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月,姜圆便听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消息。
小雪娘和王义被无罪释放,官家还用银钱赔给他们作为蒙冤的补偿。
屋外,凋零的树枝无声地宣告冬天已经来临;屋内,冒着袅袅白烟的暖炉让人感受不到冬日的无情与寒冷。
书桌旁的人目光落在父亲给她搜罗的民间话本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故事有趣,姜圆的嘴角不自觉浮上一层笑意。
而在京城的另一边,小雪娘走出牢狱,望着许久不见的蓝天,加重呼气。待鼻腔里最后一口沉闷的气体呼出,小雪娘脸上也浮现出一层笑意。
守得云开见月明。
同行的男子看见停在街道一角的马车,窗户半开着,露出里面人的下颌。
王义心里沉闷,他知道他该兑现与沈他寒之间的承诺了。
他转头看向旁边,柔和的侧脸轮廓把远方的太阳和枯树进行了切割。
“小雪娘。”他柔声喊她,就如之前教她认字时那样唤,“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回家。”小雪娘转过头看他,逆着光,她坚定地说,“为相公守孝,替他照顾哥嫂。”
这句回答他早已料到,但他难以掩盖心中的失望,他迫切地想问她,愿不愿意抛弃道德伦理,抛弃责任孝道,抛弃一切——跟他走。
可是他不敢,他不敢违抗沈他寒,他也不敢摘下他克己复礼的面具,跟他的学生表明心意。
“你拿着吧。”王义把手中的钱袋子放在对方手上,便如落荒野狗般逃跑。
等站在原地的小雪娘反应过来,王义已经进了马车。
“驾!”车夫甩着鞭子抽打马尾,马车快速奔离原地。
“你喜欢她?”沈他寒看着他落寞的神情问。
“是,我喜欢她。”王义没什么好掩饰的,自己掩埋在心底的喜欢能被人看见,对他来说还算是一种宽慰。
他拿出胸口衣襟里藏着的东西,沈他寒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有些泛黄的纸片。
里面被人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上了“小雪娘”三个字。
这些字明显不是冠有书法大家名号的王义写的,而是那一位——沈他寒脑中闪现小雪娘的模样。
他不理解,王义如果想要她,抢过来不就行了,何必要把爱意藏起来,任由自己承受爱而不得的痛苦。
很久之后沈他寒才明白,爱不是非要和心悦之人在一起,而是成全。
——
姜圆看完手中的画本,长舒一口气,她还真没想到,这些民间小说写的爱情还挺超脱世俗眼光。
在封建社会里,男女主人公绝对是人人喊打的例子。
姜圆托腮,眼神涣散,望向远方。那件事结束后,自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透了。
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姜圆拍拍自己的脸,想起在现代每天为三斗米发愁的日子,自嘲了一句:“果然,人一旦过得安逸就会想念之前忙碌的生活。”
“小姐,有人找您。”冬玲推开门,后面跟着一个穿粗麻布衣的女人。
姜圆循声向她望去,即使来人木钗布衣,但她一眼便认出她是梅花姑娘。
姜圆眼中闪过疑惑,毕竟当初她可没有接受帮她赎身的条件,怎么会来姜府?
“姜小姐,别来无恙。”风吹过她散落的发丝,梅花像是看出了姜圆的疑惑,莞尔一笑,“是沈小侯爷帮我赎的身。”
“哦,这样。”姜圆听见沈他寒这三个字,眼前莫名浮现出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红眸,她心情尚佳,心想沈他寒比她想得要好一点。
她放下书,向梅花走近,“冬玲你先下去,我要跟故人叙叙旧。”
冬玲听见“赎身”两字的时候眉眼一跳,心生不妥。见小姐没责怪她,不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出门去,把屋子留给她们。
“你喝茶吗?”姜圆拿起茶壶准备给她倒茶。
“不用。”梅花连忙摆手,“我今日来是想跟你道歉。”
“道歉?”姜圆向她挑眉。
梅花抿唇,眼神蒙上了一层水气。她说:“那天夜里,我以为你是想要装出一副怜爱弱者的样子,博得沈小侯爷的注意。我最看不惯这种虚伪的人,所以就胁迫你换上胡服去跳舞,妄图羞辱你。但你没有拒绝我的要求。是我用以往的经验揣度了你,是我对不住你。”
姜圆听到这一番话,心中平静的溪水并没有因她这番真心话而哗然。她想从她嘴里套出点消息,等价交换是最好的方式,所以她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但是,谁要吸引沈他寒的注意了?姜圆在心中吐槽,她明明是在办自己的事,而且当时自己还把他当竞争对手呢!
冬日的阳光带着清冷的光感,照映在两个人身上,两个在地上的人影越来越明显。
姜圆盯着脚下的影子,她抬脚与另一个人的黑影交汇,梅花瞳孔放大,从前面伸过来的一双手默默环住了她的后背。
耳畔传来姜圆的声音:“既然出来了,好好带着你弟弟生活,遇到困难记得找我。还有,下次有人问你选自己还是选弟弟,记得选自己。”
——
梅花几乎是飘着走出姜圆的小院的,天底下居然有她那样温柔的女孩。
她想起一些往事,心中生出“人和人还真是不同”的感想。
“站住!”她被人斥声拦住。
梅花抬眸看清来人,不由得后退几步。接着,身体就如被点燃的烟花,散发着名为恨意的火星子。
“好久不见,表姐。”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当年明明是江梦晚的父亲犯了事,却连带着他们全家连坐。自己去了青楼服侍男人,而罪臣之女却能清清白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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