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跳出来。
好几个早就准备好的人,一时间也是一股脑跑了出来。
伏到了地上。
朱元璋则是看得乐不可支,只觉得好笑。
这群人终于是熬不住了?自家孩子在詹事府受点苦,就要过来叫苦叫屈了?
真是荒唐。
他老朱的儿子都日常丢凤阳去历练,甚至边塞那边还需要他们出征。
怎么这群人的儿子种个田就受不了了,都还是一群庶出的小儿子。
那未来让他们嫡子上战场,能成?
这才承平几年?不对……都不能算承平,这北边,西边,西南边,都还在打仗呢。
虫豸就是虫豸……
当然,这些想法他都没有表露出来。
人,是复杂的动物。
按照老朱的理解就是记吃不记打。
官场之事,就是如此循环往复。
他是不会主动去压这些事情的。
即便他很喜欢朱安宁,但是这份喜欢,在外表露时,需要点到为止。
所以他允许这些人攻击朱安宁,甚至很开心看到有人攻击朱安宁。
若是人人都夸朱安宁,那是什么情况呢?
那就是又来了个胡惟庸。
老朱不喜欢。
于是,他看着伏下的众人,愣是没有开口。
直到安然往前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特别是朱标和朱元璋。
昨日安然查阅了大量的记录,老朱是知道的。
他也想看看自己新提上来的这个文官首,会是什么说法。
是看好朱安宁,还是觉得朱安宁离经叛道?
作为十三布政司唯一存活下来,且还升官的人,朱元璋还是很重视他的看法的。
只见那安然深吸了一口气。
老官特有的沉稳,一览无余。
“詹事府少詹事朱安宁,夙承圣眷,恭顺陛下与太子之意,勤勉不怠,其行也恭,其志也诚。于田野之间,颇得佃农之心,皆以其仁厚为赞。更兼其自费兴乡学,广育英才,实乃官员之楷模,士民之典范也。
观其行为,皆出于公心,绝无沽名钓誉之嫌。昔日之功,已昭然于世,岂可因无稽之言,而寒其拳拳报国之心?人言可畏,然亦须察其实,不可妄加猜忌,以免伤忠良之士心。
是以,臣以为,朱安宁之功不可没,其行不可疑。当以公正之心待之,勿使忠臣寒心,亦勿使国家失一良才。愿陛下明察秋毫,以彰公道,则朝野幸甚,国家幸甚。”
他说得很慢。
却也是把伏在地上的几个人,说得是满头大汗。
【人言可畏,然亦须察其实,不可妄加猜忌,以免伤忠良之士心。】
这句话有点猛……太常寺卿白杰也是瞬间清醒了许多。
而站在一边,早就地位超然的李文忠,徐达和汤和,那是直接轻笑了起来。
当然,是隐秘地笑……
这笑可不能大声。
李文忠和朱安宁相处时间最长,儿子都还在他那,自然是心向朱安宁的。
徐达和汤和,对于这种能造出火绳枪燧发枪,还有整出北边舆图来的人。
那能有恶感?
老朱看着下面的白杰等人和安然。
是点了点头。
今天闹这一出,差不多可以了。
“资善说得有理,人言可畏,然亦须察其实,不可妄加猜忌,以免伤忠良之士心,希望诸位卿家能够慎言慎行,不要辜负咱对你们的期望,都起来吧,朱安宁的赏赐,不必再讨论,有功我自然会赏,但是过我也不会忘记,他仍需禁足!俸禄亦是不得发放!希望诸位能够引以为戒。”
一轮话说得是头头是道。
那白杰等人那是连忙点头说是。
哪敢再废什么话。
而朱元璋也是趁热打铁。
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关于制盐,朱安宁虽是可信,但是总归是要人去做这事,李文忠!”
“在。”
李文忠赶紧出列。
“此事交由你节制宁波卫,屯盐田!”
这话一出,又是举朝哗然。
这相当于是绕过了户部……
而众人看那户部杨思义,是一脸淡然的表情,便又是瞬间住了嘴……
大概,这等重要的事情,老朱是信不过六部和地方的了。
刚清洗过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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