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阔还要去趟教授家里,胡越找了个附近的pub等他。
说是家里太久没住,还没找阿姨来清扫,今晚还是得回亨廷顿,不然去他那边借宿一宿也行。
后半句的要求还没说完,付屿阔直接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给人丢了下去。
冷冷留下一句:“等着。”
就绝尘而去。
看着夜幕下疾速远离的尾灯,胡越隔空吐槽:“不是!你屋子金子做的啊!借宿一晚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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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听值完机,在候机大厅坐了会儿,就听到了登机提示。
检查一遍随行物品,走向登机口,穿过廊桥时她仰头看了看玻璃顶外的天。
今晚的洛杉矶依旧看不见星星。
身后的下行的一位亚洲面孔的女生,在她身边停下,轻声问她怎么停在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忙。
她收回视线,柔柔一笑,说没事,谢谢关心。
对方得知她没有不舒服后,宽慰一笑,便继续朝舱门的方向走去。
交替杂乱的脚步声在廊桥回响,身边的人或公务般严肃,或与同行友人谈笑。
一队赴中的旅游团恰好从身边走过。
她在一片即将开启行旅程的欢欣期盼聊天声中,重新朝前迈开了步伐。
飞机准点起飞,舷窗外的城市灯火逐渐消失在云层,她靠窗遥遥看一眼。
来的那天,她从未来飞往昨日。
离开时,从昨日飞往明天。
机翼划过长空,来去两万里程。
她想,明天开始,她不要再做那个难忘的梦了。
无尽长夏终于还是留在了万程以外的大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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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零点,付屿阔才去酒吧接上了胡越回亨廷顿。
上了车,胡越还在嘀嘀咕咕,“刚认识个意大利姑娘,你再来晚一步,我就开始新‘恋’了。”
滔天酒气,熏人异常。
早预料到这般光景,过来之前,付屿阔特地回住处换了车。
敞篷顶吹过晚间微凉的风,带走熏人气味。
拐入海边公路时,胡越终于不再高谈阔论刚刚的艳遇,转而细致认真地盯着锁屏页面的时间。
今天换令时,大家上午还为此等“大事”筹谋了个小仪式,别墅里这会儿应该也都是围在一起,等待倒计时的场面。
凌晨两点准时到来,分秒同一时刻跳为四个“0”,小时计位却是往前反跳了一个小时。
胡越举着手机高声欢呼:“感谢冬令时救我狗命!ddl万岁!”
凌晨的沿海公路,少有车行,咸湿海风在引擎加速中吹痛眼角,付屿阔沉默不言,发狠一般踩下油门。
只有他觉得北美的冬实在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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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亨廷顿别墅时,大家欢迎冬令时的小聚会还没散,客厅音响外放欢愉乐声,几人一窝,聚在一起打牌聊天。
胡越一进门就直往牌桌前挤,叫嚣着让牌势正旺的一个男生给他让位。
付屿阔跟着进来,拿出门前放到林哲那边的别墅钥匙,二楼泳池要定期清理,昨天有清理工上门,就托林哲开了个门。
云宁却在此时从楼上匆匆下来,站在楼梯半道,满脸焦急:“黎听这会儿应该上飞机了吧?她有东西落下了!”
楼下的人群纷纷转头看过来,“什么东西?看看是不是什么要紧的,赶紧让胡越寄回去!”
胡越刚坐下抓上牌,闻言“嘶”了声:“我也不知道她家地址啊。”
说完,撂下牌,拿出手机,“我先问问我妈。”
云宁说要紧应该不是太要紧,不是什么急着需要用的东西,但就是不知道是黎听不要的,还是落下的。
胡越那边拨给胡母的电话也没接通,他索性打回了家里。
是住家阿姨接的电话,说夫人下午就出去做美容去了,得六点才结束。
他叮嘱一声回来的话给他回电话。
挂掉电话,他让云宁先把东西收拾一下,等胡母那边给了地址他就给寄回去。
云宁应一声好,又转身上楼去了。
林哲回房拿了钥匙回来,不明情况地问了声:“怎么了?”
牌桌边有人回:“黎听落东西了。”
林哲“哦”了声,将钥匙抛给付屿阔,告诉他别墅里除了主卧,别的地方也都做过保洁了。
付屿阔接住钥匙,道了声:“谢了。”
林哲笑着扬一扬下巴,转身加入了牌圈里。
赢牌的哄闹声与吵嚷的聊天声充斥耳鼓,付屿阔看一眼楼梯的方向,指尖摩挲了几下手中的钥匙,朝那边走了过去。
云宁回屋找能打包物品的盒子,长途国际包裹保护措施得做全一些。
楼板作挡,楼下的喧闹声都变得不真切,付屿阔在黎听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停顿几秒后,伸手掰下门把。
“咯哒”一声响后,屋内仅开一盏小夜灯的光透了出来。
阳台的门被椅子抵在墙边,风从外面吹进来。
床铺铺设整齐,衣柜空荡荡地敞着。
在他打算退出去时,耳边忽然传来很微弱的一声“叮铃”。
后撤的脚步顿下,他循声看过去。
阳台门框上挂了只捕梦网,坠在致密梦网下的羽毛在风中轻轻飘动。
付屿阔的视线,在搜寻到梦网中央的那颗红色晶体时停住。
他认出了这是当年他送给黎听的那一只。
眉头微蹙,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意欲离开的步伐再次向前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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