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脑中也有瞬间空白!
是,爬、灰这种下作谣言蜚语难以澄清。就算有证据,也会有好事者恶意诽谤,毕竟桃、色自古以来就难以杜绝。昔年夺嫡至暗时期,黑市上还有贾代善和上皇的断袖话本呢!
可……可他也没想到贾家这么狠,直接造谣两府嫡子、“嫡亲”的堂兄弟断袖,甚至还是贾赦这个当爹的当叔的当众诉说!
这种断袖绯闻,其他人家用可能被呵斥。
但用在贾家身上,可能还真有些奇招的效果——毕竟当年皇子都敢示意手下写贾代善和上皇断袖的话本啊。哪怕名字不一样,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是谁。且这些话本就跟野草一样,一茬一茬春风吹又生,灭绝不了。
因此客观来说,满朝文武七成都是信那两断袖的。
所以贾代善孙子侄孙子断个袖,大家都会先入为主觉得很正常。
不对——
偏飞的思绪被骤然拉回,牛继宗眸光一亮,暗中叫声好。
所有人都会觉得断袖“正常”,可结果是刁奴的污蔑。那反过来也可以证明爬灰是刁奴污蔑的。
外加贾家现有的罪证,完全可以证明贾家的的确确刁奴作乱。所以刁奴的话不会再有人信。
至于日后贾珍贾琏是不是名声有损。扪心而论世人还是对男子多宽容些的。只要这兄弟两成器,大家甚至还会赞叹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想想断袖这棋不错。
贾赦这算出师了?
牛继宗琢磨着,仗着自己现如今尚书的身份,也算文臣前列,便近距离直白观察痛哭流涕的贾赦。
贾赦这回应该是真心哭嚎,也不知人脑补了什么事情,反正哭的是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以致于声声哀泣,透着惨绝人寰的悲恸。
光听着,饶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容。哪怕不觉得贾赦惨,也会心生兔死狐悲的后怕。
恐怕就连当今也会勾起某些童年阴影。
毕竟,据闻当今幼年也遭遇过宫中仆从的跟红顶白。在宫里,没有帝王宠爱没有煊赫的娘家,不上不下在后宫勋贵女阁老女遍地的地方(比如地方知府千金,在地方受人追捧。一来到京城来到后宫,便成区区一四品官的女儿成了小门小户的千金),甚至比宫女出身的妃嫔还不好混。
因为宫女起码懂伏低做小。
而像这群不上不下的妃嫔,比如当今的亲娘保持了地方官宦千金的清高傲慢。
甚至对方还有些左性,不会自我反省,只会把不受宠的原因归咎在当今身上,对人非打即骂。
而武帝爷嘛,铁血帝王,诛杀九族保证后宫争宠不会谋害皇嗣后,也就不曾多加关注了。且他偏爱宠爱也是光明正大的,就爱太子爷,其他儿子就是用来凑多子多福的吉祥物。
这父母一个想用孩子争宠,一个压根眼里没这个儿子,因此养成了当今怯弱的性格。
被臣子揣测的当今:“…………”
当今居高临下的盯着哭红眼的贾赦,脑海不自禁浮现一次次激励自己的一幕:
那传说中大权在握的荣国公面色沉沉,带着嗜血的狠厉,仿若真能治小儿夜啼。可这样一个浑身带着煞气的人,却半蹲身子弯腰与他平时,沉声诉说:“皇家靠保卫天下享天下奉养。您是皇子,您学文习武,应当目光放长远。学习不是为跟奴才争口气,要爬的比奴才高,也不是为跟皇子龙孙争口气,证明能成为炫耀的工具。不求你懂家国天下,但你首先要为自己学。”
“累了就休息。别课后加练了,就你这身子骨比我家老大那纨绔白斩鸡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就你父皇那德性他也看不见你起早贪黑练习。”
“但你练习也不是为他,得为你知道吗?”
贾代善的眼神那样笃定,那样温柔,但话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然,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的命令。
可又不令人讨厌。
甚至让他忍不住畅想,畅想那些风言风语是真的该有多好。
这样他就有一个强势的母后了。
按着规矩,皇子龙孙都得在皇后膝下教养的。
可惜父皇太克妻了,都未立后,后宫权利交给两贵妃。所以皇子们都养在自家母妃膝下。
所以……
只能亲自动笔写写话本了。
当今想着,带着些憎恨剐了眼贾赦。
他是讨厌贾赦,但也不容奴才欺负到贾代善儿子的头上!
于是他直接怒拍龙椅,唰得一下站直了身,俯瞰着满朝文武百官,最后死死盯着贾赦:“堂堂朝廷册封的爵爷竟然窝囊到告登闻鼓?!秦王你带着锦衣卫给朕彻查,一旦查证属实,所有仆从即刻夷三族!”
被忽然而来的怒火吓得一颤,哭诉的贾赦下意识的毫无礼仪,抬眸看向站立的当今。就见印象中似乎一辈子贴着怯弱一词的儿皇帝此刻站在御案上,胸前的五爪金龙威风凛凛闪耀着灼人的光芒。
让人有瞬间不敢直视。
当想法在脑海中闪现时,贾赦陡然背后冷汗涔涔,吓出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来。联合……联合后续朝政走向,当今……当今似乎走忍辱负重的路子?
的的确确大权在握,还颇有孝名。
冷意都要从骨子里溢出来,贾赦干脆低头叩首,“吾皇圣明!”
“三司点精锐,一同办理!别让这晦气的事情污了新春佳节的喜庆。”当今瞥了眼跪地的贾赦,冷哼着:“礼部尚书,爵爷乃至朝廷册封的,论理,你作为一部之首也该教教爵爷,教教这天下臣民,尤其是贱籍,明白什么叫尊卑有别!”
听得这声声不带压抑的怒吼,尤其是最后四个字,似乎裹挟着帝王自己的情绪。别说被点名的相关有司衙门了,就是所有的朝臣齐齐跪地,山呼帝王圣明。
毕竟喊息怒,显得……显得他们朝臣脑袋转的快,想到了当今登基前的那些小道消息:被欺负的小可怜。
睥睨跪地的所有人,当今冷笑连连:“退朝!”
直等帝王仪架都消失不见了,作为原告的贾赦走出大殿,才敢狠狠松口气。
告奴才,他有把握不管当今什么态度,都会答应。毕竟满朝文武毕竟当今都是主子,他们这些主子天然的就是统一战袍的弟兄!
至于会不会顺着奴才顺藤摸瓜查出贾家主子违法乱纪的事情,那……那就干脆交给命运。
反正再坏,大不了鱼死网破,贾家所有人一起死!!!
但……但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没想到当今直接点名让礼部尚书也参与其中。那……那礼部尚书怎么偷摸去收尾啊?
万一大姐儿这事被查出来怎么办?
贾赦有些焦虑,可迎着本案主审秦王爷犀利的刀子眼,他还是身形一僵,一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察觉到的紧张,“王爷,末将斗胆请您先派人去荣府看看我的子侄!”
上官霆扫了眼唇畔都毫无血色的贾赦,可懒得跟人多费唇舌,直接点名:“礼部尚书你与贾赦也算好友,先安抚原告情绪,麻烦大理寺见证。剩下刑部和督察院随本王去荣府看看。”
“不,是贾家!”贾赦吞咽着口水,闻言急声强调:“我……我那东府,也就是宁国公后裔威化将军,也被下了枉断肠。只不过他……他独苗苗因此怒急攻心直接跟刁奴硬碰硬被请走了,因此由我待为状告。”
说着,贾赦直接弯腰,毕恭毕敬行了大礼:“我和贾珍虽平日多有花天酒地与国无望,但还望诸位大人这回能够摒弃从前偏见,先去救他们的命。我怕真的出事啊!”
望着双眸带着肉眼可见惶恐的贾赦,上官霆眉头紧拧,径直带人就走。
这回会审一炷香时间都没有,加上先前集合朝臣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时辰。就算最最最最恶心的揣测,真刁奴欺主恶意捏造断袖,也来得及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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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贾赦豁出去敲了登闻鼓,此刻后院内贾史氏面色沉沉,带着被辜负的悲恸,抬手扇了贾琏一巴掌,
迎着震怒的贾琏,她试探贾赦去向:“我如此为你打算,你竟然护着老大那个孽障爬狗洞出去?你以为牛继宗是个慈眉善目的?那秦王府的大门贾赦还能迈得进去?人家不过给你几句好言好语,想用你们试探双皇,你们自己跳进去就算了,还想要连累贾家满门吗?”
硬生生挨了一巴掌的贾琏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含泪的凤眼幽幽的盯着还有空带着金錾古钱纹指甲套嫡亲祖母,大姐儿的嫡亲曾祖母,努力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他现在得吵。
跟亲祖母吵,翻着往日的恩怨说,给亲爹留出告状的时间!
“老太太您真为我打算,那为什么要送迎春去庄子?”贾琏笑得阴恻恻着:“我爹跟我说了,他打算送迎春入宫亦或是给皇子!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好好培养她吗?为什么送去庄子?万一感染了天花破了相怎么办?”
“您是琢磨着如法炮制,打算把探春过继给我爹?好让她占一等神威将军送选秀女的份额,还是想让探春霸占慈恩村村长独女的名额,去做难民眼中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好赢得闺名?!”
听得这接连的质问声来袭,贾史氏望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竟然带着憎恨,当即心中一寒,暗暗道一句:“果然子肖父!”
老大那孽障是个黑心肝的,不听劝的,眼下贾琏这个没了外家的罪妇子也敢翅膀硬了!
越想,贾史氏心中就克制不住燃烧起怒火。
可偏偏赖大去找贾赦至今还没消息。
所以她还得耐着性子劝着贾琏贾珍,让这两人到时候可以在贾赦靠山面前反咬贾赦一口,彻底坐实贾赦无德无能,不孝忤逆的罪名,方便贾政把慈恩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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