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里谁人不知,庞氏最与陈窈不和。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顿时一片唏嘘,一大群人见没什么势头了便回去就寝,只留下一部分看陈窈笑话。
村长清了清嗓,朝在暗处躲着的庞氏说:“你且来说申时裴照七在何处?”
隔着一面墙头,庞氏听得极为清楚。
陈窈男人不知何故打了村长的儿子,村长大半夜带着刘二来她交出裴照七。
她走到面前村长前,见风使舵地说:“他家相公自是……”
“庞婶!”不等她说完,陈窈打断道:“咱两家离得最为近,请您来说最为公道。”
村长眯眸,有些看不懂她。
下一秒,陈窈泪如泉水唰唰流下,哭得梨花带雨,嗓音微颤道:“如我家相公真打伤刘二哥,村长不仅要重重罚他,我作为他娘子更惭愧与大家同住花颐村,届时我必搬离,无颜再面对村民的信任。”
“庞婶,以后流露在外怕是不能与您同做邻里,交予您房钱了呜呜呜。”
说罢,陈窈袖口掩面,放声哭泣。
“……”
看似愧疚,实则别有用心。
庞氏虽一介妇人,但明白她字里行间的暗意。
陈窈在威胁她。
她相公要交到村长手中,陈窈沾不得半点好处,同样庞氏独守一间破旧空房,再无金银进腰包。
庞氏年纪大无法劳作,家里有一要科考的男人肯定不能打扰,吴春蔓肚子踹着货也经不起折腾。
与其说她们一家趴在陈窈身上吸血,不如说陈窈也拿准了她们。
如何选择,陈窈已铺好一条路摆在她面前了。
“诶呀,这是哪里话。”庞氏顶着村长不悦的神色,转脸一笑,我记得未时我正与儿媳在屋头摘菜,从始至终没跨出过大门……”
陈窈心一紧,捏紧袖口的手心渗出汗来。
庞氏贪心多要她银子能应对得起,只盼庞氏别将人逼上绝路。
“不过,等我们把菜摘干净时,隔壁的劈柴声正好停了。”庞氏又言,“未时他相公应在家中劈柴,确实没出去。”
陈窈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村长听完脸比锅底还黑,刘二也没好到哪儿去,他额头两端被陈窈气得爆青筋,双眸怒瞪。
陈窈弯弯一笑,“村长爱子心切,但此事应另有其人。”
村长按捺住心里窜上的火气,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般护他,不知是福是祸!”
“我家私事,不劳村长挂念。”陈窈轻点头,伸手送客。
村长目光在陈窈这双俏媚的眼波里定了定,心里淬她一口红颜祸水,随后灰头土脸地带着儿子回去了。
路上,刘二也不管嘴角伤口的疼,快步跟在他爹身后,扯着嗓门朝他喊。
“爹!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不能三言两语被她一小丫头糊弄了!”
“我被打得我能不知道吗!那傻子分明有所预谋,专在我独自回家的路上堵我!”
“你倒是说句话啊!爹!”
“……”
“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印在刘二焦灼的脸上。
村长背起手,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对那贱妇要是没半点不该有的心思,我这人老脸能被她们如此作践吗!”
刘二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抬头,“我顶多想讨要个说法,她都能护着她相公,而人家都把我脸打花了,你却不能护着你亲
儿子!”
村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你……不孝!”
他心一梗,身子直直倒地。
“爹你别吓我!”
“爹!爹!!!”
刘二仰天长啸,驮着他爹疾步往回走。
另一边,陈窈送走村长二人后,关上门回屋。
不知何时油灯吹灭了,屋内漆黑一片。
陈窈慢慢悠悠地回床上去,刚摸到床边,一股巨力将她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裴照七搂着她,低垂的脑袋埋进她的后颈,委屈地道:“他们又说我打人。”
陈窈:“你都听见了?”
裴照七嗯了声,“我没有打人。”
陈窈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没有。”
裴照七抬头看她,眼底流露出喜色,“窈娘,你信我!”
陈窈笑着敲了敲他的头,“你这小脑瓜装不下太复杂的情感,定是被别人诬蔑!”
裴照七眸色渐暗:“……”
在说他傻吗?
陈窈压根不相信裴照七会打人,村里都传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裴照七为护妻必把人打伤。
但陈窈认为他天天在屋头一杵,怎么会知道她远处馄饨摊发生的事呢。
至于刘二说他亲眼看到嘛……?
估摸他得罪了比他爹还要大的官儿,他惹不起人家自然把这笔账算在傻乎乎的裴照七头上。
平白无故冤枉人,她可不会让他们得逞!
再说了,真要把裴照七交上去,家里这些劈柴、生火、磨麦子的苦力活儿她找谁做呀。
这些小心思,陈窈藏在肚子里,自是不会同裴照七讲。
女人转念挽起裴照七手臂,往他身上小鸟依人般一靠,甜蜜蜜说:“当然因为你是我相公嘛!”
裴照七顿时心花怒放,扳过她的肩头,亲了又亲。
这傻子激动过头,陈窈差点喘不过来气,“……唔唔,你老实点睡觉。”
一夜漫长而过。
清晨,陈窈用过饭后没急于出摊,她找出小瓦罐子,把前几天买的药包放入罐中慢火煎煮。
药香缓缓从中四溢,空气中杂糅着苦涩的气息。
这服药陈窈每个月都要喝上一回,阻止裴照七送进来的千万子孙。
她不可想家里多养一口人,她可供不起。
“你喝什么呢?窈娘。”裴照七从院里回来,鼻尖嗅了嗅说。
“汤药。”陈窈没看他一眼,捏着鼻子咕噜咕噜顺下去。
裴照七哦了声,“又是来缓解葵水疼痛的吗?”
她之前同裴照七讲过,女子每月都会见红需得喝点药,而且这期间不能同房。
裴照七很好糊弄,相信了这避孕汤药是来对付葵水的痛苦。
陈窈擦了擦嘴边滴落的苦药,正准备出门,抬眼却看裴照七欲言又止地望着她,“怎么了?”
裴照七踌躇下,掰起手指说:“流血了?可……你还不到日子。”
陈窈:“呃……”
这家伙算钱不会,算她来葵水的日子倒是准得可怕。
她确实还差这么几日,但陈窈懒得和他解释,一口咬定说:“来了,你算错了!”
裴照七抓了一把头,继而不服地冲到院子去,双手急遽刨土,从松软的土中拉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麻绳子。
陈窈跟在他身后都惊了!
平时看上去憨厚老实的男人,竟在她眼皮子底下藏秘密?!
裴照七还没意识到陈窈脸色已经不好了,拽着绳子给她算日子,“今天应该打一个结才对。”
陈窈瞥眼一瞅,顺着麻绳的结摸过去,她瞬间明白了裴照七的用意。
她不来葵水时他会打一个绳结表示,来葵水便是在一个结上再多打上一个,所以距鼓起来的绳结理应还有几日,这就是裴照七断定她没来葵水的原因。
陈窈眉心深陷,嗔怒他,“你好好地算这个做什么!”
没等他回答,陈窈倏尔反应过来。
裴照七日日算计她来葵水的日子,不就是为了与她夜夜欢好嘛!
真叫他一傻子煞费苦心!
面前的裴照七丝毫没意识到自家娘子的想法,自顾自念叨说:“窈娘,你要见红是不是有……”
陈窈一把扔掉这破绳子,大声叱咄他,“你的脑子装的全都是废柴,你就是个呆瓜!”
说罢,女人抬起馄饨车,掀起一阵小风,带着一身怒火走了。
剩下裴照七怔忡在原地,他望着陈窈决然的背影,呆了两刻,懊恼地嘟囔道:“好好的,她怎么生气了?”
陈窈从没和他发如此大的火,这还是成亲以后的第一次。
想起裴照七竟算计她,她肚子里就一团火。
平时两人虽也没少做那没羞没臊的事,但被裴照七摆在她面前说,她有种被傻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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