我的存货先。”
朱安宁的话很简单,表达的就是,他其实有不少石膏,就是想要再要多点,而且自己每次要的量都不少,如果这次买不到,自己也不急。
两人的博弈,其实从蓝梁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就开始了。
看着作势要站起的朱安宁,蓝梁那是一时拿捏不定虚实。
他也算是经营店铺许久,虽然卖过的东西也不少。
但是这石膏啊,算是他们永昌侯家的新货物,那经验确实是要薄弱些。
他现在就完全拿捏不定眼前这人是否真的有那么多存货……还是单纯就是框自己而已……
于是蓝梁也强行绷住了自己的表情,连忙又行了个礼。
“诶,实在抱歉,家里的石膏都是新挖的,确实量不是很够,您这边开口就是十车,有点多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接了下去:“但是,咱也不怕夸开口,应天府这地界,应该就咱家有这石膏矿了啊,其他地方应该是采购不到的了,您如果不是急需啊,其他店其实不用看了,他们提供不了那么多货的。”
这一番回话,也算是有点水平。
既点明了自己在应天府的垄断地位,也直接表明
了其他店的量都很少。
而这种话术对决。
不免让朱安宁有些激动。
当社畜的时候,很烦。
但是不当社畜了,脱离了那些生活,突然又有点想念。
横批:人就是贱。
而和这蓝梁的你来我往,让他重新找回了感觉。
两人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只有朱棣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四皇子同志并非是什么小白兔,要说城府和心计,能打穿靖难战役的他,绝对是不差的人。
只是这些商战黑话,哪是他能听懂的……
“其他店也没有了啊。那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急,急的话,我从江城那边拿货也不是不行。”朱安宁像是在回答蓝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副沉思的表情,非常具有迷惑性。
江城不过是朱安宁随口胡诌的而已,武汉在南京的上游,那里有没有石膏矿,朱安宁根本就不知道……他又不是地质专业,他只是随口选了个离南京比较远的城市,但是水运又比较发达的那种,这样才能让这掌柜不好查证的同时,又忌惮他说的是真的,能随时水运下来的话,自己这所谓的垄断地位,就失去意义了。
朱安宁的表现太过沉稳。
没有怎么卖过石膏的蓝梁,是多少有些急了起来。
其实自家的石膏矿是不愁销路的。
成品好的,那中药铺是求之不得。
品相差些的,拿来糊墙或者做些其他东西,也是需要大量使用的啊。
只是这些销路,都在蓝玉的其他义子手里,他一直没有打通属于他自己的销路。
今儿就是来店里休息下,难得遇见个看起来就像是个能长远买他石膏的人,他怎么能淡定。
能有来有回地和朱安宁来这几下,都算是他职业素养够高了……
“这位爷请留步,货要备足,确实是要时间,但是我这边能有办法加急,就看您这边出价怎么样了?”
他咬牙,决定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这番话出口。
正欲拉着朱棣往门外走的朱安宁,那是微不可闻地,扯动了下嘴角。
小样。
话术这种东西。
我也背的不少。
不过最后没有在销售岗待太久而已。
这一轮交锋,明显就是以朱安宁的胜出而告终。
“一百五十两吧,我不需要品质很高的,能糊墙的那种就行了。”朱安宁转过身笑了笑。
说出来的价格,却让蓝梁倒吸了口气。
这比市价足足低了一半……
什么狮子大开口。
但是已经开口挽留,那这价,大概还是有的聊吧……大概。
“您是做工的?”蓝梁走了过去,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朱安宁和朱棣请回了店里的桌前,给他们倒了杯热茶。
“算是吧,江苏蒯家您认识么?大工匠啊,他们那一圈子做建造可都不错啊,我这边会给他们供点东西。”朱安宁眯眼一笑。
那话里那是有假有真。
蒯这个姓氏可不常见,朱安宁赌的就是这蒯富等人,在应天府应该已经有了知名度才对。
果不其然。
蓝梁的眼睛也放大了些,然后是连忙低下了头颅,掩盖自己的惊讶。
“江苏蒯家?那不是其他兄弟说过的宫里的匠人么……前些日子还大量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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