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各怀心思,听到声音纷纷退让开去。却见苏晓月带着康穆清走了进来。
柳如玉倒先发作起来:“苏晓月,你跑到哪去了?让我们这些人这一通好找。”
苏晓月嘲弄地看着她一笑:“我还不知我是失了智还是没长成,需要二位如此关心我?我走丢了我爹都没见像你这么焦急。”
“苏小姐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朋友吗?我等担忧你还有错了?”文莹心中不忿,帮着柳如玉反驳苏晓月。
苏晓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直言道:“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朋友。
不是污我考试舞弊,就是污我与人私通。
我在二皇子的别院中,你也需要担忧吗?你这是在说二皇子殿下无能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宋瑾瑜当然知晓自己这是被文莹利用了。
要不要向着苏晓月且不说,他素来最恨被人算计。
他看向还欲辩驳的文莹,斥责道:“文小姐,你已不是天字甲班的生员。
今日我邀请同窗小聚,也不知你为何会在此处。
眼下先生身子不适,你还是趁早回府去吧,不要再在此横生事端了。”
文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瑾瑜。
她如此精于算计,都是为了有机会能得到他的认可。
如今被他当众呵斥,犹如天崩地陷一般。
她身子晃了晃,转身便走。再也不故作柔弱,走得决绝,边走还边落下泪来。
苏晓月看着文莹落魄的背影,心道且等着吧,还没完呢。
众人也有些不喜,此刻任谁都看出文莹另有所图。
她不请自来,苏小姐也大度谅解她,不想她却如此不识好歹。
文莹走后,剩下柳如玉还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今日这事她也有份,只怕日后连带着也会被众人厌烦。
文莹要用这种歹毒的手段对付苏晓月,她本就有些胆怯。
自己虽然讨厌苏晓月抢尽了风头,但也没到非要把她置于死地的程度。
只不过被文莹一劝,她便被猪油蒙了心似的跟着下了手。
眼下明显失了策,她想悄悄看一眼苏晓月,不想那人也在定定地看着她,心中一惊。
她讪笑一声,跟在了人群后面,不敢再作声。
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苏晓月冷静下来,虽然林铮说陶先生没有大碍,她还是十分担心。
宋瑾瑜想要派侍卫出去请大夫,被林铮阻止了下来。
此处距城内尚有一段距离,一来一回难免费时。只请他准备了马车,将陶先生送回京城中再找人医治。
众人见先生不适,想去探视,也都被林铮以需要静养为由拦住。
陶章满面鲜血,自是不能见人。
事已至此,众人当然没有心思再去游玩。便纷纷离去,相约改日去书院探望先生。
二皇子竟出奇的配合,将众生员一一送走,只剩下林铮留在这里等待马车套好。
苏晓月原本还不肯走,但她惊惧过度,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实在有些支撑不住。
林铮怕二皇子看出端倪,便让康穆云和小郡主将她送了回去。
所有人都走后,陶章的马车也已经备好。
林铮将陶章面朝下背着送上了车,正要离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宋瑾瑜突然开口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一个解释。”
“先生暑气难耐,一时急火攻心...”林铮又捡起了先前的那套说辞。
宋瑾瑜有些愠怒:“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我看到了血迹,苏姑娘和小郡主也明显不对。”
“殿下在宫中长大,最清楚那些腌臜事,还需要我来说与你听吗?”
林铮原本心中就压着火气,若不是他将这破院子修得这么僻静,也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此时也不再装作恭谨有礼的样子,直接反讽了回去。
“你似乎对我很有些不满啊。”二皇子微眯着眼,似笑非笑。
“彼此彼此。”林铮也毫不避讳,坐在车中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宋瑾瑜。
二人目光碰撞,宋瑾瑜突然收了锋芒。
“今日之事,我会给苏小姐一个交代。”宋瑾瑜认真地说道,这句倒属实是发自真心。
林铮轻飘飘地扫他一眼,只命车夫驾车离开,不再搭理他。
二皇子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若有所思的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
暗自较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霸道的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有了脾气,就是有了软肋。
软肋吗...
他想到那个欢脱的女子,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
回程的路上,苏晓月一直心事重重。
康穆清也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二人俱都沉默寡言,与来时的欢声笑语截然不同。
到了家门前,她勉强笑着与那二人告别,独自一人转身进了苏府。
此时还没到傍晚,府中的人都十分闲适。
众人也习惯了苏晓月把自己弄的蓬头垢面的样子,都笑嘻嘻地冲她打着招呼。
“小姐回来啦?”
“小姐今日玩得可开心?”
“小姐又脏兮兮的啦?快来,奴婢为您烧水沐浴,可千万别让老爷看见了,又要挨骂。”
苏晓月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
今日经历的实在太多,她傻傻的看着家中的一切,仍然有种恍如在梦中的感觉。
恰逢这时苏文和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吹胡子瞪眼睛地说着:“什么不让我看见?是不是月儿又闯祸了?”
他见苏晓月那恍恍惚惚的样子,眉头一皱。
“月儿怎么了?今日打架竟打输了吗?”
“爹...”苏晓月安心地笑了笑,一头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苏文和一个箭步冲上来接住她,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后院送,边跑还边命人叫大夫。
原本还在嬉笑的众人见小姐突然晕倒,纷纷急匆匆地各自去叫大夫,追老爷,找夫人,担忧的不行。
苏文和低头细看方才见到,女儿虽然嘴角噙着笑,却满面都是泪水。
苏晓月这一倒,就睡了整整三日。
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只说是惊惧过度,安养安养便好了。
可她一直发烧说着胡话,一会儿说“爹,林铮,救命...”,一会儿又哭喊着“先生,不要打自己了,不要打自己了。”
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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