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府,青松院。
“哗啦”一声,萧博天把最后一只琉璃盏也给打碎了。
这个局他布置了大半年,搭上了几十个人手,怎么看都是个死局,居然就这么被司无涯给破了!
“他不是向来以‘司’姓为耻吗?”
“什么时候和幽州那位的关系这么好了?”
“不,这事不算完,我不能白白搭上那些人……”
“你得帮我,这也是帮你自己!”
昏暗的屋子里,除了萧博天,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但是,他就仿佛在跟谁对话一般,说得有来有往。
“血血血!又是血!”
“你到底是什么嗜血的怪物!”
尽管嘴上抱怨着,萧博天却半点都不敢耽误,让人从厨房里取来了鸡血。
“晚饭时刚宰的,已经够新鲜了。”
“且凑合凑合吧,近来你我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哦,我差点忘了,你根本不是人……”
“嗷——我艹你¥%……&*”
萧博天似乎被什么东西惩罚了,疼得满地打滚。
这边的情形,小麻雀们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司无涯。
司无涯越听越觉得诡异。
“你是说,萧博天在和空气说话?”
“还找来鸡血喂空气?”
他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
第二天,司无涯起了个大早。
因为这天赶上大朝会,七品以上的京官都要上朝。
司无涯穿戴整齐,临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地看向院中的泡桐树,意外地发现,奶牛猫没有蹲在老地方。
“把水盆刷洗干净,添上净水,免得它疯玩回来没得喝。”司无涯吩咐杏林。
和小奶牛猫相处了十来天,司无涯早就摸透了小家伙的性格,聪慧,傲娇,还有点小龟毛——食物被人碰了就不肯再吃,必须用勺子舀着放进瓷碗里,碗沿儿上不能有一点灰尘,水盆也要时刻保持干净,隔夜水一口都不喝。
“早上别喂它太饱,等我下了朝再做猫饭给它吃。”司无涯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
杏林笑嘻嘻地说:“奴瞧着这只猫崽不像有主的,小郎君既然如此喜爱,何不写个聘猫帖,祭告了灶神,将它正式聘到咱们院里?”
司无涯想了想,还真挺心动:“等我下了朝,问问它的意思。”
杏林顺势道:“那奴先把它伺候好了,免得猫主子不满意,不肯留下!”
司无涯笑笑,转身出了门。
这些时日,司无涯出门都是坐李长淑的马车,今日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不料,刚要上车,就被永昌侯叫住了。虽然不待见这个渣爹,但司无涯也没什么可怕的,所以永昌侯让他上自己的车,他就干脆利落地上了。
结果,刚上去就被一通训斥:“别以为有了官身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萧氏一族出身清流,容不下娈童狎妓的逆子!”
司无涯靠着车壁,懒洋洋道:“父亲这话从何说起?”
永昌侯气得鼻孔喷火:“你自己做了什么龌龊事你心里清楚!你以为这长安城的道道坊墙能挡住什么流言蜚语?昨日你领着那一串小娘皮招摇过市,今早就传遍全京城了!如今,怕是御史台都知道了,单等着参你一本!”
司无涯哼笑:“父亲就没想过,我区区一个七品小官,为何能惊动御史台?”
永昌侯一愣,嘴硬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持身正,谁还能专盯着你咬不成?”
司无涯缓缓笑开:“说不定真有这样的苍蝇呢?”
“朽木不可雕!”永昌侯黑着脸,不再理他。
司无涯乐得清静,闭着眼睛打了个盹儿,再醒来就到承天门了。
一众官员都得在承天门下马落轿,永昌侯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路会分成两拨,德高望重的自有步辇来接,像司无涯这样的年轻小官只能步行到大庆殿。
进了殿门,各自按照品阶站好,司无涯排在队伍倒数,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位置,刚好方便了他偷偷看热闹。
龙椅上的帝王异常高大,五官深刻,似有异域血统,听说他已过了不惑之年,瞧着倒比永昌侯还年轻一些。皇后坐在他身侧,那是一个美到出尘脱俗的女子。
新上任的御史中丞正在四处喷人。
司无涯只当听八卦了。
听着听着,就听到了自己头上。
“幽州节度使司凌川为了几个妓子竟滥用私权,一日之间惊动了金吾卫、京兆府、左右监门卫等多处衙门,如此狂悖不羁,陛下绝不能纵容!”
司无涯啧了声,萧博天果然没有死心。
御史中丞义愤填膺:“臣还听说,他在幽州便罔顾法理,目无尊长,连‘河北王’这样的名头都叫出来了——陛下,若不加以约束,将来必成大患啊!”
今上看向下首的太子:“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李玺正偷偷靠着太子妃打瞌睡,突然被点名,也没有太慌乱,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儿臣好奇,那几个妓子是什么人?为何幽州节度使会为了他们惊动了好几个衙门?”
回答他的是旁边的太子妃,也是前大理寺少卿,时任太子詹事的魏禹:“说是怀疑那几个女童是细作,所以才惊动了京兆府和监门卫,想要查查她们的来历。”
太子李玺敏锐地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原来不是妓子,只是普通女童吗?有可能是细作?那确实应该好好查查。”
御史中丞急了:“殿下,话不能这么说,司凌川人在幽州,手却伸到了长安,如若不加以训诫——”
“你看到他的手了?”李玺状似天真地歪了歪头。
御史中丞顿时噎住。
司无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肃穆的大殿上,这声笑显得异常突兀。
李玺好奇地歪着身子,远远地看过来:“是谁?”
司无涯早已做好了准备,此刻从容出列,深深一揖:“臣,幽州牧监司无涯,遥拜。”
“他是司凌川的胞弟,也是昌平县主的独子。”魏禹温声提醒。
李玺“哦~~~”了一声:“不认识。”
皇后郑嘉柔含着笑意开口:“司牧监,上前回话。”
“遵旨。”司无涯再次揖了揖身,便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站到了君后面前。
“迎春馆一事,与臣的兄长司凌川无关,皆是臣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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