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隔壁房间中传来呕吐声。
阿虎猛然惊醒,夜深天黑,他仍陷于梦境的恍惚中,元霄的房间中却又响起压抑的呛咳声。
他不再回想梦中场景,飞身下床,直奔元霄的屋子:“姐姐,你还好吗?”
元霄平时大大咧咧的,却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顺了口气,压底声音朝门口喊道:“阿虎,没事的,你去睡吧。”
阿虎想着元霄看不见,必须有人帮助,于是管不了那么多,猛地踹开门:“姐姐!”只见浅浅月光下,元霄捂着胃,眼角通红,几颗泪珠颤颤地挂在眼睫上。
她心里郁闷极了,自从穿越成为妖怪后胃病就消失了。谁知,她今日直播得太尽兴,忘了竹子菜肴所含灵气与她虚弱的妖体犯冲。
元霄知晓,阿虎为她留菜乃一片心意,他亦不知自己承受不住竹子的灵气,便不想败了阿虎的好心。她忍住胃痛,对阿虎开朗一笑:“阿虎,我自己缓缓,马上就好啦。”
阿虎只见月光下,元霄惨白着脸找错了声源,朝空气咧嘴一笑时更显毫无血色,急忙道:“我去喊白大夫过来!”
没等他去喊,白述也闻声赶来。他为元霄检查一番,扭头冲阿虎严肃道:“昨晚你为她留饭,是否含有大量竹制菜肴?”
元霄根本没来得及阻止,阿虎就点头应是,白述又问道:“老板娘是否提醒过此原材含灵气?”
阿虎继续点头。白述眉心微拧:“元霄直播时,我看着她食用少量,不足以致此。你身为她弟弟,怎能如此疏忽?”
元霄刚要打岔,被白述轻瞪了一眼,虽然看不见,但气场封住了她的嘴。阿虎如同被雪压死的小草,一直低着头,以为元霄也在责怪他:“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元霄“别往心里去”的回答就被白述噎在口中。白述揉了揉眉心,对阿虎无奈道:“不能等病情发生了再懊悔。罢了,你回去睡,我留下照顾元霄。”
元霄生怕,严谨专业的白大夫再次口出玉言,让蔫了的阿虎彻底枯萎,便忙不迭附和道:“阿虎,你回房去吧。”
阿虎一言不发,低头离开。白述扶元霄侧躺,又去煎了药喂她,元霄赶忙自己端过,看不见药量差点撒出来。一口闷下后,老老实实地躺回床上。
白述见她这幅熟练样子,总有种久经胃病之感,轻叹了口气:“我曾于你言道,虽身为妖,也要保重身体。”
元霄不狡辩,一双无神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在流水月光照射下倒有了盈盈光泽。
她乖巧地点头:“谢谢白大夫,下次定然不会了!”
白述话风一转,温柔地询问元霄:“元霄,你的眼睛与翅膀为妖所伤,我有八成把握能将其恢复。只是,你须随我回药谷,你愿意吗?”
云霄有何理由不答应?她虽不难融入异世界,亦无强烈复生意愿,但她谨记着汤汤曾告诉她,一百万灵石可复活一人,这说明灵石可兑换强大的生存保障!元霄自穿越而来,过程虽坎坷,但目的依旧为多赚钱。
元霄当然欣然答应。然话到嘴边,她却突然想起了阿虎。阿虎粘她,虽老板娘会继续好心收留他,但元霄认为须在临走前教会他一些揽客的法子。
于是,元霄对白述道:“能否等我四日呢?”
白述清楚她是想再陪阿虎,微笑道:“不急。”
次日一早,白述一开门,就见阿虎直挺挺地立于门外。
他焦急地询问白述道:“白大夫,姐姐怎样了?”白述让他进屋:“元霄没事了。阿虎,若以后照顾亲密之人,你得多加注意。”
阿虎疑惑,除了姐姐又没有甚么别人,他走进屋,见元霄坐在床边,微偏地朝向门口的他,拍拍床板示意他坐过来。
白述出去后关了门,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阿虎有种不详的直觉,而他对坏事的预感一向很准,这与他先前的悲惨人生密不可分。
元霄刚想提起离开之事,就闻阿虎可怜巴巴道:“姐姐……”她瞬间心软,决定最后再告诉他,改口道:“阿虎,今后你能不能跟我学习直播之术呀?”
阿虎一下就明白了背后含义,他不试图改变甚么,只是回道:“姐姐,你能教我编玩意儿吗?”元霄当然同意,阿虎又道:“我想学五个样式,行吗?”于是教学开始了。
元霄原本觉得阿虎机灵极了,不到一日就能学完,没曾想阿虎左卡右绕的,硬生生变成了一日一式。
阿虎终于学会了第四种。二人坐在桌旁,元霄双眸无神地扩散着,她脸上原带着柔和的笑意,忽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阿虎转头盯着她:“姐姐,怎么了?”
元霄用手撑着脸,洁白的皮肤晕着光泽,答道:“明日我教你我爷爷独创之式。原本,我想教给那一人的……”
幽蓝色麒麟吊坠在她颈间一晃一晃,阿虎被光闪了眼,喃喃道:“姐姐,若让你想起伤心事,那就不教了。”
元霄没有教阿虎第五种样式。
阿虎遇见了元霄,阿虎想当足七天的阿虎,元霄跟着白述在第六日早上离开。
阿虎不再是阿虎了。
·
白述带元霄来到药谷。
元霄眼不能视物,只感觉到白述似乎穿过了层层法阵,带她来到一片隔绝尘世之山谷。
鸟啼阵阵,花香悠扬,草药清新,气水蒸腾。元霄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幅,世外高人所居的桃花源。
“咔哒”,白述推开一道房门。
“元霄,你暂住在这里。虽称不上奢华,”白述笑着伸出手,轻点元霄双眸,“但对你这失明又粗心大意的小妖而言,方便且不易受伤。”
他牵着元霄,指节修长的大手贴着元霄的小手,耐心地领着她,将屋内事物都熟悉了一遍。
突然,门外传来柔柔的女声:“谷主,你终于回来了,小桃好想念你!”说着,便要推门进屋。
白述抵住门,朗声道:“小桃,这屋今后住了元姑娘,不可如此随意。”
小桃竟有泫然欲泣之意,语气柔弱道:“是我做错了,可是我真的好久不见你,才如此的。而且,我有正事向你汇报。你离开那么久,有些药草都蔫了,像我一样思念成疾……”
白述闻言,低声征询元霄道:“我先去查看情况,待晚上再为你医治,可以吗?”
元霄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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