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按照沈澈的要求,放好行李,用过午餐,并稍作休整后,原安终于摸到了那份沈澈钓了她一路的旧案卷宗。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仅有的、薄薄几页复印件,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就……这么一点?”她抬起头,看着沈澈,语气里带着真实的错愕。
“就这点,还是我吸了一鼻子灰,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不等沈澈开口,同坐在长条沙发上的梁星熠已经抢先控诉,“我靠,原顾问,你是不知道啊,屏江市局那个档案室里的灰,积了至少得有三米厚!我都后悔去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先戴个口罩?”
他越说越激动,竟然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还有那个档案盒啊,我去,竟然没有按照时间,收纳在事件发生当年的铁皮柜里,而是跨了好几个年份,放在了至少往前倒退五年的铁皮柜里。”
“好家伙,我找这资料,光是搬它上头的箱子,就搬了整整一上午。更绝的是,在我搬箱子的时候,屏江市局档案室里那帮老油条们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就这样看着,连搭把手都不会!”
“哎呦,我可太后悔当时接了老大的电话,第二天就一个人傻傻地就过去了。早知道找资料这么累,我说什么也得把老大这个心机狗一起拖去当苦力……”
原安:“……”
她早已习惯了与沈澈之间那种思维同频、言简意赅的高效交流,骤然面对这番噼里啪啦、信息量巨大却毫无重点的控诉,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关键的是,这孩子是怎么做到,滔滔不绝了这么一大段,竟然没有一个字是真正地在回答她的问题的。
原安莫名有些呆滞。
梁星熠不觉有他,依旧在一旁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原安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游移。
她忽然就觉得,沈澈之前那句“有点话痨”的评价,实在是过于保守了。
许是她的沉默太过明显,沈澈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无所适从。
他伸长手臂,轻轻拍了拍梁星熠的后颈,冷静打断道:“行了,说重点。”
“哦。”梁星熠缩了缩脖子,认真回想片刻,然后摸着脑袋,无比真诚地反问原安道,“等等,原顾问,你刚刚问了什么问题来着?”
原安:“……”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最终,还是沈澈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他看向梁星熠,语气带着明显的引导,将话题重新导入正轨:“我记得我之前交代的是,调取全部卷宗,包括正卷、副卷及所有相关调查报告。你确定,这就是全部?”
“哎呦喂,我的老大,你想啥呢你,还正卷、副卷及所有相关调查报告?”梁星熠一脸“你可真天真”的表情,“我告你,当年这个案子,办得那叫一个相当的不规范。从立案到结案,统共就只用了一个星期!”
“我天哪,一个星期能做什么?一个基础摸排都做不完。就现在这几张调查报告,最后几页,还是我摸了几个别的相关案子的报告一起凑出来的。你还想什么正卷副卷呢?”
沈澈:“……”
原安:“……”
原安低下头,翻到了最后几页。
果不其然,一个毫不相关的“赵建国坠崖案调查报告”的大标题赫然其上。
原安:“……”好家伙,还真是凑的啊。
原安有些无语地看向梁星熠。
“呃,那啥,其实吧,也不全是无关的啦。”梁星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挠挠下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式地开始续道:“我后来还是有跟屏江市局的警员们打探了一下。诶,你们知道吗?当年办这个案子的所有警员,从办案刑警到法医再到痕检再到内勤记录员,在结案后不久,全部调离了屏江市局。注意,是全部哦。”
说到这里,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是混不吝的认真:“我以我书架上那八百本西红柿小说来打赌,这案子要是没点猫腻,我就直播把它们全删了,不能恢复的那种!”
原安一脸迷茫:“……啊?”
八百本?西红柿小说?
这是什么新型赌注吗?
“他是在发毒誓。”沈澈适时为她翻译,语气是早已习以为常的平淡无波,“那些小说是他的心头肉。全部删除,大概约等于把他目前所有的积蓄一夜清空的程度。”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原安可能对于梁星熠的积蓄还是没有明确的概念,于是继续补充道:“这里面大概包括他从十二岁开始写代码、接私活攒下的私房钱,好不容易集齐所有装备的绝版账号,宝贝手办,还有他每个月雷打不动从工资里省出一部分做的基金定投。这些,全部,一夜之间归零的那种程度。”
原安:“……”
哦,那确实是很毒的誓了。
原安无比认同地点点头。
一旁的梁星熠却不淡定了:“老大,不带这么扒人老底的!”
“行了,别贫了,”沈澈一个眼神递过去,制止了他蠢蠢欲动的喋喋不休,“说案子吧。”
“哦。”
梁星熠挠挠头,表情一秒收敛。
他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刚刚自己说到了哪里,然后俯下身,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飞。
随后,一个回车键按下,茶几角落的微型投影仪便将他电脑上的卷宗的扫描件,全部清晰地投射到对面早已落下的空白幕布上。
“我昨天大概顺了一下案件的时间线与基本案情。”谈及正事,梁星熠脸上戏谑尽褪,条理逐渐清晰起来,“这案子发生在二十五年前,地点是屏江当时的高档场所,吴门公馆。”
“1999年1月25日晚7点左右,吴门公馆内308号房间突发大火,火势很猛。消防部门接警后迅速抵达现场,经两小时扑救,才控制住局面。随后在火场清理过程中,发现一具高度碳化的男性遗体。馆方当即报警。”
“屏江市局接到报案后迅速出警。经调查,确认死者身份是当时首都大学材料系教授,沈翔。”梁星熠话语微顿,目光下意识瞟向沈澈。
沈澈面容平静,只淡淡道:“继续。”
“后续调查显示,当时沈翔并非单独入住,与他同行的,还有他当时已处于孕晚期的女友原婉。有目击证人证实,二人在案发前关系稳定,并无明显矛盾。但在火灾发生后,原婉却直接失踪了。”
“鉴于其具备作案时间与空间,且存在不明原因的失踪行为,屏江市局就将原婉列为该案重大嫌疑人。”
“随后,市局部署大量警力搜寻原婉。直到六天后,才在白鹭桥下游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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