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事件落定以后,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从洞窟外面走进了一队魔修。
许安平余光一扫,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他们绕着不大的洞窟站成一圈,最前方的修士向淇风行礼道:
“尊主。”
比起淇风这个风格奇怪的魔尊,这群人的言行与打扮颇为鲜明,就差在脑门上挂出“护卫”两个字。
魔尊本人嗯了一声,指了指被围在人墙里的一男一女:“先安排临时的住所。唔,记得把他俩分的开一点。”
听到后半句,这几名魔修不知道意会了什么,一个个把头低的更低了:“……是。”
由于这一句话,等许安平跟着领路的魔修走到一处山地附近,抬头遥望满山碧莹莹的青绿色时,感到了一阵微妙的……不可说。
“这里是你之后的住处,”对于尊主新收的炉鼎,领路人的态度十分公事公办,“行走坐卧的东西,里面一概不缺。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附近的巡逻人传话。”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安平沉默,然后摇了摇头。
对方显然满意于他的不找事,也没有再指点什么的意思。在检查了附近设下的结界无误后,就径自离开了。
许安平没急着进门,站在门外的石阶上,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
南陔派坐落于山岭之间,因主峰南陔山而得名。而他房门倚靠着的这片山头,过去被称为南坪。
南坪山位于南陔派的东南方向,主要的风光是漫山遍野的绿地。生长在山间的灵草比较罕见,主要用来喂养数量不多的高阶灵兽。
魔门占据南陔山之后,并没有对此地的草木进行修整,任它们自由生长。风吹过起伏的绿色波浪,一路盘旋曲折,最终汇聚在山脚处伫立的院落。
于是许安平一停在门口,就听脑袋上七零八落的头饰噼啪乱响,颇有几分摇摇欲坠之感。
“……”
他忍住一股脑扒下来扔掉的冲动,肉眼环视一圈,伸手推开了身后的门。
这是个干干净净的院落,面积不大不小,如果放在凡人的地界,起码可以住得下四世同堂。但修道之人习惯了上天入地,就很难容忍狭窄的住所。
许安平走进院里,打量完左中右三间房,最后选择了右手的那间。
根据南陔派统一的装潢习惯,这里是他今后的……
……卧室。
青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间的内部,一声带着“卧”字的感叹词几欲脱口而出。
正如领路人所说,作为一个睡觉的地方,里面的东西相当齐全。花纹典雅的床铺、轻纱垂蔓的罗帐、架子上有序排放的书本、以及书架对面精巧的梳妆台,让这间闺房兼具了功能性与观赏性。
唯一的问题在于,作为一个奔三的成年男性,许安平这辈子都没考虑过住在这种地方。
哦对,是上辈子了。
逃避现实是没用的。在原地“………”了很久以后,他终于抬起脚,用比乌龟爬行略快一点的速度挪了过去。
梳妆台离门最近,正中镶嵌着一面镜子,台面上摆着一些直男分辨不出来的东西。当许安平真正走到镜子跟前,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难怪我胡诌姐妹关系的时候,没有被淇风当场人身毁灭。
朱宫丸最基本的能力是易容,而易容水平的高低,取决于当事人对术法的操纵水平。原主在这方面的天赋马马虎虎,何况还要男变女,细节上就强求不了什么了。
许安平原本的长相,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变性后直接成了柔弱小白花。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来,加上原主内心不可言说的情愫,他又往眉眼细节里捏了几分云无衣的影子。
于是,这张出现在镜子里的脸,看起来就像女主的姐……
像是女主的亲生妹妹。
许安平:“……”
他默默收回视线,开始拆自己头上的饰物。注意力很快移开,关注起房间里的其他装潢。
一心二用的结果是……半炷香的功夫后,许安平把五六件头饰搁在了梳妆台上。与此同时,一绺被硬生生扯下来的秀发,在空中转出一个飘逸的弧度,晃悠悠飘落在地。
许安平:“…………”
***
“尊主,已安排妥当了。”
曾经属于南陔派掌门的住处,今日已有了新的主人。回来复命的魔修恭敬地站在阶下,两只眼睛盯住了脚边地板的花纹。
淇风坐没坐相地趴在一侧的躺椅上,手里捏着一枚新鲜的红果。挂着水珠的果子刚被摘下不久,光滑的果皮被挤压到微微变形。
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复了下属的诚惶诚恐。后者不敢流露任何放松的意思,目光始终与两只脚间的缝隙保持平行,保持着训练有素的姿态退了下去。
淇风依然盯着虚空,发呆半晌,一口咬开了捏在手里半天的果子。
修道之人不食五谷,五谷指的是凡夫俗子食用的作物。对于修士来说,进食只有杂质、毫无灵力的五谷杂粮,无异于让小富之家去啃草根树皮之流。
而这并不意味着,修真者就杜绝了口腹之欲。
灵植或者灵兽之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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