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强取豪夺后他悔了 拙绿

1. 第1章

小说:

强取豪夺后他悔了

作者:

拙绿

分类:

穿越架空

阴云蔽日,倾盆大雨筑起厚实的天然屏障。屏障之内,就连竭尽心肺的嘶声怒吼都变得仿若是弱小的不值一提的呜鸣。

管循双目通红,贴门瘫坐在地,怀里抱着面色惨白、痛苦呻吟的沈净虞。

背后就是医馆。闭门不开的医馆。

隔着雨幕,管循死盯着伞下的高大身影,在他身旁立着四五个持剑的侍从,围着将他们困在方寸之地。

针丝细雨刮进屋檐,怀里的躯体发冷颤抖,管循摸着她的脸颊,胡乱将粘在脸上的湿发抹开,他的声线忍不住发抖:“阿虞,阿虞,醒一醒,不要睡阿虞……”

愤怒和恐惧在体内发酵,他猛抬头,失去一贯的从容儒雅,撕着喉咙冲人喊:“崔陟,快救她,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看着她死去么!”

细密的痛感从四肢百骸窜到心房,雨太大,又或她的神智已然昏沉,沈净虞听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箍在她胳膊上的手松开了,下一瞬她被抱了起来。

她想睁开眼,想看一眼管循,想说句什么,然而她什么都没能做到,耳边只有一声沉闷的惨叫。

压抑在看不见头的雨中……

沈净虞猛地坐起,惊出一身冷汗,她捂着闷痛的胸口大口喘气。

不多时,房门一如往常被叩响,三声不多不少,甚至连力度都相差无几。

伴随着五日来毫无变化的一句“沈娘子,该用早膳了”,沈净虞下意识偏头看向门口,掌下价值不菲的软滑布料让她彻底回神。

提醒着她经历了怎样的苦痛,被崔陟带到了这里。

阳光从敞开的房门洒落入内,又被几双绣花鞋踩碎成影。柳梦秋招呼前面的侍女赶紧放置铜盆、伺候沈净虞更衣洗漱,后面几个则摆放早膳。

跟前近了人儿,没有吩咐不敢乱动,沈净虞并未理会,自顾自地穿上鞋袜,又走到衣桁架,衣服早被侍女拿在手中。她平淡望去一眼,从侍女手里接过,自个儿系了带,整好了衫。

柳梦秋默不作声,站在一侧静静瞧着沈净虞净面洗漱。随后水盆被端走,侍女鱼贯退出房屋,桌面上摆了满当的饭菜。

这是沈净虞醒来的第六日。

她毫无胃口,但为了养病还是勉强自己吃下。

这座院子绝大多数时间都只有柳梦秋和她两个人,如同每日清晨的三声敲门,沈净虞每天也在问着同一个问题。

“我要见崔陟。”

她想见崔陟,但他至今不曾露面。

短短六天,她无数次重复那个看不见听不清的雨夜,内心一次又一次在迟疑、确认和推翻中反复揪扯煎熬。

但是。

但是。一遍遍地回溯,只迫她不得不直面崔陟的两幅面孔。

她开始揣测得无边恶意,又想,或许他本就如此。

崔陟可能已经把她遗忘脑后。也许用卑鄙恶劣的手段看她痛苦挣扎已满足他变态的趣味,将她关在这里不过是顺手扔却的战果。

柳梦秋面皮无澜,声音平静:“主君今日会过来看望娘子。”

几日里实属预料之外的回答,沈净虞霍然抬头看向柳梦秋。

她缩了缩因为痛苦记忆而有些生理性发颤的手指,在袖中紧握成拳压制激动上涌的情绪,出口声音仍无可避免有几分没能完全掩饰的急切:“什么时候?”

柳梦秋垂眼,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乳白的瓷碗,“奴婢不知。”

不是多么意外的答案,但因为前者的消息,并没有影响沈净虞掀起波澜的心绪。

万缕光线毫无保留地照进室内,让似乎盈满病气的卧室净洗一空。

“今日晴朗,娘子可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片刻,沈净虞认可般轻嗯一声。

柳梦秋看向她,也是难得能得到回应,要如前些日都是佯作不闻。她的急切不加掩饰,整个人都像笼了不一样的鲜活气息。

不过须臾,柳梦秋错开眼光,搬去躺椅,在院子凉亭中摆上茶水和糕点。

望久了白炙的太阳,眼前有黑点浮现,沈净虞闭了闭眼,有几丝恍惚。

她无法抑制地想象,如果没有意外,她现在原本应该已经和师兄在陵州,他们将开启新生活。

师兄,管循……

他怎么样了?他还在苘川么?

沈净虞只觉胸闷气短,身体仿佛残留记忆,神经质地产生疼痛难忍的错觉。她在躺椅上蜷了蜷身子,缓解从心口蔓延的痛楚。

“他什么时候来?”

开口的声音略沙哑,虽然知道答案,可她已经越来越难以度过等待的时间。

柳梦秋正欲开口,余光一闪,最终没有说下去,望向院门突然道:“杜大夫。”

沈净虞乍起的眸光一瞬间暗淡几许,她眨了眨眼,坐起身,脸上挂着浅淡的礼节性的微笑,在柳梦秋的盯促下,和杜世炎一起回到室内。

“沈娘子感觉如何?”

沈净虞坐在椅子里,对于自身病情她十分关心,认真回道:“尚可,渐渐恢复了力气。”不会再只能像前两日那般无力地瘫在床榻。

杜大夫微微颔首,打开药箱。半晌后,他看了柳梦秋一眼,告知本次医诊结果:“沈娘子已经大好,我再开个三天补药,养养身子。”

柳梦秋点头:“辛苦杜大夫。”说罢,前去送客,两人私语着什么,走到院门甚至还停下说了两句。

见柳梦秋重新关起院门,沈净虞这才收回视线,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入口却涩苦,实在难以入喉,只好放回去。

孰知这一等,从早到晚,天已擦黑,不见任何踪影。

沈净虞洗过澡坐在妆台前:“崔陟呢?他今天不来了?”她无意识摩挲着取下的发簪,掩去复杂难言的神情,实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柳梦秋仍是一句:“奴婢不知。”

再听这话,静默几息的沈净虞忽而笑起来,语气轻飘飘,带着浓浓的嘲讽,极尽恶意:“是啊,他是将军,我们都是草芥的奴才,供他们玩乐的东西罢了。”

尚且等待论证的猜测再度甚嚣尘上。

所以,可以不顾她的意志,不顾她的生命,看她挣扎,要她屈服。

沈净虞想起半年前与崔陟重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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