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肚子里的孩子迫不及待要出来,我们一早收到通知在院外等待,此时她已进去两个时辰。
夜晚黑漆漆的,像被墨泼过一般,寒风呼呼的刮着,树叶被吹落在地。
我在外面等得令人发慌,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掉,害怕出事还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外面放了凳子,六皇子坐了一会,就坐不住的站起来。
产房里的人进进出出,他抓住一个丫环问有没有事,那丫环摇摇头,就赶紧往里面送热水。
这依旧没法使我们心安,老人常言:“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上一遭”
上天却好像听不懂呼唤,时间像是被禁止,人们又陷入漫长的等待。
李昃彻底绷不住地欲往里走。
他在怕,我亦是。
时间越久,越怕。
等了这么久手已经忍不住发抖,楚如榆把我搂住安慰:“生育不易,但陆娘子体质强健,定能平安无事。”
怎能不担忧,她于我而言,如同父母兄弟一般。
然而也明白,此刻更需保持清醒,越是紧要关头,越需冷静以对。
兰惠急忙赶到,赵秉也随她而来,她满脸焦急地问:“已经进去多久了?”
也不知道几个时辰了,总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已经四个时辰了”木槿替我答道。
“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消息。”兰惠眉头紧锁,满脸忧虑:“你先回屋去,外面冷,别着凉生病了。”
我回答说:“里里外外六件不会有问题的。”
宅中的老嬷嬷走上前来,劝慰道:“两位娘子看来未曾经历过生育之事,妇人头胎生产往往耗时甚久,有时甚至需整整一日,待到后来几胎便会轻松许多。”
“没出声是因为在积蓄力气,若是现在就喊叫,等到真正生产时便没力气了。”
李昃急忙上前询问是否会有意外,她回答说:“自古至今,生产之事都难以万全,但太医已诊过脉象,胎儿健康强壮,应该会平安无事的。”
听到这些话,我们总算稍微安定了一些,也只能继续耐心等待。
产房开始传来闷哼声和呼叫声,我也随着声音焦灼起来。
天隐隐有亮起之意,夕阳慢慢从山坡探出头来。
直到婴儿哭啼声起,我揪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产婆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出,轻轻放在李昃的怀里。婴儿被柔软的布匹包裹着,身形娇小,仿佛一只尚未长出毛发的小猴,眼睛还未能睁开。
我看着这弱小的生命,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也想抱抱这个小家伙。
但想到孩子的父亲还在旁边,便按捺住了这份冲动。
心里始终挂念着夭夭,就匆匆查看了一下情况后,便独自走进了产房。
几个产婆和丫鬟正在更换干净的被褥,夭夭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金香握着她的手。
见我步入室内,金香便悄然退至一旁。
看着床上的人,我柔声言道:“辛苦了。”
听到我的声音,夭夭才慢慢睁开双眼,虽然面露疲惫之色,身体也显得虚弱,却还是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真是折腾够了,认亲的仪式就免了吧,你也不是那种喜欢繁文缛节的人,给孩子起个小名就好。”
也只有她,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认亲仪式的事。
我帮她掖好被子,让她先别说话,好好躺着:“那就叫她阿福吧!她是我们所有人的小福星。”
夭夭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泪光,两手抓住我,“哼唧”两声。
我知道她心里始终有个结,难产也多半于此,该是想起未曾谋面的母亲了。
正当这时,李昃抱着孩子走了进来,我便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他,自己则不往前凑,转而告诉金香去准备一些补充气血的膳食,随即又意识到她身为皇子妃,我这样的操心似乎是多余的。
“阿福。”夭夭轻声唤道。
李昃带着一丝惊讶的目光注视着她。
“是孩子干娘起的名字,她说我们的小宝贝是个小福星。”夭夭微笑着向他解释道。此时的夭夭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温柔的光芒:“我也成为母亲了……”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乳名,小福星也是,听到有人这么喊她就“咯咯咯”地笑。
这是我们儿时就立下的约定。
在我们尚且年幼,未曾触及婚嫁之事时,便已幻想着将来要成为对方的孩子的干爹或干妈,并且约定孩子的小名由对方来定。
“你觉得,如果将来我生了男孩就叫念念,女孩就叫盈盈,这样如何?”
“你不是说过,将来孩子的小名由我来取吗?”
“那好,如果将来你的男孩叫念念,女孩叫盈盈,那我的孩子的名字就由你想,记得要取个好听的。”
儿时的玩笑之言,如今竟成了现实。
我们都没有忘记。
也不知道小时候的夭夭会不会喜欢阿福这个乳名?
我想应该是会的吧。
因不同坊,我们在府里住了一夜才回去,明媚的阳光透过车帷穿进回途马车,洋洋洒洒的射在楚如榆身上。
他沉默了一路,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憋出一句:“可不可以不承子嗣。”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浅笑着问:“不想我这么辛苦?”
楚如榆神情凝重又认真不掺假:“很危险。”
许是看见夭夭生孩子的苦,不希望我经历一次。
可是:“真的会舍得吗?”
他很认真地摇头:“不舍得,我们的孩子。”
“那不就是,我也不舍得。”之前听长辈说过很多,也听过很多,觉得害怕,会想可不可以不生,为什么一定要有。
但今天亲眼见着小生命的诞生,反而开始期待他的到来。
阿福的“三朝”。
我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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