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我靠收割反派飞升成神了 雁下芦舟

100. 大结局

小说:

我靠收割反派飞升成神了

作者:

雁下芦舟

分类:

现代言情

虚空呼啸中,无数窸窣伴随着切入皮肉令人牙酸的声响,数双眼睛从亮堂明净的石柱映照下睁开来。

打斗中的三人面面相觑。

不待他们询问,那乌泱泱的人群便难掩激动,七嘴八舌:“混沌鼎撤走了,我们就紧赶慢赶循着扶宣大人的指引自轮回眼冲上了九重天!”

“我还是第一次上仙界!”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今日竟成了现实!”

槲月眉心轻皱,随手化去弓箭,与扶宣对视一眼。

混沌鼎乃是相戎的最后一道防线,怎会如此轻易撤出下界?

“相戎……这是束手就擒了?”不知何人问了句。

扶宣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按我对兄……相戎的了解,睚眦必报,争强好胜,只要有一丝机会就绝不会轻言放弃,更何况若是混沌鼎还在,即使我们三人突围入仙界,他的赢面也是极高。”

空气一时寂静。

正在此时,一抹绯影在彩霞闪耀的云朵外突兀升起,倏然闪过一轮。

绚丽耀眼,仿若华光。

“那是什么?”

扶宣的眼睛在看到那抹绯影的一瞬间,脸色遽然僵硬。

阵阵冷风吹拂,他恍然间化作一具石像,定格的表情竟然凸显出一丝——

恐惧!

“那是……飞升之兆!”

此言像是一记炸弹在人群中轰地一声炸开。

时临将她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握在手心,唯感到丝丝渗出的冰凉,神色愈发沉沉。

飞升?

相戎飞升成神了?

这怎么可能?

仙与神,看似只有一道界限。

九重天上无数仙灵都曾差一步飞升成神,可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神明是世界的主宰,是天道的唇舌,是无敌的存在。

众人目光倏然定在面色苍白的槲月身上,带着无可名状的渴望与……

期待。

“圣女,你……”

时临宽大的肩膀迅速拦去那些各怀心思的目光。

她的脸深埋在他散发着雪松气味的臂弯中,却只觉那些目光正火辣辣地炙烤她的脊背。

扶宣火速下了决断:“你们跟我一同去清理其他余孽,防止相戎聚集仙界大军封死退路。”

大军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他走。

只是嘈杂之声不绝于耳:“哎呀,圣女不是奉天道之命手刃逆天而行者吗?怎么如今相戎成神,那我师出无名,又有何意义?”

“相戎如今力量大增,三界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之前那些生灵和同胞岂非都白死了!”

“要我说早就该与相戎谈和,何至于闹到今日无法收场的地步!”

……

耳边逐渐远去的声音抬起她木然的脸。

对呀,她不是天道选中的人吗?

不是说……唯有天道的意志才能供起一座神明吗?

那她又算什么?

她点化了所谓的神谕,接受了南澧对自己身体的异化,又不论生死地跳进谯明洲拿到溯业莲,可这无法掩盖她依旧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该如何抗衡已经靠着血肉堆起修为长城的相戎?

白灼灼的柱石像一簇簇火焰烫伤她的眼睛,只得匆忙转换方向。

却不期落入一双深邃的目光。

时临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腕骨,暴起的青筋像是一种浓浓的包裹,将她的灵魂温柔地收入囊中。

“别怕,阿朝。”

低沉的声线如严丝合缝的薄膜,缠紧了她因惶惑而松散的精神。

“他还没有飞升。”

飞升者,天有异象,绯云澄霞,以七彩光为霞帔被之,有兽音。

虽然天有异象,却并未产生七彩霞光。

古往今来,从未出现过如此离奇景象。

槲月精神一瞬灵清起来,相戎屠杀下界众生,修为已臻化境,却仍未获得天道的认可。

也许——这是她的机会。

即使是双刃剑,她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槲月捏住拳,回身与时临对视。

他的眼神像是无垠汪洋,唯在她的身上波澜微漾。

她的心一下就定了下来。

笑道:“我要去打架了。”

时临也笑:“没事,把天捅破了也不要紧,我一直在呢。”

*

仙界雾云四起,万籁俱寂,与维持了千万年的和平安宁不同。

今日血光冲天,尸横遍野。

是像乱葬岗一般的死寂。

或许人人都想要和平,可大多时,唯有以杀止杀。

踏进雄伟高耸的上清殿时,里面的人已等候多时。

相戎深邃的丹凤眼微眯,食指微弯,将指尖一粒剥净的葡萄喂进怀中人儿的唇中。

那人自如地将葡萄裹进唇齿间,嚼动时激起阵阵汁液,又柔顺地依偎进高大男子的怀里。

时临望见那人相貌,顿觉如镐狠狠击在太阳穴,晕得发懵,不由退后一步。

槲月纵使心中已有预想,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邈姨?”

那媚眼如丝的柔顺女子,竟然是——李邈!

自那日他们从仙界离开之后,便再未有一日停息,扶宣试图突破仙界禁制查看邈姨下落,却仍难得其果。

扶宣在玉京时,曾收到过匿名信笺,唯有孤零零一行字——安好,勿动。

故而他们再心事惴惴,也不敢贸然闯入仙界,唯等时机成熟,再将邈姨救回。

想也知道,若想保住性命,该是如何委曲求全,畏葸娇嗔。

只是如今真的瞧见,还是不免心中酸涩难当。

时临却已然怒火冲头,手心一翻向前疾走几步,“相戎——”

槲月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看前方。

那黑洞洞的大殿深处,正端端正正放着一口漆黑的鼎。

相戎的眼睛藏身在那鼎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

“圣女,本尊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率先开口,修长骨节卡在女子细白的下颌上,轻轻摩挲。

李邈眼神都没分给他们一个,只专心地望着自己眼前人。

“那真是我的荣幸,”槲月瞟了一眼李邈,轻哂,“不知等我,有何贵干?”

相戎拂去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轻声道:“自然是——了结千年前的一场遗憾。”

他揽住黎缈的肩,轻轻将她放下,女子柔若无骨的手从他身上绸缎似的滑下,激起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槲月杏眼一眯。

他负手而立,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巨鼎,其上尖叫撕咬的肉瘤分外可怖。

“本君统领仙界万年,为三界和平厥功至伟,自不能与普通的一界之主同语,”话顿间他的眼神在时临身上扫过须臾,唇角微弯,“本尊为三界众民做的这些,不求回报,却只求一个公平,一个尚未降生的低贱妖族,何德何能承受天道神谕?”

短短几句话,将槲月和时临骂了个透。

他锋利的下颌轻抬,眼神被压成一条冷漠的线,在他们身上逡巡片刻,又若有似无地收回。

“或许你们觉得本尊手段残忍,可那无关紧要,与本尊的功勋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无关紧要。

成千上万无端爆成一团血雾,被投入漆黑鼎中的生灵,四个字便可蔽之。

“本尊今日,便要将属于自己的神谕取回,向天道证明我的诚意。”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线,在凉气蒙蒙的大殿内回响,让人毛骨悚然。

寂静。

仿佛轻渺的雾气跌在地上都会炸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槲月忽然笑了笑,“所以——你真的还没有飞升。”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气温倏然下降,连带着混沌鼎都不安地发出嗡嗡声。

身后殿门轰地一声骤然关闭,沉重的吱呀声仿佛是撬开脑壳的匕首,尖锐冷肃。

槲月心中一跳。

“飞升?我如今已经拥有齐天之力,还用得着什么狗屁天象来证明我的能力吗?”相戎脖颈暴起青筋,勾起笑容的脸部肌肉突突跳动,显出几分狰狞,“小贱人,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乖乖跳进鼎里,成为我的垫脚石,来日我统一三界之时,或许可以给你上柱香。”

他这话轻佻中混着狠毒,无论是近乎明牌的嚣张还是冷酷的杀意都足以让人恐惧。

很显然,他们没有退路。

他已经拥有与神齐平的力量,至于飞不飞升,不过是天道一厢情愿的认同罢了。

即使没有,他也足够成为三界主宰。

时临下意识一动,就要拦在他几乎凝成实质的目光前。

槲月却先一步握住他的肩膀,错身慢条斯理地踱步行至那鼎前,下巴微抬,与相戎眉骨齐平。

两人各立一侧,看似不平等的高低位,却又在她漫不经心的眼神中悄然拉至平衡。

她薄唇轻启,微眯的眼睛透出清冷的光,整个大殿都能听到她吐出的薄薄两个字。

“我不。”

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却又掷地有声,落子无悔。

显得他那些郑重其事的威胁恐吓,几乎成了一场笑话。

相戎眼神闪出危险的光,即使唇角再努力弯起,也难以遮掩他因愤怒而猛跳的青筋。

“很好,反正只要你的丹田,你自己跳进去,或是我活活剖出来,扔进去,都是一样的效果。”

绯色天穹下,混沌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相戎指尖凝聚的黑气带着无数尖叫幻音化作万千利刃,将白玉地砖割出道道深痕。

他原地腾空而起,眉心骤然绽出一朵漆黑镶金的墨花,为他冷硬的五官平添几分妖冶。

“天道不仁,那便让我——替天而行!”

大殿中央仿佛有一团气流塌陷,向他们如刃飞转袭去!

槲月与时临飞速对视一眼,便回身足尖轻点,反手结印,溯业莲在她掌心霎时绽放出刺目金光。

那金光像是灼伤了他的眼睛,那一瞬怒气更甚,霎时间风云变幻,飞沙走石,天朗气清的仙界瞬间乌气弥散,薄暮沉沉,如同陷入人间末日。

“贱人,拥有净化之力又如何?我偏要告诉世人,天道的选择是错的,”他脸上扭曲出一个尖利的笑,“我才是三界的主宰!”

槲月手臂左右错开,在身前画了一个巨大的圆,最后结成印结,脚下轻踏虚空,向前翻转,同时推出一击与相戎那薄如利刃的黑气相撞,霎时相切,发出滋滋切入的声响。

“你是什么东西,”她轻笑,“也配替天而行?”

他双眸变得赤红,墨发缠绕飞扬,向她直冲而来,带着近乎恐怖的速度和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黑气袭近她面门之际,灵魄深处仿佛都在震动,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膝盖一软,几乎只有臣服,而没有反抗的冲动!

他的力量……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淬了冰霜的眼不闪不避,在相戎嗜血的目光映照下,与他的黑气狠狠相撞。

轰——

苍穹震动,大地如浪涌翻腾,云翳裹着血色雷暴寸寸吞噬天光。

这道贯穿寰宇的光芒几乎将昼夜劈成碎片,昼如子夜,夜如白昼,阴阳颠倒,百鬼夜行。

硝烟之后,相戎弯起唇角。

槲月直立原地,倏然喷出一口鲜血。

“阿朝——”

槲月轻动的眼止住了那人近乎颤抖的动作,只敢轻轻呼吸恢复气息,动一下五脏六腑便抽着疼。

“你以为……你身负那劳什子的神谕,便能凭借可怜的修为凌驾于本尊之上?可笑!”

他大手一挥,源源不断地黑气滚滚而来,如不断向前的车轮,碾压至她的面门。

毁灭。

这是他的力量唯一的代名词。

她毫无疑问地卷入那层层叠叠的黑气之中。

五脏六腑几乎被穿透。

挤压和穿刺的疼痛翻腾丹田,仿佛有一双手如精密仪器,有条不紊地将她的丹田从身体里摘除出去。

连带着那稀世珍宝溯业莲一起。

翻搅、抠挖、摘出。

她体内汹涌的灵力如同无源之水,随着脱体的一瞬,哗哗地流泻出去。

她的心仿佛也空了。

正在此时,王座上斜倚的女人娇滴滴地开口:“尊上,弄得血刺呼啦的,我都吃不下东西了。”

相戎满意地望着她痛苦得搅在一起的五官,语气无比温和:“阿缈想如何?”

“不如——”她眼珠子一转,“就投入混沌鼎中吧,我瞧着丢秽物,刚好合适。”

“都听阿缈的。”相戎笑,手掌心一翻,便将已如破布般四肢软塌的槲月随手一扔。

哗——

鲜血满溢,倾泻入鼎。

在赶来的无数人眼中,她双臂下垂,眼眸半阖,直直落入鼎中。

黑暗,覆盖了一切。

“阿朝——”

“圣女!!”

“不要啊!”

无数凄厉绝望的声音仿佛成为了相戎这幕戏完美的谢幕,他享受地闭上眼,聆听属于他的最终胜利。

扶宣眼眶发红,难以忽视自己心脏传来的神经疼痛,他与相戎四目相对,眼睁睁看着他轻轻吞下裹着鲜血的金色莲花。

相戎满意地睁开眼,长指轻绕,在耳边转了一圈。

“你杀了她?”扶宣明知故问。

相戎淡笑,眼中甚至还有一丝温情:“我亲爱的弟弟,太感谢你在此刻出现在此,亲自见证兄长飞升的一幕。”

扶宣浑身发抖,眼眶中浑浊泪珠簌簌滚落,“相戎,你所有的拥趸和信众已经被我们除尽,你以为自己还跑得掉吗?”

相戎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乌压压的人群,“你以为……神明还需要所谓的信众吗?弟弟,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斗不过我吗?”

扶宣死死盯着他。

他似乎很享受他的目光,哼笑一声,大发慈悲地解释道:“因为你太幼稚,永远都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自己能守护三界,能做救世主。”

时临沉默地矗立在远处,手心掐出血痕才能止住他想要冲上前的冲动。

他死死盯着相戎身后沉默的巨鼎,眼睛一眨不眨。

“好了,时间到了,”相戎扭头,缓缓踱步向王座走去,“现在,你们惊扰了本尊领地,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须臾沉默,他像是觉察不对,猛地扭头,阴鸷的眼扫过现场每一个人。

“为何没有?”他气定神闲的语气终于透出一分惊慌。

“没有什么?”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没有……飞升?”

他的脊骨猛地一麻,一连串的麻意直直传到天灵盖。

众人骤然狂喜,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目光,让他本就惴惴的心骤然跌至谷底。

随后,他绝望地发现。

天亮了。

天边,绯色天际划过一道七彩霞光。

有兽鸣叫,清亮如筝。

他僵硬地转过脖子,大殿上方琉璃穹顶不断开裂,十二根盘龙金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道金光瀑布自天穹流泻而下,自成一体。

槲月自金光瀑布中踏出半步,足尖悬在离地三寸处,褴褛白衣已化为素绡神衣,发间银铃一步一响。

浑身凝结着万道星屑,背后焚起冲天业火,垂眸俯瞰间,仿若神祗。

她周身所浮空气仿佛都停滞脚步,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时空。

众人几乎是无法克制地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互相拥抱痛哭,像看救世主一样狂热望向目无下尘的神女。

“是圣女!是槲月啊!她没死!”

“我们有救了!”

“她……是不是飞升了?”

“她好像才是真的飞升,我看到彩霞了!”

“你——”相戎难以置信地扭过头,脖子转得咔咔响,“飞升了?”

这几个字光是从唇齿间挤出来,都像花尽了他全部力气。

槲月脑袋微微一歪,严肃的神女流露出一丝俏皮。

“相戎,你用了那么久的混沌鼎,没想到它才是我成神的最后一步吧。”

相戎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扭头,却与黎缈充满恨意的眼神相撞。

呲——

一个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突兀响起,那人浑身揉着药气的香味仿佛还未散尽,便被冲天腥臭气所掩盖。

他的黎缈抽出手中利刃,脸上出现了近乎变态的笑容。

“你……背叛我?”相戎怔怔问,“你早就知道……混沌鼎中有成神之秘?”

槲月落入鼎中时,便被无穷黑雾牢牢裹住,无数肉瘤贪婪地张大嘴,尽情吸食她的血气,啃食她的肉。

无边痛楚吞没了她,从心底里生发出的疲惫让她只想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

那鼎在她无神的眼中逐渐远去。

可此时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一个什么声音。

细微,轻巧,像是一种敲击。

踏、踏、踏。

她艰难扭过头,却见那铜鼎底部三足所立之处,仿佛有什么藏在肉瘤之下。

在啃食的痛楚和贪婪的腥臭中,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簇火。

混沌鼎的炼化之源。

烈火灼烧,凤凰涅槃,她青筋暴起的痛苦呻吟都被肉瘤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巨鼎之中。

她突然想起了元翁和菘蓝所说,逆转阴阳,化解乾坤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己身,饲众生。

血肉可逆转乾坤,发起阴阳倒转之阵,直至——

故事开始的那一天。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牺牲。

所以她甘愿牺牲,天道才会允许她拥有对抗相戎的资格。

所以她,最终还是飞升成了天地间最后一尊神明。

黎缈冷笑着后退,也许是天光过亮,也许是五味杂陈,她的眼底浮起水光。

一字一句望着他难以置信的眼道:“相戎,你不配成神。”

“凭什么?!我比相羿那个只会邀买人心的东西差在哪?父神宁愿死也不愿传位于我,我偏要向他证明,我才是能带领仙界走向振兴的那个人!我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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