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南山剩余的瘴气尽数涤荡,钧光似那不言而喻的信号,昭示他解决完所有难题。
北礼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内心瞬间有种酸涩的情绪。
若我能达到师兄的境界就好了。
若是……
北礼愤怒的握紧拳头,将这想法扔出脑外。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小师妹,劳烦你去寻一下他,师兄定然找不到回来的路。”北礼故作轻松。
画皮敏锐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羡慕中掺杂了几不可查的负面情绪。画皮定定看她两眼,暗念了句人之常情。
画皮起身道:“师姐,我很快回来。”
画皮不知他的确切位置,沿着最近的路段在附近兜兜转转,神止的性格画皮都快摸透了,哪条路显眼那家伙就走哪条路。
果不其然,她大老远就瞧见神止倚在巨石旁闭目养神,她慢吞吞走过去,神止警惕睁开眼,毫无感情朝她撇过来。
画皮喊了一声神止,对方毫无行动。她气鼓鼓踢开脚下的碎石,一步步走过去。
这个家伙,就不能朝自己的方向走几步吗?
等离得近了,画皮才注意树后捆着个不断蠕动的生物。
画皮噫了声,歪头去看,一只妖怪毫无美感被五花大绑着,头发杂乱不堪,黝黑的脸上沾满泥巴,嘴上封着一张消音符,勃然大怒瞪着神止,满目狰狞似要将他咬下一块肉来。
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画皮对丑妖毫无兴趣,淡然收回目光。
“什么时候回去?”她双手环胸,高高在上斜他一眼。
话语刚落,就眼尖瞅见他脸上细致的伤口,画皮脸色倏然沉下来,暗含薄怒:“脸受伤了?”
她猝然靠近,让神止反感皱起眉心。他径直退开数步,冷冷道:“无事。”
“什么无事,你知道你的脸多重要吗?”画皮皱眉恼火看向罪魁祸首。
画皮一直期待离开前能得到他的脸,在此之前他的脸决不能留下伤疤。
画皮阴恻恻的说:“打人不打脸没听过吗?”
妖物见到她却似见到不可思议之物,口中激烈唔鸣,昂起脑袋不断朝画皮的方向前倾,胸膛急促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活了!
真的活过来了!
妖物越靠越近,画皮见状立刻后退躲开他,露出嫌恶之色,“他好像有话要说。”
妖物的异样被画皮尽收眼底,她毫不客气指挥神止:“你去听听他说什么。”
神止短暂地注视画皮,她理直气壮毫无惧意,便上前撕开符咒。
妖怪神色癫狂,笑声尖锐刺耳:“没有骗我!他没有骗我!”
他?
“他是谁?”神止立刻追问。
妖怪表情扭曲而狰狞,阴恻恻盯着画皮,嘴角勾起诡异贪婪的弧度,像是不怀好意的窃贼在她身上找到渴求已久的宝物。
真想撕了他的眼睛,画皮感到阵阵恶心,见到脏东西一样迅速挪开视线,这妖怪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问不出来就把他眼睛一道封上,”要是神止不在,画皮多多少少给他点教训。
神止失了耐心,如今妖怪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浑身上下却兴奋十足,看的神止眉头微皱。
神止不留余地将他打昏,使用收妖符将妖物暂押在里面。
画皮偷摸着撇了一眼,和封印盒上的符咒完全不同,她失望的收回目光。
神止收起符咒,“走吧。”
二人一同折返,北礼拐着剑杵在风中,远远朝他们招手。
神止问道:“能御剑么?”
北礼咬牙道:“能。”她不想成为累赘。
神止看破不说话,悄然分出一缕灵力护在她身后。
二人御剑并行,画皮今日初登高空,却毫无害怕畏惧之意,她拉着神止的衣摆,兴致勃勃从高处往下看。
千山万壑,尽在脚下。
仿若成了自由翱翔的飞鸟,满心畅快。
神止见她脸色惨白,放慢速度询问:“需要休息么?”
“不必,”北礼倔强摇头,严肃道:“正事要紧。”
神止默然,不再多问。
一段时间后,透过绵延的青峰,长源宗大门出现在眼前。
北礼摇摇欲坠落到地面,险些摔倒,“到了。”
她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神止无半点情愫,漆黑的眼瞳如化不开的浓墨,“我去找丹修。”
“不,你们去找师父,”北礼手脚发软,坚持拒绝:“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神止见她态度坚决,不再劝诫。
画皮道:“师姐,我晚点来看你。”
嗓音柔软,似怕惊扰了她。
北礼苍白着脸应下。
“我们先走了。”
原宁安拜入长源三月有余,除却在拜师大典上见过玉卿师尊一面,这三月来再没有接触过他。
学堂的知识她学得快又好,甩下同届弟子远远一大截,遇到不解的地方优先找北礼解答,对于这个近乎挂名的师尊,原宁安没有多少感情。
拜师大典的记忆也模糊起来,相处过于稀少,画皮也不能判断出这个人的性格。
只能琢磨出是个很温柔的人。
只能说多靠他,让原宁安成为内门弟子。
“到了。”
画皮停下脚步,一道紧闭的山门拦住他们的去路。
玉卿仙尊他长居秦玉峰,听闻曾经秦玉峰高耸入云,后被某仙不知缘由斩去半座山头,玉卿便捡了这半截山头,当做他出师的地点。
但就算如此,站在秦玉峰高处,还是能将长源尽收眼底。
神止毕恭毕敬站在门口,双手作揖,“弟子神止,求见师尊。”
画皮有样学样:“弟子原宁安,求见师尊。”
里面传来轻轻的声响,一个小纸人乖巧推开门,礼貌道:“二位还请跟紧我。”
画皮一路上紧盯着小纸人,那纸人浑身雪白,半人高胖乎乎的,像冬日堆起来的雪娃娃。
二人跟着纸人绕过一条走廊,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玉泉潺潺,水边一片芳草如茵,空中弥漫着鲜花的清香,玉卿宁静垂眸坐在玉泉岸边,纤薄的身子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头发似净雪洁白无瑕,垂落在肩头与地面,如绸缎般铺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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