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退去,杨城在一点点复原。
楚如榆一行被安排的住处较为偏远,将士们行动多,吃的又都是些馕饼类的东西,忙起来都干脆不食。
虽然我不常去军中,但偶尔看到将士们辛劳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许忧思。
有时候,甚至忍不住去督促他们,以至于有士兵开玩笑说我像家中的长辈一样唠叨,让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新学了几门手艺,和当地的妇女们一起养蚕织布。
我的制衣师傅屠娘子性格豪爽,教学时态度极为严谨。
每当我做得好,她总是慷慨地给予表扬,一旦出错,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批评指正。
在这种直接而严格的教导下,我经常受到她的责备,但这种坦率的风格却恰恰符合我的性格。
屠娘子掌握着几十年的精湛制衣技术,她制作的服装在当地广受好评,为杨城的许多女子提供了生计。
然而,遗憾的是,她的子女中竟无一人愿意继承她的手艺,将这份珍贵的技艺传承下去。
夜幕下,我们一同爬山,终于到达了山顶。楚如榆细心地为我整理了下衣衫,拿出一方帕子,关切地想要为我擦去额上的汗珠,他轻声问道:“累吗?”
其实这不过是个小山丘,我还是吃得消的。
我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感到一种久违的舒适和满足:“不累,反而觉得特别开心。发现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就感到特别开心!”我注意到他手中的帕子有些眼熟,于是接过来仔细端详,“这帕子不是极为重要吗?”
这,不正是那日被风吹向我的帕子。
楚如榆垂头一副懊恼的样子一会又扬起嘴角,自然而然的擦我脸上汗水,又意味深长:“是啊!极为重要~”
我仿若窥见什么,还准备再探究时,有人跑了过来:“狗官,惺惺作态!”
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什么飞了过来,留下一道残影,“嘭”的一声,砸到郎君身上。
因为捐款的事,多了许多流言蜚语。
关于我与楚如榆的。
还有说陛下祭祀时触怒了佛祖。
只能说,在肮脏的人心里什么都是肮脏的。
他下意识挡在前面,面色变得凝重:“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说话,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被打了一顿后就开始破口大骂:“就是你这狗官贪财,害我杨城变成这模样。”
“黑心肝的,装模作样,其实就是一个乞索儿,市井儿。”
“狗鼠辈来谋黑心钱,你睡得着吗?”
“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吗?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知廉耻,遭瘟的!狗入的东西!”
他越说越过分,楚如榆眼中神色暗淡:“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听到这个更是恼火,死命挣扎蹬腿骂人:“没腚眼子的,搁这装糊涂,我全都看到了。”
“就是你让人故意弄坏大坝,然后借着官职让自个相好来这捞钱,好捞油水!狗东西生的!”
我们清楚溃口绝非偶然,有人故意而为之。
来时我们听到的明明是决堤,到了才发现是溃坝,看似更简单,实则透露着层出不穷的大问题。
大概是见着我这段时间大张旗鼓的捐钱,觉得是我们所为。
在这段时间其实可以感受到,这里地方偏远,贫穷,落后,百姓思想固化,刺史想做,无为。
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更可悲的是——这样的地方有许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人言可畏,流言蜚语是会寒人心的。
他们最后可能还会冠冕堂皇的说,没什么,又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幼时被恶犬扑倒,没留下什么伤,只是现在见了就会绕道而行。
所以,一定要发生了什么才是错的吗?
我站得笔直,语气坚定:“我们理解您的立场,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你就可以随意诋毁别人,我对每一笔开支都有详细的记录,确保账目清晰,如果您有任何疑问或担忧,可以随时进行查阅。”
他们是为万民而生,天将降大任之人,可以经历刀枪,不可用语言定论。
我见过最繁华的街道坊市,最华贵的金银饰品,就觉得见过了泱泱李朝。
可万事万物不能只看焦点,那些被虚化的才是我们真正所要面对的外围。
那人听到这话也冷静下来了,但还是嘴上还是不饶人,“谁知道呢!他是什么人,你这妇人当然说的好听,这些当官的就没一个好。”
有些人就是带着偏见,解释没用,只会浪费口舌,哪怕知道了真相,也根本不会承认错的是自己。
我在问过住持后也向众人宣布:即日起,每一笔捐款的去向都会被记录下来,每一个人都可以核实。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久见人心。
正如楚如榆所说,我有我所长。
和来的时候听见的质疑不一样,我们以自己的力量为这座城作出的贡献在它的变化中一点点展现。
军民关系日益融洽,每次我上街时,总有人热情地拉着我,争先恐后地邀请我去他们家共享餐食。
孩子们齐心协力,清理着学堂里灾后留下的泥泞,那是河水与黄土混合后的痕迹。
楚如榆带领着士兵们努力加固河堤的溃口,而城中的青壮年也自发地组织起来,积极参与到修补工作中去。
有些人在庆幸着劫后余生。
有些人失去了亲人悲痛欲绝。
屠娘子有个外甥女要举办婚宴邀我一起参加。
这里的风俗颇为奇特,据说能够洗去不祥之气,这在长安城里是不曾见过的。于是我便拉着郎君一同前去体验。
或许这样充满喜庆的仪式,正是经历灾难洗礼后,人们所需要的一种心灵慰藉。
新妇靓丽这的红装都与长安城不一样,我们按照当地习俗一起跳民舞。
屠娘子所做的衣衫穿多少层都让人觉得轻薄,舞动时更是如画中仙,翩若惊鸿。
还必须要哭一场,饮酒,拉弓。
四周都是火光,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风吹拂着我的头发,挡住了眼睛。
却第一次这么明明确确得看见他爱意。
此时婚宴的主角正手里捧着一把熟悉又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和当地壮年一起唱这里的《与迄谣》。
我认出其中有一种,书中释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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