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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伊凡·布兰德特的案件审理如火如荼。
伊恩依旧跟着皮尔森上庭学习。
他表现得没有丝毫破绽，认真准备材料，满足皮尔森的要求。
庭上专注双方辩论，及时提供皮尔森所需弹药。
伊凡·布兰德特在皮尔森的强大攻势下已经岌岌可危。
但伊恩内心实则已经对此案彻底失去了兴致。
这两天，他确认办事处证物室归档人员家庭经济状况良好，没有意外发生，再次排除两人。
现在在怀疑名单上的，就只有33分局的人。
这是伊恩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因为这意味着一旦事情曝光，他将负主要责任！
因为是他跟33分局交接的证物！
在他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交接材料上那一刻，从程序上来讲，证物就是从他手上变成的假钞。
程序上讲，证物在离开33分局之前，是真钞！
即便不是他替换的，也是他替换的！
思虑间，艾伯特法官敲响了法槌，午休时间到。
法院的午休跟D.A办事处的午休不一样。一切按法官生活习惯来。
艾伯特法官有吃完午饭回内庭休息的习惯，因而法院的午休时间远比四十分钟要长不少。
今天下午本案将持续开庭。因而控辩双方都只是就近就餐。
跟皮尔森吃过午饭，伊凡的律师要了一间休息室，邀请皮尔森跟伊恩过去。
这是见大事不妙准备认输的节奏。
依伊恩的意见，他是不会同意认罪协议的。
不过他跟皮尔森所处立场不同，看待这件事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
皮尔森需要考虑办事处的预算支出情况，还要考虑社会影响，各方的政治压力等综合情况。
最重要的是，本案是由皮尔森负责的，伊恩只是助手。
所以他没有决定权。
进入休息室后，果然不出伊恩所料，伊凡的律师提出认罪协商的可能，尝试以伊凡·布兰德特承认指控换取更优渥的条件。
皮尔森对此很感兴趣。
伊恩对此表示理解。
皮尔森最近压力很大，据贝格说，办事处本季度预算超支严重，上面不仅没有提高预算的想法，反而准备削减预算。
皮尔森跑了好几次，找了不少关系，上面也仅仅有保持当前预算的意向，至于提高预算，根本想都不敢想。
除此之外，那位非著名社会活动家最近虽然将炮口调转向了NYPD，没有来找D.A办事处的麻烦，但皮尔森的竞争对手在持续发力，抓住汉斯负责的游客被杀案大做文章，猛烈抨击皮尔森主导的办事处不干人事。
他们夸大其词地将今年纽约旅游业收入降低的原因归咎于本案的审理不利，将过错全部归咎到办事处身上。
伊凡的庭审牵扯住了皮尔森大部分精力，让他面对政敌的攻歼只能被动挨打。
他必须尽快结束案件，抽出精力来应对，否则很可能输掉竞选。
在此前提下，伊恩认为伊凡的认罪条件只要不太过分，皮尔森多半会认下。
也就是说，这场谈判很可能会卓有成效。
事情跟伊恩的预感大致相同。
最初，皮尔森态度坚决，根本不给伊凡认罪的机会，坚持要把官司打到底。
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离去的打算。
这已经是在释放一个信号——加码！
伊凡的律师提出伊凡·布兰德特会提供银行劫案的劫匪线索，置换除非法持有武器与妨碍公共安全之外的其他指控。
皮尔森自然不会松口，但态度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坚决。
律师进一步加码，提出伊凡会提供三伙劫匪的重要线索，并承诺警方抓获后会帮助指认证人，以此置换取消全部指控。
皮尔森摇头表示不够。
然后就是漫长的讨价还价。
开庭在即，双方的协商也已经初具规模。
大框架基本定下。
伊凡提供犯罪线索，办事处撤销全部指控。
双方争议的主要有两点。
一个是提供的犯罪线索数量。
另一个是伊凡·布兰德特是否要转为污点证人，出庭作证。
其中前一条双方已经谈到一个合理范围，大致在5-=8条之内。
重点在于后一条。
伊凡坚持不肯作证。
皮尔森也不是傻子，自然咬死要么出庭作证，要么没得谈。
伊凡出庭作证，对办事处是大大有利的。
伊凡作证，将减少许多麻烦，他直接当庭指认嫌疑人是他的‘客户’，鞋带某起案件的赃物进行过交易。
这是一条及其有利的证据。
即便案件侦破阶段对己方不利，光凭这一条也有很大可能把案子定死。
你说你没犯罪，那赃物怎么跑你手里的？
你说是别人给的，那别人是谁？指认一下！他为什么给你？
你说是捡的？在哪儿捡的？什么时间？有人能证明吗？
有法警过来通知入场，双方依旧没有争论出
个结果，暂时作罢。
这其实很常见。
认罪协商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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