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梦欢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人,果然是个秒人,她施施然起身,迈步向寝殿走去,好奇着问:“你怎么说的?”
秋实跟在后面,回答道:“奴婢听了殿下之前讲述的故事,思量着若是直接说,怕是会被拒绝,便告诉他是贵人相见。”言罢,她抬起头看了眼裴梦欢的神情。
只见裴梦欢听完,赞许的点点头,“办得不错。”秋实松了口气。
寝殿中,灯烛昏黄摇曳,万籁俱寂,偶尔传来灯芯爆裂的声音。
裴梦欢躺在床榻上,怔怔地凝望透过纱幔散落着的清冷月光,其实今日吩咐秋实去找许不问时,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只是有个隐约朦胧的想法,如今静静独处着,心中若隐若现的想法才清晰起来。
她不要再如同之前一样,耳目闭塞,玩岁愒日,要想查清楚前世皇兄的真相,就必须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人,如今数得上来的人物,是断断不会投入自己这个空架子公主门下的,刚进京的士子们,倒是有几分拉拢的可能,上辈子即使闭门不出,也久闻许不问的大名,此人办事极其干练,才能出众。
想到过几日的诗会,裴梦欢不由得有些惴惴,胡思乱想之下,沉沉地睡去。
日子就这样飞速的流过,周燃星每日闲时便来公主府待着,俨然当自己是主子一样,裴梦欢也由得他去。期间还去了两次东宫,皇兄的伤尚未痊愈,一座座小山似的奏折便搬去了东宫,她出言劝说还是等养好了再操劳这些,皇兄倒是洒脱一笑,言没什么大碍,为父皇分忧乃是分内之事,也就不好再劝。
诗会那天,整个皇城的士子们都不约而同的起了个大早,沐衣带冠,赶往诗会的地点清谈阁。参加诗会的人中,除了即将参加春闱的士子,还有一些清贵的大臣和爱热闹的小娘子们,所以有的人莽足了劲想要在诗会上一举成名,在同届考生中拔得头筹,有的人则是早有目标,借着这个机会与之攀谈一二,留个好印象,有的人则是知道京中小姐们会来参加后,妄想来一段才子佳人的邂逅。
总之,清谈阁在晨光熹微时,便是车水马龙,香车宝马纷至沓来。一架华盖香纱的马车缓缓驶来,绛紫色的暗纱绣制的水纹在晨光中显出低调的奢华,门口迎接的人一看便知来人身份贵重,赶忙迎接了上去,走进些了,才瞧见马车上硕大的“长乐”二字,他心中诧异,这位主,竟然来诗会了,她一出现,另一尊大神定是也要来了,不由得心中苦哈哈起来,面上却不显,恭谨的等待着车中的人下车。
只见车中伸出宛若细葱一般的手指,掀起了车帘,待来人搭着侍女的手整个从马车中出来时,娇丽明媚的面容,便是和煦的日光也难以争辉,浅鹅黄与烟紫色相配的衣裙,更显得整个人清雅秀美。
此时还在清谈阁门口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不免眼神发直,诗会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位神仙人物,心热的士子忍不住向前来接引的人询问:“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然生的这般标志,某平生一睹,也算是无憾与京城一遭了。”
接引的人顺着他的方向瞧了眼,便赶忙收回视线,低声回答道:“这位就是长乐公主。”
“什么?”那个士子一惊,失声脱口道,不低的音量引来一些人的侧目,接引之人不欲引人注目,便急忙拉扯着那人往里走了。
那个士子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失落中,若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子,待得金榜题名时,前去登门求娶尚有可能,只是这天仙一样的女子,竟是大名鼎鼎的长乐公主,天潢贵胄,哪里是他这样的人可肖想的,如今一睹这绝世容颜,想到与自己无丝毫可能,便不免神魂失所起来,浑浑噩噩由着人拉着往内走。
这些事情裴梦欢自是一概不知,下了马车后,便由人引到了事先便安排好的游云小筑中休息。
游云小筑在清谈阁中地势略高一处建造,依山傍水,郁郁葱葱的竹林衬得环境格外清幽,从窗外向下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清谈阁的庭院,此时人来人往,分外热闹。
裴梦欢斜倚栏干,目光扫过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桌面,想到接下来的见面,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裴梦欢连忙回神,坐直身体,扶了扶鬓边的发簪。
脚步声止住,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草民许不问参见大人。”
裴梦欢向秋实点头示意,秋实伸手打开门。
门开,站着一个俊雅的少年,着一身寻常的士子衫,书卷气很重,他看到屋内端坐的人,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淡然,拱手行礼道:“草民许不问参见长乐公主。”
裴梦欢心中暗叹,许不问还是那个许不问,这般和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倒让她略微安心了一些,她抬手示意“还请许士子请坐。”
许不问从善如流的落座,秋实眼疾手快的给两人倒上一杯暖茶,他谢着接过,便将茶盏放在手边。
裴梦欢挥了挥手,秋实福身退下,许不问面上仍然一派风轻云淡,只是身体略微绷紧些,愈发像是窗外挺拔的绿竹。
裴梦欢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暗自好笑,缓和气氛道:“不知许士子如何看出本宫就是长乐公主的。”
许不问微微一笑道:“某初来皇城,便听闻长乐公主容貌昳丽,气质不俗,今日一到清谈阁,就听见周身的同僚言来了一位神仙模样的女子,某一见到殿下,便如此斗胆一试,幸好侥幸猜对。”
好一张巧嘴,能说会道,裴梦欢心道,眼看到许不问的茶盏一动未动,不禁感叹这人心思果然缜密。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开口道:“许士子尽可放心,你我虽然不曾相识,但是本宫曾于程太傅门下求学过一段时日,对许士子略有耳闻,故来邀此一叙。”
闻言,许不问拾起茶盏也轻呷一口,温和的说:“某当时年少无知,冒犯了先生,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眉头微挑,裴梦欢慢条斯理开口:“许士子才高八斗,有些傲气是应当的,先生当年也是对许士子赞不绝口,直言来日榜首必定有许士子的位置。”
许不问谦和的一笑:“先生大度,不欲与某计较,某来日还要登门道歉才是,先生对某的评价实在是过于谬赞,某才疏学浅,只怕要让先生失望了。”
裴梦欢也笑起来,接着询问了些淮南的风土人情,她听着许不问一一的解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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