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圆用手摸了一下,发觉里面有些凹凸不平,她拿起桌上生了锈的剪刀剪开枕头。
一团东西掉了下来,弹起了地上的灰尘。
“这是……”沈他寒弯腰去捡,一件红色的肚兜全方位映入他们的眼帘,肚兜上最显眼的一处就是一支夭折的梅花。
在一间狭窄昏暗的屋子里,翩翩少年用指尖勾着一件绯红的肚兜,姜圆内心闪过一丝慌乱,红晕满满爬上了她的脸颊,看得出来她有些窘迫。
破窗里透来一丝微风,使肚兜在空中轻微晃动,沈他寒面不改色躬身捡起另一件,与他手中那件相比,大小完全一样。
看来这些东西都出自一个人身上,两人心中明了。
姜圆看他一副没事人的表情,止住了难以隐藏的羞耻,向他指尖勾着的肚兜凑近。
“什么味道?”姜圆猛然用手揉捏了下酸涩的鼻尖,肚兜发出的气味让她面露难色,“这肚兜上的气味,我好像在别处闻到过。”
“谁?”沈他寒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皱鼻子的少女,微弱的阳光轻轻地洒在她白皙的脸上,让她耳尖的红更加显眼。
姜圆抬眸对上沈他寒审视的目光:“你还记得昨晚押送我下楼的那个女人吗?她身上就有一股与这些东西相同的气味,初闻会有淡淡的梅香,长时间吸入,便觉得胸口闷痛,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沈他寒不言语,只是在心中暗自思量着姜圆的话,如果仅凭气味相同,就判断衣服出自谁身上,那未免有些太草率。
可是——沈他寒的思绪随他扬起的发丝飘向了和王义见面的那一天。
在狱中,王义向他承诺,只要他能从狱中救出小雪娘,他就归顺他和二皇子,为他们夺位出谋划策,鞠躬尽瘁。
眼下,离行刑日还有不到四日。沈他寒看向手中的东西,似乎已经有所决定。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走,我们去会会你说的这个人。”
沈他寒刚抬起靴子准备上床从窗户那边出去,就被姜圆拉住了衣角,她仰起头,乌丝盘身,明媚皓齿。
“我们正大光明出去!”姜圆眼神流转到床尾前的木门上。
“为何?”沈他寒垂眸问。
“你想啊,小雪娘和王义十有八九是被真凶拉来替罪的。要是有人在暗中调查这桩案子的消息走漏出去,凶手为了使自己不暴露,肯定会有所作为。我们要逼他自露马脚。”姜圆挑眉,眼中颇有些得意,心想我怎么这么聪明,沈他寒还不快点夸她。
“你想的真简单。”沈他寒看着姜圆的眼神变得冷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随即,他不顾分说拉起姜圆的手,一脚把门踢开。
姜圆跟在沈他寒后面,前面的人走路像带了风似的,姜圆有的时候要跑几步路才能紧跟他。
“你等等我啊!沈小侯爷!”姜圆轻喘着气,伸手向前面的人呼唤。
在一条被树荫遮蔽的小巷里,沈他寒停住了脚步,周身昏暗的环境与他身着的黑色素衣完全融合在一起,就好像,他也属于这黑暗一部分。
这一幕,让姜圆心中莫名浮上了些害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
“你不用跟着我了。”沈他寒微微偏头,只留给姜圆模糊的侧脸轮廓,声音里带着强烈的疏离。
“为什么?”姜圆不解地问,“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姜圆!”他像是换了一个人,语气不再温柔,“你应该了然这桩案子定是桩冤案,牢狱中关着的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我托你把卷宗递交给你哥哥,你递了吗?”
沈他寒在昏暗里转身,眼眸中的那抹红色显得越发魅惑。
“当然——”姜圆脱口而出,她本想扯个谎,但沈他寒的眼神太过凛冽,像是一把刀,可以把一个人外表上的伪装划开。
姜圆终究埋下头看着脚下的地,虚心说了一句:“没有。”
“姜小姐,你回家吧。这桩案子本不是你该插手的事儿,你只需办好你该做的事。”沈他寒转身快步走向小巷深处,把不知所云的姜圆留在原地。
姜圆错愕地看着消失在小巷尽头的男人,她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些。
照他的意思,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是她不把人命当命,是她不配查这桩冤案。
她能做的仅仅是帮他带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总有人小看她。
姜圆恍惚间想起了现实中的一些事,面试记者岗位的时候,面试官对她表露出质疑的眼光;高三的时候她去找老师问题,老师不屑地看着她手里的卷子。
隐藏在他们眼里的情绪,又在今天,重新出现在沈他寒的眸中。
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酸楚,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出。
沈他寒走在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在一棵枯树下,早已有人和马车在等候。
“小侯爷,去哪里?”下属恭敬地鞠躬。
“回府。”沈他寒的眼神比平时更凉薄了几分,让属下根本不敢抬头直视他。
夕阳西下,马车缓缓地驶离南巷的青石板街,影子在黄昏的照射下越来越长。
沈他寒孤身坐在车里,眼中一次又一次映出姜圆委屈的模样,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他是不是说得太没有轻重了?
沈他寒下意识握紧自己的手。但如果——他的所做所为能打消她平反冤案的念头,也值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笑靥如花的少女和他一起涉险。
姜圆说的那一番话让他彻底恍然。
真凶能让大理寺卿冒着欺君之罪收集伪证,做伪案,必然比官居正三品以上。
官居正三品的人不少,但位高又胆大的人却屈指可数,除了那几位欲夺太子之位的皇子,又还能有谁呢?
沈他寒打开窗,望见一颗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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