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霄摸索着周围,逃亡西南。
白犬汤汤仍在碧梧镇。元霄发现,鸟妖的翅膀与妖力关联,她如今重伤失了力量,竟无法感应汤汤。暂且生机无忧,然此月一过,元霄必须与汤汤汇合。
而她亦失了辅助,当真成了瞎子。跌跌撞撞,拖着双翼,骨架半露,血迹于地面画得蜿蜒。
元霄生得一副美人相,温婉柔弱,狼狈不堪时亦惹人怜惜,宛若那前世小说中的悲情女主。然而,她并无那唯美凄切的心理活动。
元霄一边赶路,一边在心中使劲给张玄麟扎小人,却半天憋不出甚么恶毒诅咒,翻来覆去的“畜生”,“渣男”,最终长叹一声,还得怪自己识人不清。
流水潺潺,渐明于耳。
元霄心中莫名不详,便闻熟悉之音传来:“小妖,几日不见,你怎变成这幅狼狈模样?”
元霄痛得恨不得龇牙咧嘴,闻言,仍摆出笑容,标准得体,说道:“阁下莫急,我自知理亏,然能否宽限我的交货期限呀?”
巨蟒白牙锋利,哂笑道:“别交了罢,我可不知你是否想毒死我。”
元霄被噎住了,她可没预料到,那族长夫人之老友竟为与她颇有渊源的巨蟒。
她思虑半晌,随即打破尴尬沉默,诚恳道:“请阁下相信,那碧梧膏粉之事确为误会,我定会尽我所能履行丹药之契约。只是,我需机会东山再起,若能行至安全灵国,则……”
巨蟒懂得她言下之意,戏谑道:“你无非就是担心由于丹药之事,我刁难你,不愿帮你。呵,大可不必!”
未等元霄松口气,他继而道:“然你我约定未成,惩罚需执行。我不取你性命,但你这羽骨真是小巧精致,我便拿走了!”
巨蟒猛然探首,湖面翻江倒海。他长开血盆大口,以足以撕裂巨石之力,狠狠咬合。
元霄只觉背后羽翼,被滚烫液体包裹,不知是其口涎,还是流出鲜血充斥了巨蟒之口。
巨蟒一下未直接咬断,便白牙顶入骨骼,大幅摆首,反复撕扯羽翼根部。
元霄从未受过如此之痛,仿佛全身骨架紧紧相连,那巨蟒扯着根部,便能将一整幅白骨都撕扯而出,只剩软软一摊血肉,流入天地间。
元霄意志超乎常人得坚定,仍是无法承受,剧痛中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已到茯云国。
元霄身前被网友评价“名花之身,野草之志”。显然并非说她过得惨,而是元霄当真拼命,无论何时都不屈不挠,坚韧得像机器人。
正如此时,她刚从剧痛中苏醒,发现血已经止住,便只见好处,乐观自言:“这倒是方便我找工作了,否则两个骨架子得吓死客人啦。”
她虚弱无比,支着墙面起身,走出阴暗小巷,来到大街上。
那巨蟒竟好心将元霄送至商业街。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商贩忙碌,生意兴隆,元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妖怪集市的惨淡模样。
她自我感觉良好,实则精神恍惚,只凭理性一根线吊着,便并未注意到,身上衣服血迹斑斑。
元霄准备挨家挨户地寻找打工之机,她敲开一家名为福炊斋的饭馆之门,对老板娘道:“不知此店是否缺人手呀?我干甚么都行。”
老板娘惊恐地看着,门外小姑娘一身血,赶忙道:“你快进来,你这是遭遇了何事?”
元霄迷迷糊糊,就当老板娘答应了,感激道:“真是万分感谢你……”
言语未尽,便一头栽倒,再度昏死过去。
阳光明媚,竹床上元霄已被换下血衣,穿了件餐馆的素色外袍。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元霄被和煦日光唤醒,可惜睁了眼,也不见更多,她这才想起自己已双目失明。后腰疼痛减轻,白骨断裂处敷着药,冰凉凉的。
元霄僵硬地坐起身,不慎碰掉了床头的瓶罐。门“啪”一下打开,老板娘风风火火地探出头来:“哎哟,孩子,你赶紧躺下!”
元霄被涂了药,自知妖身捂不住。有前车之鉴,她直截了当:“元霄当真感谢你救了我,然我其实为妖,你若是嫌弃,待我伤一好我便自行离去。”
老板娘是个善心肠,大大咧咧道:“孩子,干甚这么说?你想留下,我便给你寻点工作干。只是你这伤,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忒骇人了!”
元霄当然不得直言不讳,她下意识含混道:“我被信任之人所害……”说着,余光中幽蓝色玉麒麟一闪而过。
老板娘所见,便是床上姑娘低下头,望着脖上挂着的定情信物项链,似有晶泪垂落蝶须眼睫。
她心疼道:“孩子,原来你是为心上人所害。别伤心了,我为你寻份工作,忙起来便能忘了那畜生。”
元霄正强行憋住哈欠,闻言,再次懵了:我们?心上人!这项链似有古怪,我要不找机会卖了换钱吧?
她嘴上似是而非地,圆过话题:“我算数快,感知到本店客流颇丰,记账应是任务繁重,多我一个辅助,不知是否碍事呀?”
老板娘欣然同意:“等你伤好也不迟。”
元霄在福炊斋暂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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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商业街。
正值晌午,烈日当空,人声鼎沸。
来往行人不断,再突兀剧烈之嘈杂都可隐于喧嚣,何况为轻功踏地之声。
因此,无人注意到,参差不齐的屋脊上,一场激烈的追逐正进行着。
“头儿,他身上的契力不强,估摸携带着精商牌!”一行劲装修士,正飞速逼近一位蒙面人。
懂行之人能一眼看出,他们身上外袍,修着永阳国特色花纹,不起眼但独特。
蒙面人一袭黑衣,少年体型,腿长腰窄,暴露在外的眉骨高挺,双目深邃。
他轻功了得,被如此众多的人追逐,仍能迅猛飞跃于建筑间。
方才发话的永阳修士又说道:“抓捕此人当真费事,反正精商牌多的很,我们别抓他了罢?先去寻这茯云国的灵行令!”
头儿方脸一板,粗眉竖起,呵斥道:“主子说了,一块令牌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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