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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少爷

小说:

表白时可以不用拿刀的

作者:

步容栩

分类:

穿越架空

“我常受罚,其中待得最久的地方,便是这里。”练雏安像是在讲述旁人的事迹一般,语气十分平淡。

“我在这存了不少药,”他走到屋内,从一旁的角落中取出了一盒药膏,拧开后将它抹在虞川的伤处,“先用这个。”

“所以你刚才放跑他,是想带我过来拿药膏吗?”虞川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练雏安带他来伯爵府的祠堂,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练雏安看了虞川一眼,不想让虞川的心里承受太大的压力,于是只道:“我再如何拦他,他都会告诉父亲,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放了便放了,结果都一样。”

“不如带你过来上点药,也好安心。”

他把情况说得大差不差,但最根本的原因却没有说出口。

这么快就让那个人滚蛋,其实是因为练雏安在害怕。

虞川每一次见到自己,几乎都撞见了他最为狼狈的时候。

因为受罚,他被罚跪、被禁足,挨鞭子、吃不上饭,即便身份是下人们眼中高高在上的主子,但却过得如此不堪入目。

看到过这些,虞川在心中必定会有所猜测,猜测他在府内是不是过得不好。

现在出现了另一位少爷,没有吃过苦、没有挨过鞭子,看起来要比自己好上百倍。

这个人甚至还在练雏安的面前明晃晃地邀请虞川,问虞川要不要跟他走。

他想要从自己的身边抢走虞川。

就像是之前那般,抢走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练雏安从未害怕过什么,可是在这个所谓的弟弟开口对虞川发出邀请的时候,他的心里确实害怕了。

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练雏安轻易地放跑了人,不让他继续接触虞川,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时间。

“我的伤是小事,倒是少爷你,”虞川的声音打断了练雏安的思绪,“之前便在你的身上见过鞭痕……是你父亲打的吗?”

“是,”练雏安就这样毫无波澜地承认了一个对于正常孩子来说都会感到难过的事实,“父亲向来不喜欢我。”

古往今来都有偏心的父母,可虞川回想起之前练雏安身上那条红色的鞭痕,又想起刚才那个小孩受了一点疼就嗷嗷大叫的模样,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抹完了药,练雏安把药膏递给虞川:“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受我牵连。”

明知道晚上难逃一罚的人是自己,但练雏安优先考虑却是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虞川。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虞川叹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练雏安,道,“我担心的是你。”

练雏安不理解虞川的意思:“担心我?”

“对,我担心你。”虞川眉头轻蹙,“若你晚上又受你父亲责打怎么办?你又不是铁做的人,鞭子打在肉上自然也是会痛的。”

听到这句话的练雏安怔愣了一瞬,随后垂眸轻声道:“从来没有人在乎过这些。”

没有人关心他会不会挨打,也没有人担心他会不会痛。

就像那天夜里,没有人理会被罚跪在祠堂、不允许吃饭的练雏安是不是快要饿死。

那一晚,他一个人用仅剩的体力支撑着摸到了外院的厨房,胡乱地往嘴里塞入难以下咽的干馍馍。

当藏身的隔板被推开的那一刻,练雏安的心底是毫无起伏的,甚至可以说是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他原以为,自己是要被打一顿赶出去的。

可出现在他面前的却不是棍棒,而是一碗热乎乎的蛋炒饭。

从始至终,好像都只有这个人在意过他。

“……别担心。”练雏安声音微哑,朝两人交握的手看去。

从刚刚抹药的时候开始,练雏安就没有放开过虞川的手,他感受着肌肤相贴时传来的体温,根本舍不得松开。

略带眷恋地最后看了一眼,练雏安这才将虞川的手放下,说:“先走了。”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他那弟弟已经哭着回去,把刚刚他做的事情昭告天下了。

再不回去处理,后果会变得很麻烦。

“多等我一段时日,”他走到门口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对虞川留下了一句话,“我会保护好你。”

说完,练雏安没有再做任何滞留,消失在了虞川的视野当中。

我会保护好你。

练雏安说得有些没头没脑,虞川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在这之前,如果一个小孩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虞川可能只会一笑置之,顺便夸一句小朋友真是既善良又有担当。

但当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练雏安时,虞川却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

就像是一股极其强烈的情感在裹挟着这句话似的,如海面的浪潮般迎面向他汹涌而来。

虞川深吸了一口气,后脚也离开了祠堂。

距离那日之后,虞川便再也没有遇见过练少爷了。

时间就这么一日一日地过去。

这天,虞川正在忙着往灶口里添柴,突然被管事的叫到了屋外。

与他一起被叫出来的,似乎都是些年纪相当的孩子们。

付应与广子平这些虞川较为熟悉的同僚们也都在其中。

管事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群孩子,满意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说:“你们几个,现在赶紧回屋好好拾掇拾掇自己,一刻钟后再到这边来集合,随我去内院。”

内院?

小孩子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可下人只需要执行命令便是,虽不理解,他们也都各自回了寝屋内,有的洗了把脸,有的换了套衣服。

“看这架势,莫不是要选人进内院伺候了?”

“那为啥要从这些小娃娃当中去选?”

“哎,你懂什么,大宅子的内院一向是喜欢从小培养奴仆的,不然你以为那些家生奴才都是从哪儿来的?”

走在路上,几个孩子也难免听到了路边仆从们聊天的内容。

这下,这群娃娃们才一个个都兴奋起来了——若真如那些人所说,此番是来挑选人去内院培养的话,他们可就是撞了大运了!

内院的仆从一般都要比外院的仆从等级更高、月钱自然也要更多。而且到内院当值,一般都是去服侍贵人主子们,少有像在外院这般累死累活纯粹做粗活的职岗。

不管是选去做什么,只要进了内院,那就意味着可以一飞升天,比起待在外院苦苦熬着等待出头,实在是要强上太多了!

一听这些话,适才那些不太把这件事当回事儿的几个娃娃,在路过鱼池时,也赶紧用衣服边蘸水使劲儿擦了擦脸,把脸上因为干活而蹭上的灰泥擦洗干净。

管事的把他们带到了内院的门口,那边已经有一群孩子候着了,大概是在外院的其他院子中选出来的适龄孩童。

卫越承也在这里,管事的对着他说了几句话后,便将虞川他们交给了卫越承。

在这个空档里,虞川大致在心里数了数聚在这边的小孩的数量,发现其实人数也没有很多,约莫才三十个出头。

“好了,都噤声,”小孩子多的地方总是叽叽喳喳的,卫越承用手中的竹杖敲了敲地面,道,“内院是府内重地,住着的可都是主子,不可喧哗吵闹,否则会丢命的。”

这个岁数的孩子虽然难管教,但也多多少少能分得清最根本的利害,丢性命可是件大事,一下子就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话了。

卫越承见孩子们都安静了下来,也不拖沓,直接宣布道:

“府内的大人要从你们当中挑几个到内院去伺候,待会儿我领你们进去,不可乱摸乱碰,也不可多言多嘴,主子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除此之外不要做其他多余的事。记好了吗?”

得到了回应后,卫越承才让他们排成两列,挥手带着这群孩子们进入到了内院当中。

“这内院的建筑可真气派啊,”付应走在虞川的身后,偷偷和虞川咬耳朵,“我原以为外院那么大,已经足够恢宏了,可现下这样一比,我们待的地方完全不够看嘛。”

虞川正想要回应付应,他的左眼却突然开始发起了热来。

不对劲。

经历了这么多次,虞川也早已摸索出了规律:每当胎记开始隐隐发热时,就证明一定会有事情要发生,胎记的感觉越明显越强烈,代表事件的降临越临近。

他越往内院走,胎记处果然也越来越热了。

直到虞川的脑中再次出现了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模糊不清,不过虞川依稀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这次的“记忆”画面里,虞川看见自己似乎被挑选进了内院。但或心生妒忌,亦或是想要把这个名额给抢走,他被一个同僚推入了鱼池之中。

水全部灌进了鼻腔,他的气管仿佛被牢牢地包裹住,完全无法呼吸。

溺水的滋味异常难受,虞川“回忆”起来时都痛苦万分。

可是自己分明是会游泳的,为何在这段“记忆”中,他会在鱼池中溺水呢?

是对方用了什么其他的手段吗?

最后自己究竟溺亡了没有?

整段画面都极其模糊,虞川无法看清整个事件的全貌,便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既然胎记都已经如此提醒了,涉及到性命安危,以防万一,虞川决定还是从源头处避开这件事为好。

他拍拍付应,默默地跟付应交换了一个位置,说:“我身子突然有些难受,想回去休息。你走前面罢,我在后面一会儿慢慢往回走便是。”

“哪里不舒服?可是头疼?”付应一听这话也不愿意走了,他摸了摸虞川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后稍微缓了一口气,说,“我陪你回去。”

虞川伸手拦他:“我没大碍。你别陪我了,万一你这次被选进内院了呢?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你不在,我去做什么?”付应皱着眉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再说待在外院也不差,佩娘子待我们好,发的月钱也足够我们用。而且我听人说了,外院的下人要比内院更好销去奴籍呢!攒够了钱基本都会放人的。”

付应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虞川一起销掉奴籍从伯爵府出去,然后往南边走,找到一个气候宜人的地方定居,做点小营生过活。

看着付应眼睛当中的憧憬,虞川抿唇笑了笑,说:“好,那我俩就不掺和这事儿了。”

“我本来也不太想掺和。”付应嘀咕着,手上稳稳地扶着虞川,两个人朝着外院的方向走去。

内院的守门人看他俩要出去,以为是落选了的娃娃,便也没有多疑,直接放他们回到了外院。

佩琳琅见虞川和付应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些替他们感到遗憾。

“你们两个一看就长得怪伶俐的,怎么就不挑你们去内院呢?”佩琳琅捏了捏两个孩子的手臂,点点头说,“是不是看你们长得不如别的娃壮实?哎呀,你们这些娃娃啊,平时就该多吃一点。”

说着,她还弹了一下虞川的额头,佯装生气道:“尤其是小虞,身子骨弱,还整天就吃那么点,跟猫食一样的。付应,你是做哥哥的,以后可得好好盯着他,叫他多吃点饭。”

“当然,我一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付应一听他哥哥的身份被认可了,尾巴立刻翘到了天边去,得意地伸手去揉虞川的脑袋。

佩琳琅笑眯眯地说:“好,快些去把这里的菜给择了,中午多给你俩添个馒头。”

不得不说,在外院的这个厨房中,虞川是最能感受到温暖的。

这份暖意的来源,不止是厨房中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燃烧着的炉灶、柴火,还有身边照顾着他的佩娘子和付应。

或许还有一个人——

那位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得上面的练少爷。

午正时刻,被卫越承领进内院的那群小孩才堪堪踩着休息的点回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广子平。

看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在场的几个小厮便一下子就猜到,广子平定是被挑选去内院的一员了。

之前的广子平老是爱仗着他那点小后台作威作福,举止也很是跋扈,从来不把跟自己同等级的同僚们放在眼里。

直到那天赵三辨攀诬虞川不成,反倒自己因倒卖府内财物被带走一事,广子平才意识到了虞川的厉害。

于是在虞川警告了广子平一番之后,他便老实收敛了许多。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偶尔广子平也装不下去,总是按捺不住地想要去欺压其他的同僚。

可不知为何,每每一干这事,他总是能撞见虞川。见了虞川的广子平就像是只夹起尾巴的狗,不敢再乱吠一声。

若说之前广子平那点小后台的确是拿虞川没什么办法,但如今的广子平可是被内院给挑去,属于内院的高阶仆役,随手处置一个外院下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于是,被内院选去之后,广子平回外院收拾东西之前要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找虞川的麻烦。

他要把自己先前在虞川这边受到的窝囊气统统都发泄出来。

正巧,午正时刻许多人都回到了寝院,在场的都是熟识虞川的小厮们。

能够当着这么多同龄同僚的面前羞辱虞川,是广子平所能想到的最佳复仇方式。

反正前不久赵三辨已被处理,广子平再无会被供出来的隐患,虞川想拿那件事来威胁他,也失去了证据。

而且,那么大张旗鼓的调查都没把他查出来,现在还让他被选去了内院,不就证明了是天不灭他广子平么!

老天都站在我这一边,你一个小小的虞川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来者不善。

当虞川看见广子平带着一脸奸猾的笑容出现在他的眼前时,脑海里便闪现出了这四个大字。

他下意识地望向旁边想去寻付应的身影,却被广子平阴阳怪气的声调拉回了视线:“怎么了,是在找付应吗?”

“我知你二人形影不离,所以刚刚便让人把他喊去花房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广子平看起来颇为满意自己的这招调虎离山。

说完,广子平一步步地朝虞川逼近。

他身后还带了四五个人,估计都是看广子平被内院选中,急于去抱他大腿的小厮们。

而虞川的身边只有三两个同寝的同僚,还是那种原本就眼红虞川的墙头草,这会儿他们见广子平身份地位高起来,能够压过虞川一头了,便赶紧站队,纷纷想要看虞川的热闹。

左眼的胎记骤然发疼,虞川伸手去摸脸上的面具,但涌现的记忆依旧是溺水的那一段。

比起刚才要清晰了不少,虞川现在能看得很清楚,将他推落入水的人就是广子平。

人是没错,可却完全对不上现在发生的情况。

这还是胎记的预知能力头一次与现实发生这么大的偏离。

事实与预知所带来的“记忆”不符,其实在这之前也有过一次。

那次虞川只看到了崔李会因为要拿取赌筹而到寝院来,却没有在记忆中发现卫漱也会一起过来。

这次更是奇怪得很,像是错误的公式代入了正确的值,让虞川完全得不出答案。

他只能明确一点,就是他胎记的这个能力看似能够“预知未来”,实际上并非如此。

在现在的虞川看来,这闪现出来的记忆画面更像是玩游戏时的存档。

不过不管是什么都来不及细想了,后退了一段距离的虞川此时已经被逐步靠近的广子平逼到了绝处,他的后背贴上墙壁,再也无路可逃。

“啪”的一声,广子平拍向了虞川摸着左眼的手,面具应声掉落在地上,虞川脸上那处可怖的胎记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广子平头一次见到虞川面具下的真容,看清之后不由得大肆嘲笑了起来,道:“我当你天天戴着个面具做什么呢,原来是丑八怪用来遮羞用的啊!”

当即,围观的众人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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