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暴雨,洗刷了上京城多日的沉闷和无精打采,早上难得的凉爽,呼吸都变得痛快。
马车吱呀呀的走着,刘长学拿扇子挑开窗帘,无聊的望向四周,但街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刚缩回车里又探头出来,虽然下了雨,但是马车里空气不流通,还是比较闷的,他便一直趴在窗边,拿扇子轻轻扇着。
太子殿下现在还在早朝,他不去找太子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在家呆着他娘又唠叨,只能漫无目的满大街瞎逛。
正发着呆,马蹄声由远及近,他定睛一看,乐了。
“哟哟哟,这位莫不是刚从西漠回来的冯小将军?”他笑眯眯的打趣着来人。
“长学兄早啊,怎么这般懒洋洋的,来上马,我有事找太子殿下,正好带你去东宫,比你这马车得劲多了,男孩子就是得多骑马,不能老坐马车……”
来人正是冯清静,他一点也没有早起的疲惫感,整个人精神抖擞的,神气的很。
他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在国子监伴读,因为刚好定下伴读后,张太傅他在老家的老哥哥身体快不好了,就带着家人请了假回老家了,少说得一两个月,多则四五个月,正好陆湘容就当放假了。
今天冯清静大早上的就去东宫找陆湘容,是他有事想跟陆湘容说,现在正值酷夏,就早上适合出门。俩人正天南海北的瞎聊着,走到了安乐街路口,小厮耳朵突然清静了,他正纳闷这俩名嘴公子怎么不说话了,回头一看俩人都面红耳赤,原来是看到了想不看到都不能装作看不到,那偌大的金风楼。
其实是因为前两天发生了一件事儿。他俩挺丢人的事儿。
冯清静回来没几天俩人就见面了,他俩这几年一直有互通书信,一开始陆湘容也会在书信里写上几句话,但是之后她课业开始烦忙了,所以后来都是她口述,刘长学代笔了。
俩话唠子一见面就迅速熟络起来,就一道去东宫陆湘容,说要三个人一起叙叙五岁那年的旧,陆湘容死都不答应,跟他俩出去叙旧,且不说她现在跟冯清静不是很熟,可以提前知道的是等回家了肯定说话说的嘴唇都说没有了。
陆湘容随便敷衍了下俩傻子,他俩就嘻嘻哈哈的去金风楼吃饭去了。
“哈哈哈哈长学兄,自五岁那年一别,我可真是想死太子殿下和你了!去了西漠军营,都没人和我说话,我只能对着黄沙,对着烈日,对着枯草,对着雄鹰来诉说我的难过!”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潇洒自由!爹娘不在身旁,世界任你翱翔!你信里写的西漠风光令我神向往之啊!”
“有机会一定带你去西漠,那里真的是我大齐好儿郎一定要去的地方,成为铁血男子汉的必去之地!”
俩人越说越上头,开了好几坛子酒,冯清静虽然在军营里,但是毕竟是小孩子,大家也都管着不让他喝,顶多用筷子蘸一下给他;刘长学更别提了,家里就算了,在外面陆湘容根本不给他喝酒的机会,虽然说他是陆湘容的跟班,伴读,但陆湘容完全把他当弟弟带。
没人管就容易出事,俩人离开东宫的时候,是冯清静起码带他走的,跑的贼快,刘长学的小厮根本跟不上,而冯清静连侍卫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吓跑,冯家也没人管他。
等小厮找到他家少爷,差点晕过去了,人都醉的直喊他“爹”了!这要是回尚书府不得被老爷骂死打死再发卖了惨死!
他拜托掌柜看好两人,赶紧回东宫找陆湘容。
是的,现在能救他小命一条的只有人帅心善活佛在世未来明君的太子殿下了!
……
陆湘容看着东宫侧殿暖阁上两个烂醉如泥的臭酒鬼,还好酒品不错,没有上吐下泻耍酒疯,听小厮说刘长学喊他“爹”的时候还以为酒疯很严重呢。
都亥时了,她也没想麻烦太医,拉着俩人在街上找了家医馆看看没啥大事才回东宫。她心想明天定要好好惩罚一顿,下次再敢这样直接告诉家长,看看你们俩把我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和侍卫都累成什么样了!
她越想越气,上去踹了两脚才解气。
第二天下午,俩人才迷迷糊糊的起来,陆湘容这时候都跟梨花练半天剑了,小桂子带着东宫一众宫女太监在围观捧场,柳欢带人在旁边准备着冰饮,所以没有人发现也没人搭理他俩。
刘长学一开始还晕着,等到想起昨晚俩人干了什么事,猛的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登时就吓出一身冷汗,看着屋内的环境还以为他已经被他爹发现喝酒打死了上天堂了,再看发现是在东宫里,赶紧叫醒冯清静,俩人匆匆下床去找陆湘容。
“太子殿下!臣罪该万死万死不辞啊!”
人未到,声先至。
陆湘容正坐在伞下歇着,看侍卫比武。
扑通一声,刘长学就拉着冯清静跪在陆湘容的脚下。
冯清静还不甚清醒,就只在动作上表感谢,他跟刘长学一个嘴上说不停,一个脑袋梆梆磕个不停。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臣只能做牛做马来世依旧当太子殿下的跟班!”
“起开,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要一个酒鬼跟班。”
三人闹了半天,最后柳欢开口了:“你们几个,快带冯公子和刘公子去洗漱一下,这蓬头垢面的怎样跟太子殿下说话。”
半响,可能清洗过后把脑子也清洗干净了,这回俩人老老实实的坐在陆湘容旁边了。
陆湘容示意柳欢屏退众宫人。
柳欢明白,陆湘容要开始教育人了,让下人都退下,给主子留点脸面。
待众人退去,她慢悠悠的开口了。
“闹够了?”陆湘容横了他俩一眼。
刘长学和冯清静做贼心虚似的嘴里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我不想追究你俩昨晚为什么会那样,你们家里我也打点好了,回去记得圆好,再有下次”,陆湘容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这个伴读你们还是不要做了。”
刘长学大惊失色,冯清静则呆呆的看着陆湘容。
“殿、殿下不要我了吗?”刘长学好歹也是个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容貌清秀,不说话时十分乖巧惹人怜,现下眼里噙着泪,看着他白净的脸上那泛红的眼角和鼻头让人舍不得训他了。
所以陆湘容立马心软了,她也觉得这个威胁条件有点严厉,但是不严厉他们根本认识不到事情的重要性,别说未成年了,成年人饮酒过多也很容易致死的,以前滴酒未沾过,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敏什么的,就这么大胆的喝了好几坛子,幸好俩人都没事。
陆湘容刚要哄哄他,“哇”的一声,冯清静哭了,哭声之大之响之突然,把刘长学都吓打嗝了。
“殿下!啊啊啊您别不要我们啊啊啊呜呜呜!我们知道错了呜呜呜,再也不会喝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呜呜呜!我保证!再喝我就是小狗,我以后娶不到媳妇呜呜呜!”
“嗝、殿、殿下,嗝、原谅我、我们嗝吧呜呜呜。”
“我数到三,停不下来我还是不要你俩当伴读。”陆湘容头痛不已。
还好她刚说完俩人就都不哭不喊了,就剩刘长学在那时不时的“嗝,嗝”。
这不是在带小孩是在干什么?陆湘容提前体会到了带小孩的痛苦。
她摇铃唤来柳欢,带他俩下去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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